密谈结束之后，庄妍和王局慢悠悠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双方都有许多要说的话。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吧。”王局说。
庄妍确实好奇：“如果您方便说，我愿意听。”
“我这一辈子，都在为省里的经济使劲儿，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都留下了足记，我自诩是做出成绩的，无愧于组织对我的信任。可没想到老了老了，摊上这么个儿女亲家。孩子是好孩子，可惜歪了。知产局下属这个部门跟普通的机关部门不一样，平时不公开对外招聘，进来的必须是能马上上手、解决问题的人。我是主动申请加入的，为的就是能填补柯东言捅出的窟窿，让国家少一点损失，只要组织信任我，我一定会干到走不动那天！”
庄妍明白，他的女婿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污点吧。她还记得当初两人举办婚礼时的胜盛况，如今却以离婚收场。
“我听说柯东言前些日子被带走了。所以事情是告一段落了吗？”庄妍问。
“具体怎么处理的，我是不太清楚，一切交给组织吧。我们都得向前看，前面全是枪林弹雨啊！说真的，这个部门女性非常少，像你这样有技术，懂法律，又懂公司的更是凤毛麟角，好好在适合你的位置上发光发热吧！”
庄妍心虚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胜任。毕竟做企业，如果做的不好，大不了是赔钱、倒闭。可若是国家层面上的事，我担心呐……”
“上次高通的事，你不也完成的不错。”王局认为她大可不必过分谨慎。
“说来惭愧，我在这其中并没有起什么大作用。不过是谈条件，交换利益罢了。”
王局摆摆手，明显不赞同她的说法：“凡事能走到谈判这一步，等的就是利益交换。弱国无外交这句话你总听过吧。如果真是实力相差悬殊，强的那一方打就行了，还谈什么。先礼后兵这种事也是相对的，得看对方是个什么实力。你完成的就很好，不卑不亢，不节外生枝，在规定的时间内带回来人就很好了。前些年那个法国CEO不是坐了两年牢，核心技术没保住，还交了不少的钱才出来么。相比之下我们已经是最小的损失了。”
王局虽然退了，可格局和看待问题的眼光还在，难怪他会被返聘回来。
“王局，现在的形式真的有这么严峻吗？”
“是非常严峻！就看现在对柯东言的监控，和对他父亲的职责安排上来看，瑞德圣是保不住了。从融资那天开始，一切就注定了。境外资本进入国内，确实让我们飞速发展起来。可凡事有两年，谁也不会拿着自己的钱为别人做慈善。这些年我们的付出与退步太多了，损失岂止是钱那么简单！现在我们必须要把重要的经济命脉握在自己的手中了，你我之辈就是这双手。”
“我懂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期望的。”
两人一直走了很远，最后庄妍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吃不消，便打车送他回家了。
在楼下，他们遇到出门来迎的王坤。
“庄姐，谢谢你把我爸送回来。”声音甜美，态度亲和，看她的状态仿佛没有受到离婚的影响，而且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那样青春活力。
庄妍有些羡慕眼前这位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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