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第二个，你确定？”
看到对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白洛出声询问道。
因为不管怎么看，第二个才是比较糟糕的。
“对！就第二个！不用选了！”
点了点头，芙宁娜回答道。
她选择的标准其实很简单——能解决问题，同样少死人。
但白洛给出的标准，却是几乎不死人，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用犹豫，直接闭眼选就对了。
暴雨击打在窗户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芙宁娜端着一整盘的小蛋糕，从外面进来以后，用屁股一顶把房门给关上了。
也许是白天的那一番发言让下面的人充满了希望的缘故，今天芙宁娜的蛋糕数量不仅比平时要多，色彩也特别丰富。
把小蛋糕放在桌子上，芙宁娜搓着手手本来打算开炫，但想到了白洛以后，她看向了空荡荡的房间，出声询问道：“我带了蛋糕来，要来一点儿吗？”
虽说房间里空无一人，但她却很清楚，那个恶趣味的家伙绝对躲在屋里的某处，默默看着她。
白洛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角落里，他走到了芙宁娜的对面，坐了下去。
其实他本来是不想出来的，但芙宁娜的那一句话，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
“你应该知道，愚人众执行官是不吃蛋糕的吧？”
将对方提前泡好的茶水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白洛带着些许的笑意，出声询问道。
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啊？知.......知道啊！”
芙宁娜压根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不喜欢吃小蛋糕。
但也许是想让自己在白洛面前显得更有面子一些，她打着哈哈这样回应道。
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稳如水神，实际上慌得如同芙宁娜的人，她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和白洛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
像，太像了。
如果不是当年他自己亲手把对方给送出的壁炉之家，他或许会觉得眼前的这个芙宁娜，才是那个孩子。
“所以说，你会用什么方法把这暴雨给散去？”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于尴尬，芙宁娜主动将话题引到了暴雨方面。
是用之前用过的控水术吗？
这个能力的确可以控制雨水，但看他之前辛苦的样子，想控住整个枫丹的雨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很简单，这雨下的这么大，是因为上面汇聚的雨云，只需要把雨云给轰散，就没问题了。”
抬起手，做出了一个握拳头的动作，白洛解释道。
他说的轻描淡写，坐在她对面的芙宁娜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
轰散雨云......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但对于芙宁娜而言，也就只是想法了。
真有人能把天上的雨云都给轰散吗？那得多么强大的力量？
她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这就是你口中那些会死人的方法吧？那不会死人的呢？”
看着外面厚重的雨云，芙宁娜感叹道。
如果真有人能轰开这雨云，那就不亚于将天空给开了个洞，这种程度的力量......哪怕是受到波及，可能都会丢掉半条命。
死几个人真的不奇怪。
这也让她更加好奇了起来，怎么样的力量才能让雨云被轰散的同时，还不波及到无辜人。
白洛真的能做到吗？
“不会死人，不代表没有代价，既然你选择了不死人的方法，那就等待相应的代价就好。”
抿了一口从芙宁娜那里端来的茶水，白洛回应道。
噫，好甜，她不怕糖尿病吗？
“怎......怎么样的代价？”
咕嘟一下咽了咽口水，对于白洛口中的代价，她既害怕，又害怕。
怕到拿到嘴边的小蛋糕都不敢咬下去了。
不然呢？总不能还期待吧？
“你觉得这代价是要你来付出？”
眉头微微一挑，白洛出声询问道。
这家伙，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想从她身上索取什么，才说出代价这个词汇的吧？
“不然呢？身为众水、众方、众民的女王，我芙宁娜·德·枫丹理应替他们扛下一切。”
点了点头，芙宁娜理所当然的说道。
“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吗？”
白洛眼前的芙宁娜，逐渐和他认识的那个小姑娘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她们两个都一样，分明可以置身事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付出。
哪怕没有任何的回报。
“我没有那维莱特那样的领导力，也不像克洛琳德那么强大，注定成不了什么大人物。就算我做不了英雄，最起码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好歹我也背负着水神的名号呢......”
芙宁娜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那一句话更是跟蚊子嗡嗡叫一样。
或许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吧。
五百年以来，除了扮演水神以外，她什么都没有做好。
如果不是有那维莱特这个最高审判官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这么久。
“那咱们两个相比的话，你觉得谁才是英雄？”
看着这个连自己心爱的小蛋糕都没有咬几口的小姑娘，白洛出声询问道。
即便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但他已经猜到对方会怎么回答了。
“肯定是你啊，这还用比吗？”
白洛是什么人？愚人众的执行官、须弥的大贤者。
如果情报无误的话，他可是拯救了整个须弥，被神明亲自委任为大贤者。
倘若这样的人还不能被称之为英雄，还会有谁呢？
“错，是你。”
伸出手，指向了对面的芙宁娜，白洛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他还英雄？
但凡是认识他的人，谁会把他跟英雄这个词汇扯在一起？柯莱吗？
就算是柯莱，也不会认为他是英雄吧？
他是个恶人，十恶不赦的坏人。
能把小孩子吓哭，能把大人给吓尿，就算是神明听了他的名号也会吓得睡不着觉。
手里的人命垒起来更是比至冬宫还要高。
他现在不杀人，可不代表以前杀的那些就不算数。
“我？英雄？”
指着自己，芙宁娜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她觉得对方就是在拿她寻开心而已。
她算什么英雄？只会骗人的英雄吗？
“当你坐在这里，选择和我面对面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英雄了。
毕竟......坐在大恶人面前的，永远只会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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