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眼下有些黑眼圈,不过他不是很在意,他发完这些报纸后就重新安静回到了台下,而与此同时,木台依然在单调地播放着今天的选举……而无人在意,只是一起看着报纸。
偶尔有不满声音。
但被克里斯蒂安先生所带来的另一个重大消息所彻底碾去了……清教徒日以继夜地钻研着,终于。
——研发出了彻底治愈一切污染疾病的药剂。
所有撤离的居民,被其承诺可在撤离地点免费领取一份药剂,并且,这种药剂一次即为全疗程,绝对无后续多余费用。
克里斯蒂安当着众人的面进行了一次公开实验,以证明药剂的有效性——这次实验的对象则是一直被控制在重度感染边缘的老人,她收拢了自己软体动物般的躯体,随后,颤抖地看着自己重新长出的四肢与人形。
就这样,在威逼和利诱之下,撤离出乎意料地、有秩序地完成了,古德里安所在的警方不单负责了迷药的搬运……以及对被污染警察的收集工作,还甚至抽出点手去协助了居民们的撤离。
这次的警察们再也没有粗暴地推拉行动的居民,偶尔有一些幼小儿童,他们也便就帮着,肩扛手提(?)着一起前往安全点,一些居民一开始还感到恐惧,但很快,他们便惊讶地确认了警察们的改变,并且对这些人表达了发自内地的感谢。
黑警头子是被感谢最多的人之一,当他从一个小贩手中接过一朵塑料做的小花时,便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看向古德里安。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跟我们不大一样,”
黑警头子把小花扔进口袋,很随意地说:
“但是又不完全不一样,非要说,你好像比我们更适合这身衣服。”
“……”
“不是贵族那种走狗、也不是什么规则的执行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又到底是什么人?”
忽然,黑警头子笑了一声,朝前方一群市民中走了过去。
“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至少,今天我或许适合这身衣服了……你之前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吗?如果是这样,那当个警察倒也不赖。”
对于撤离目标之一的海湾来说,这或许是他们在城市这么多年最热闹的一次了。
即便被规则所束缚,海湾依然远离了大多的金属与机械,因此即便城市垮塌,这边也大概率不会有事,而且更重要的是,海湾比起墓园更加宽广,绝对容得下更多市民。
海民们不能说没有不满。
但雷德、二副等人暂时压住了他们的不满,警察们的前来也让一些暴力分子暂时不敢骚动,但这种不可发泄的怒火,便转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之上。
格里森和雷德公开进行了一次交涉。
交涉的方式,也就是一边五人的简略方式,期间双方也有不少暴力的情况,但都被主持人、也就是看似懒懒散散的关寒化解过去了。
这位心理学家最终将会议的结果落在了一个稍微偏向海湾的尺度上,但格里森对此并没有表达出太多怨言——工人的曾经他从不忘却,而现在能得到结果,便代表了工人具有了未来。
这太珍贵了……值得稍微的让步。
会议结束后,格里森和雷德握了一次手,随后工人方面就忙碌的起了另外一件事——对海湾的环境改善,以及对船只的建造。
对海湾的建设,就是他们的赔款之一。
至于对船只的建设,则是另外一件事了。
海湾很宽,宽大到一望无际,海湾也很窄,窄小到一条长线。
若海湾仅只局限于湾的话,是不可能承受整个城市的居民的。
因此,格里森便在收集了工厂、特别是螺旋工厂中的“残羹冷炙”后,向海湾提出了一个建议——以海湾不会受到影响的船只为基础,建出尽可能多的海上平台,以供众人躲避。
雷德一方一开始对这种提议颇有疑虑……但在目击工人们的奇妙手艺与工作之高效后,他们也便沉默着同意了:船无论如何都是海湾的财产,被进一步改善,对海民来说也是绝对的大善事。
有人以过去的规则进行反对,但一众上过学的海民则坚称这种改进,和之前城市的侵蚀是绝对不同的。
其中以狄赛尔和雷德对工厂的工作最感兴趣,尤其是狄赛尔,在书店里对课程总是昏昏欲睡,对工厂中的工作倒是普遍热情,他很快就黏上了格里森,求着喊着要当对方的徒弟。
“他这是觉得这些东西对海湾的改善很有用。”
对此,大副对关寒点评:
“你们那些话,还是太虚无缥缈,但格里森的机械是一看就有实物的。”
“挺好嘛。”
“是挺好,海湾的确改变了,虽然现在要点过点苦日子,但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我们马上就能迎来越来越好的未来……”
二副看着海湾中拥挤的人群,满怀希望地说着……
【但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然而,一旁笑吟吟听着的关寒,却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
这声音和二副一模一样,但更飘忽、也更没有生气,就好像自二副体腔深处有什么正在低语一般。
“再过十年,可能海湾就会跟现在截然不同了吧,那个时候,我们和工人的事也应该可以解决了,到时候要不要设个特殊的纪念?”
【一切都是虚假,结局早已既定,就连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本来也是虚假的】
二副说着说着,发现关寒似有些走神,便拿手掌在其面前挥了挥:
“喂!到时候你们也来参加吧?”
咔嚓。
关寒看见面前的画面忽然扭曲了,连带着那强壮凶悍的青年海民也一点点扭曲,变成了一种绝对非人的生物,连口中说出的话,也开始模糊不清:
【一切……虚假……认知,我们……死了。】
其他一切Npc也是如此,他们处于一无所有的空间中,一无所知地以扭曲的身形继续着之前的动作,然而,一切的欢声笑语在脱离人躯后便变得古怪起来,如此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如此真实、炙热……
“当然?”
面对熟悉的此情此景,关寒微笑着,淡然地开口:
“到时候各位可得好好招待我们……对了,说到这个,你最近看到老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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