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高塔会议最终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会议结束后，伊里斯似乎是从中汲取了某些灵感，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闲时间再次前往海蒂森林，与她商议女巫集市上自己摊位的事情。
“顺便把这张票给她吧……海蒂？”
伊里斯敲了两次门，无人回应，于是打开门自行走了进去。
这样的场景不知发生过一次了，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惊吓——有时是推开实验室的门，发现海蒂在咕嘟冒泡的大锅边打盹；有时是推开寝室的门，看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海蒂，身边放着已经喝光了的“睡眠药剂第五版-配方b”……
最离谱的一次是海蒂进了浴室后快两个小时没出来，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工坊众人一致认为她肯定是在里面晕过去了；破开门一看，海蒂正蹲在浴池边上研究几种不同的泡澡用药草包的搭配，身边摆了一堆木桶，每桶水的颜色都不一样。
（但愿她只是炼药入了迷吧……）
伊里斯快步进入客厅，客厅里没人，家具布置和伊里斯上次看到的发生了不少变化，最醒目的是沙发对面那疑似电视的屏幕以及电视柜上摆着的一台古董转盘式电话，看的伊里斯一愣。
“这是卢米前辈带来的……其它穿越者的杰作？”
一瞬间伊里斯也心动了，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前世用过的那些便利工具，转眼间又苦笑着摇摇头：
“……又不是没想过，几年前早就想在这边发展现代科技了，这不是水平有限吗……”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算了算了……那又是什么？老黄历吗？”
伊里斯的视线顺着电视柜往上，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手撕日历，日历上的数字停留在“23”。
“今天都25号了……”
伊里斯不用再考虑，直接往地下室走去，毫不意外地在地下室的烟雾缭绕中看到了海蒂的身影。
海蒂正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面前的小型坩埚正加热着某种液体，旁边摆着一整个方阵的烧瓶，瓶上贴着的标签从“1-1”一直到“7-13”，十分壮观。
“……这是时序药水吧？看样子，有进展了？”
“…………哇啊啊啊啊啊——吓我一跳！我以为我熬夜太多，出现幻觉了呢！”
“你也知道自己熬夜熬的多……饭也没吃，衣服也没换，这么痴迷肯定是因为有进展了，才忍不住一直泡在这里吧？”
伊里斯看向海蒂身后桌子上的一堆空试管，不用看标签，从这熟悉的剂量和残留液体颜色就能看出来，这是海蒂最喜欢用来敷衍了事的体力药剂。
“嘿嘿，学长你真了解我，真的忍不住啊，眼看着就快要找到了！现在已经有点模样了，能勉强做到那种高级睡眠药剂的效果了！”
“……只是那样？高级睡眠药剂的配方不是早就有了吗？”
“哎呀，这不一样，不一样……现在已经能实现到这一步了，我有预感，只需要再在哪里加入神来一笔，肯定能成！快了，真的快了！”
海蒂拉着伊里斯看她刚写的实验记录。然而这间地下室通风不太好，海蒂长时间炼药过程中积攒下来的雾气和粉尘都飘在空中，这种环境下，伊里斯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看字。
“……你等我先解决一下你这里的空气污染。”
“污染？啊？哪里有污染……”
“你真的是太久没出去，都忘记正常的空气是看不见的、透明的了！”
伊里斯环顾四周，想找一找这间地下室的排风扇，然而同样被雾气遮挡着看不清楚。海蒂在身后提醒道：
“最近卢米前辈在城里忙着管理高塔的建设，地下室还没装修过，目前只装了一楼客厅。”
“所以这里的通风系统才这么老旧吗……也是，哪个女巫会连着炼制这么久的魔药啊！”
伊里斯好不容易找到和外界联通的出风口，无需动手，整间地下室中卷起了一阵小型龙卷风，带着空气中的各种水汽和粉尘一同排向室外。
“……”
换了好几次空气后，室内终于能看了。伊里斯满意地转过身去，才发现海蒂早就看呆了。
“……这是什么魔法啊？”
“什么魔法……简单来说，就是控制风的魔法吧？”
“可是我没听见咒语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效果的咒语……甚至连魔杖都没用！”
看到伊里斯两手空空后，海蒂惊讶地捂住了脑袋：
“在我泡在实验室的这些天里，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了吗？！”
“那倒也不是……”
伊里斯挠挠头，
“我之前没在你面前用过魔法吗？……好像是通过‘新生之树’间接施法的场合更多一些。”
海蒂激动地扑过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东西，想要好好研究一番：
“学长你的魔法已经增强到这个地步了吗！直接扔掉魔杖，扔掉咒语，那到底是怎么施展的？在心里默念？无声咒？”
“也不是……”
“啊，难不成是用手势代替魔杖，比如这样‘啪’地打个响指，这间屋子里就会刮起狂风……”
“代替魔杖也不是打个响指那样代替的吧。魔杖的属性就是指向性嘛，要是用手代替的话……”
海蒂的描述勾起了伊里斯的玩心，她随手在桌上找了个空瓶子，用手比作手枪的姿势：
“砰！”
伴随着清脆的爆裂声，瓶子四分五裂。海蒂低头查看其中一片碎片，发现玻璃上长满了尖锐的刺。
“……它不是受到攻击裂开的，而是不规律的生长而爆开的？”
“差不多吧，最终裂开的原因应该是受力不均匀，我刚才还是太随便了点。”
伊里斯也捧起一块碎片观察。她的手指没有直接接触到碎片，碎片悬浮在空中缓慢旋转，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好厉害……”
“有代价的！我不反对你学我，但想要做到这种程度真的是有代价的，别单纯为了耍帅……”
海蒂愣了一下，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学长，你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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