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华笑道：“聂太太看着有些面熟。”
试图成全她自杀的人。
只是面熟吗？
叶舟心底冷笑，有些事情她应该好好查一查了。
“医院里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病患，李医生还能觉得我面熟，记性真好。”
转而，叶舟对褚赢说：“褚医生，你以前给我治疗过，能不能单独问你一些关于病情的事情？”
褚赢点点头，对其他医生交代了几句。
人都离开后，褚赢看向叶舟说道：“聂太太的手术很成功，后面好好休养，不会有太大问题。”
还是有点营养不良，不过比起三年前，不知道好了多少，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很多。
叶舟看了看病床边的椅子：“褚医生坐下说话。”
褚赢坐下，把手里记录病患的本子放在腿上，声音里透着职业的亲和力：“聂太太心里有什么疑问尽管提。”
“是这样，我父母早亡，家里没什么亲戚，刚刚见李丽华主任和我姑姑很像，她年幼时走丢了，所以想和褚医生打听下，李主任家里还有什么人？”
“聂太太为什么不直接问本人？”
叶舟神色自然：“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又怕直接询问唐突了李主任。”
她的父亲是独子，刚和母亲结婚没多久，外公扩展海外业务，后来全家移民，外公外婆相继离开人世，只剩下一个舅舅。
许是舅舅知道她的爸妈死后，叶家没落，连葬礼都没有回来参加，已经多年没有联系。
叶舟对原生家庭的亲情没有渴望，她的爸爸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过是想要调查李丽华而已。
“李主任并不是海市原住民，她是番州人。据我所知，她父母已经过世，丈夫也是番州 人，因为工作原因长期分居，还有一个在海市读高中的儿子，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番州人......
范围太广，想要调查李丽华的详细信息和背后之人，怕是要用点特殊手段。
“也许是我想多了，李主任可能只是长的和我姑姑像。”
褚赢和李丽华虽然同为市院的医生，关系却很一般。
主要是褚赢为人颇为刚正，而李丽华心术不正，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丽华在妇产科方面素有圣手之名，但在市院工作较长的医生心里都明白，曾经的妇产科并不是李丽华一枝独秀，只是都被以各种理由借口调走了。
李丽华和院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平时做人八面玲珑，即便李丽华用手段逼走竞争者，大家也不会点破。
褚赢没忽略掉叶舟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郁，怎么瞧这位也不像是在打听自己走丢的姑姑。
他不好泄露过多个人信息资料，能够解答的，仅此而已。
正出神，叶舟的手机响了起来。
褚赢礼貌起身：“聂太太如果身体哪里有不适可以随时找我，不打扰你了。”
叶舟点点头：“谢谢。”
是卫岐的电话。
回海市之前，叶舟给他发过短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的告白，卫岐一直没有回复。
她想给自己和卫岐一些时间去缓解尴尬，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在联系。
“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联系我了。”叶舟半开玩笑。
卫岐春风和煦的声音温柔如初：“抱歉，这段时间我有点忙。”
“现在在哪呢？”
“琼州，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就是有点无聊，我想等春节后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有什么想法吗？”
“嗯......学历是硬伤，不打算找工作了，想开一个动漫工作室。”
“不错，现在国内动漫技术是一个质的飞跃，动漫工作室很有前景，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卫岐对叶舟的支持是一如既往的。
在北疆开工作室一开始也是卫岐的提议，从零业绩到供不应求，同样都是卫岐的手笔。
他似乎格外有商业头脑，一路引导着她成长。
“我可不和你客气。”
卫岐宠溺轻笑：“甘之如饴。”
“你什么时候回北疆？”
卫岐默了默：“你还会回去吗？”
“不太会了吧，总是不能在年纪轻轻的时候选择岁月静好，每个人都应该有点理想的吧。”
“我不认同你的观念，谁说岁月静好不是另一种理想？再者每个人的生活规划不该是随波逐流，理想也一样，你就是你，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即可。”
“和你聊天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卫岐的暖像是冬季阳光，像是寒夜里的一碗鸡汤。
在叶舟心灰意冷时，一次次抚慰她心底的伤口，让她在抑郁症里挣扎前进，尝试与自己讨厌的世界和解。
“你和他......？”
“我们已经约定好，一年后......”
叶舟很坦诚的告诉了卫岐，几年的陪伴，卫岐早已成为她无话不谈的朋友，就像她对洛佳宜那样，是推心置腹的信任。
听到她和聂修衍回海市目的只为离婚，卫岐的声音有明显的愉悦，可这并不是叶舟想看到的。
和卫岐聊了许久，直到他那边有人呼唤，才挂掉了电话。
叶舟又给洛佳宜发了微信语音消息。
叶舟：忙吗？
洛佳宜：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想我？
叶舟：给我找一个业务能力较强的私家侦探。
洛佳宜：干什么？
叶舟：还记得之前要给我做流产手术的女医生吗？
洛佳宜：你不说我都忘了，强制要给你注射麻药的那个女的？
叶舟：嗯，我也是下午医院查房的时候又看见了她，突然想起来当时我想不开自杀她进过病房，但是并没有声张，还调走了病房这边的大部分护士。
洛佳宜开始琢磨：联想一下，先不接受病人反悔强行要注射麻药，后调走护士见死不救，这个女的不简单啊。
叶舟：我现在行动不方便，没办法亲自找人去调查她，所以拜托你找个私家侦探去查她的底细，总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我死。
敌暗我明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还有之前散布她和聂修衍结婚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洛佳宜：行，明天我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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