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伊里斯回答，7号就抢先将问题说出口：
“我想请问我们的新任战神最喜欢用什么方法狩猎猎物？这问题不过分吧？”
“……”
伊里斯环视一圈，7号笑眯眯地看着伊里斯，那神情和之前的5号简直一模一样；5号则抱起双臂，一副坐等看戏的模样；其余人多半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只有6号黑漆漆的脑袋上看不出神情。
伊里斯叹了口气，回答道：
“我不喜欢物理方法，比较倾向于精神污染的折磨。”
（开玩笑，这种问题我能没有准备？）
闻言，7号露出一副佯装诧异的神色，问道：
“精神污染？比如什么咒语，能不能分享一下？”
“这……”
“哎哎，过分了啊，哪有上来就让人自曝咒语内容的，你这和直接抄人家底有什么区别。”
没等伊里斯开口，卡尔抢先为她打抱不平。
7号在那里说着“只是学术分享”“友好的学术交流”，旁边5号和9号都在附和。伊里斯身边的11号也突然转向她的方向，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伊里斯：
“就当是教教我们了，不能透露一些吗？说不定是最新研究成果呢。”
“就是就是……”
伊里斯正头大之际，一直严肃冷漠的2号开口了：
“那就是交易内容了，等到发言全部结束再说。”
3号也挑挑眉：
“就是啊，哪有不付报酬就上来强抢的，要想知道也得人家愿意说才行。”
5号瞥了3号一眼，讽刺道：
“又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问两句大概。精神方面的咒语虽说用的不多，但如果签订的是这方面的系统，那数量应该不少吧？只是随便问个其中一句而已，有什么上纲上线的……”
“哎哎，你这可是耍流氓行为啊，快闭嘴，别教坏了人家小孩子。”
4号笑着上前捂住5号的嘴，两人关系似乎不错，5号虽然不满，但还是任由4号捂着她的嘴不说话。
7号像是十分有默契地接替5号说道：
“既然咒语内容不行，施咒效果总可以说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
伊里斯深吸一口气，旁边的卡尔拍拍她的肩。
“说吧。”
“我知道……”
伊里斯坐直身子，回忆着之前寄给老师的发狂菇返回的实验报告，照着上面的结果一字一句复述，只是将“吃下蘑菇”改成“身中咒语”。
伊里斯说话期间，全场都安静下来，众人对她说的效果看上去都很有兴趣，若有所思。
大致复述过后，没想到第一个提问的却是看起来身处其外的6号。只见6号优雅地举起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在伊里斯受宠若惊的点头示意下，开口问道：
“这种效果是针对哪部分起作用的，是肉体上的大脑，还是灵魂本身？”
“我想是大脑。因为经过实验，这种咒语对女巫以及其它靠魔力运转身体机能的魔物作用很小，几乎不起效果，只对具有肉体的生物起效。”
“有意思……”
6号点点头，沉思片刻，继续问道：
“听您的意思，这种咒语可以穿透普通的附魔装甲，直接影响冒险者大脑？”
“是的，目前的实战效果来看，的确如此，甚至这种作用在不同等级的冒险者身上都能呈现出类似的作用……”
“什么？你是说对低等级和高等级的冒险者一视同仁？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
6号身边的5号不屑一顾。7号也附和着开口：
“在我数十年的战斗生涯中，至少我从没见过有这样的神奇咒语出现。12号，你确定你说的现象是真实存在的？”
（…………好麻烦。）
伊里斯发现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陷阱，不管自证还是不自证都没什么好处。
让别人知道自己拥有这样一个“杀手锏”，能带来什么收益？
这里又不会有人上门找自己委托战斗。
伊里斯又想起自己早期炼药赚钱的目的，当时还想着能在厉害的战斗女巫中找一个雇佣成长期保镖……现在看来，这帮人里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当然，我说谎做什么？不是学术分享吗，我就是把事实说出来交流讨论一下罢了。还有其它事情吗？”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伊里斯口中说出来的又是另一回事。
或许是战斗女巫的人设使然，伊里斯对现在的说话语气越来越适应了，让身旁的卡尔都不禁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我倒有个问题想问。”
5号突然开口，伊里斯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5号的问题一针见血：
“我听说精神伤害绝大多数都只能用炼药的方式实现，靠区区几句的咒语很难即时编织出效果这么复杂的魔法。不知道12号是怎么做到的，即便不透露咒语内容，能否从原理上为我们答疑解惑？”
“这个……”
伊里斯有些绝望的闭上眼。
5号说的是对的。
伊里斯所说的精神污染，也就是以发狂菇为原型的战斗方式，正是只能通过炼药方法实现。
伊里斯认命地睁开眼，打算用之前那套“交易环节再说”为由暂时把这件事搪塞过去，摆出气势应战，却听身边卡尔用慵懒的声调道：
“我们黑森林那个魔力环境，其它地方比不了，你们知道了也没用。别再废话了，赶紧继续发言吧。”
“是的，咒语也要讲究因地制宜，这个道理我想没人不懂。”
伊里斯顺势往下说。
7号脸上似有不甘，但卡尔给出的这个回答确实无懈可击，她也不好再过纠缠，于是视线再次转向伊里斯，挂起笑容道：
“不着急，我还有问题想问呢。我们亲爱的下任战神，您对当前常见的两派冒险者系统的看法是什么，更支持哪一派？”
“什么看法？我不知道。”
“她才第一次参与集会，哪关注过这种事情。”
3号帮伊里斯解围后，同样看向伊里斯，眼神中带着天真的好奇：
“不过我也确实想知道，在你看来，冒险者的系统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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