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新年快要过完时，圣上问平吉：“关于此次封赏，魏府有没有不满？”
“据回报，魏府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听闻张院使封了爵，一向不与人来往的孔孺人亲自上门祝贺，与张院使言笑晏晏、谈笑风生。”
圣上哼了一声：“她倒是想得开。”
平吉窥了一下圣上的神色，替善若水说好话。
“之前县主在太医院的时候我与她打过不少交道，我瞧着她不像是那种在乎名利之人。”
“我给她赐了一个好夫婿，她已是县主，还想要什么？”
平吉知道圣上的脾气不是冲着善若水，而是因为三公主。但还是顺着圣上的话道：
“那是，如果没有圣上赐婚，县主哪能封县主？”
平吉以为圣上此次薄赏善若水是受了三公主的拖累，其实不然。
圣上准备新年开朝后就封四皇子为太子。
无论四皇子与魏不绪是否亲近，魏不绪都是四皇子唯一的嫡亲舅父，四皇子以后倚仗魏不绪的地方还有许多。
而魏不绪此次要是征讨蜀地胜利的话，回来后官阶与爵位还要往上升一升。
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的确不宜在此时过于恩赏善若水。
好在善若水不是一个权利心重之人，她的心思全在医药一途。否则以魏不绪对她的看重程度，还不知道闹出多少风波来。
圣上庆幸魏不绪看中的人是善若水，要是魏不绪娶的是那些世家权贵之女，圣上还真不是很放心魏不绪。
圣上不由想起令他糟心的三公主来。
三公主嫁的是林太傅的幼子。
林幼子是林太傅夫妇中年后所生，因此平日对他疼宠了些，再加上年纪比他大许多的兄姊们宠爱，性格未免有些娇纵。
三公主长相平庸、性格阴沉，林幼子非常不喜她，只是碍于她的皇家身份，才不敢对她如何。
但是林幼子平日根本不住公主府，与都城的纨绔们日日在外斗鸡遛狗，很是将林太傅夫妇的白发又多急出了几根。
而三公主也不满意林幼子，认为他才貌不佳、文武不济、谋略筹算样样不行，便在三公主府上养起了面首。
原本三公主只是将面首养在府中，圣上和林太傅都装不知情。
可是纸包不住火，此事还是在都城小范围传开了。
前几日，都城的瘟疫结束，林幼子和一帮纨绔子弟又重新开启了聚会。
聚会时，一个素日与林幼子不和的公子当着大家的面将三公主养面首之事说了出来。
林幼子不信，被那公子一激之下就带着一帮纨绔子弟去到三公主府以证清白，没想到将三公主与她的面首抓了个正着。
这下事情正式传开了。
不仅林幼子失了面子、就是林太傅全家和圣上也觉得脸上无光。
而让圣上没想到的是：这个面首与魏不绪有几分相似。
圣上一怒之下将这个面首赐死，但是风言风语还是传开了。
……
魏府
善若水平日并不与其他高门贵妇来往，因此三公主养面首、且面首像魏不绪一事她并不知情。
善若水此时正在与孔兰闲话。
孔兰刚从张院使家回来。
“张院使刚见到我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地向我道歉。说他此次上的请功折上首功写的是你，可不知为何圣上却重赏了他。
我按你之前交待的话说了。
说上次你的县主是圣上厚封，圣上此次只是想拉平封赏距离。
又说你受他照拂良多，虽然没正式拜他为师，可在你心中他与师长一样。
他听了后神色果然平常了许多。”
善若水道：
“如今魏府已是风光无限，我也贵为县主，圣上要是再重赏我还真就是将魏府架在火油上炙烤。
如今这样正好。”
“谁说不是？”
孔兰叹道：
“今日在张院使家中，不管认识不认识，那些过去道贺的官人娘子们都过来与我见礼，还不忘自报家门。
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说到这里，孔兰停了一下道：“今日在张院使家中我还见到了善刘氏。她是跟着淮平王妃一起去的。”
善若水好久都没听到善刘氏的消息，如今乍然听到恍如隔世。
“她今日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张院使夫人没有让我与她碰面。不过我瞧着她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
善若水“哼”了一声道：“能好才怪。”
孔兰道：“事情已过去这么久，如今你是快要做阿母的人，就别纠结这些旧日怨恨。”
善若水没吱声。
和孔兰说完话后，善若水的八卦之心被激发出来，她挺着肚子去找林管家。
善若水说了自己的来意：“阿母说今日在张院使家中遇见了善刘氏，如今他们过得怎么样？”
林管家见善若水找他，还以为是善若水知道了三公主养面首一事，正琢磨着要怎么说好时，没想到善若水问的是善府之事。
林管家松了口气。
“善府的事情我知道得可详细，只是县主一直没问，我便也一直没说。”
自善代春有外室一事公开后，善刘氏将房氏和她的三个儿女接进了善府。
开始的时候善刘氏在淮平老王妃的支持下对房氏和她的三个儿女各种磋磨，可后来善代春不知怎地又攀上了王皇后的舅家肖家，在肖爵爷的调停下，房氏和她的三个儿女如今倒是也能平安度日。
林管家道：
“也是因为圣上不待见淮平老王妃，否则淮平王府怎么可能落魄到被一个爵位低他许多级的肖爵爷要挟？”
善若水道：“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挺能，以平民的身份还能让肖爵爷替他说话。”
“肖爵爷那人倒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最喜打抱不平，凡是他认为不公之事定要出头论一个明白。”
“那他怎么不替阿母打抱不平？阿母受了善代春多年冷待，他还与善代春交好，可见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林管家笑道：
“县主你还真没说错，肖爵爷虽然不是坏人，但确实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常常被人诓而不自知。”
善若水顿时懂了：肖爵爷是个傻愣子！
善若水此时并不知道，在她与林管家说八卦的时候，蜀地的魏不绪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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