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虽然与大多数暗黑天使战士所想的不同，但考斯韦恩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
阿拉乔斯微微点头，虽然他也联想到了怀言者叛变后会对帝国造成何种严重的影响，但作为一位暗黑天使的战士，他的思维模式只会将自己视为一柄无往不利的锤子，用来处理一切肉眼可见的钉子。
换言之，他虽然引导着考斯韦恩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但却不像对方一般会联想到那么细致的问题。
是啊，如果当第一军团滥用了帝皇的信任，擅自妄为地对其他军团施加了无可挽回的惩罚，那么不光会对帝国造成严重的影响，就连帝皇也会带着审视的目光来看待他们。
毕竟，怀言者内部的问题在完美之城被他们亲手摧毁之后已经人尽皆知——这些崇尚着信仰力量的战士在有关于「忠诚」的问题上，十分偏激。
尽管艾瑞巴斯与科尔法伦在大多数军团的眼中不过只是无法登上台面的小丑，甚至如果成功地掀起了叛乱，也只不过会是被帝国翻手覆灭的渺小存在罢了——如果不是帝皇察觉到怀言者在大远征中进度过慢的问题，这两个虫豸的存在甚至不会被帝国发现。
而在清理完军团的淤血之后，第十七军团近乎化整为零，散布在整个银河中来发挥他们的价值。说实话，在其他军团看来，这种通过拆解自我的方式来献上忠诚的行为近乎没有必要——毕竟，没有任何一支阿斯塔特军团需要证明自己对帝国的忠诚。
无论如何，他们都十分敬佩第十七军团之主的魄力。
不是每位殉道者都有充足的勇气将献祭的刀刃对准自身，也不是每位痛改前非的赎罪者都愿意将罪状永久铭记。
在他们看来，因为有着那两个虫豸的存在，怀言者在大远征中的进度缓慢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就算帝皇训斥了怀言者，其他军团的战士们也并未将那两位叛徒与众多怀言者战士们划上等号，恰恰相反，这些编制极其灵活、且行动风格相当稳重的怀言者战士们，在战士结社中有着相当不错的口碑。
以至于阿拉乔斯，也曾听闻那些在银河中不停奔波、援助大远征中各大战场的怀言者战团的美名。
曾经那些略带贬低意味的教徒、修士，之类的称呼，在其他军团的阿斯塔特看来倒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毕竟，他们信仰的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神明，而是泰神圣拉的帝皇。
就算他们的发言偶尔与帝国真理相悖，但那又怎么样？难道有任何一位阿斯塔特不曾以信仰的想法去看待那位光辉万丈的人类之主？
根据帝国真理的阐述，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神。但在这些阿斯塔特战士们的心中，都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的话，那么也只能会是帝皇。
而这些愿意说出与帝国真理相悖话语的怀言者战士们，也只不过是将他们的心声也说出来罢了。
尽管某些军团的阿斯塔特可能野蛮成性，对帝国真理和怀言者的圣言录都一窍不通，但却绝不能否认他们对于那位伟大的人类之主心底里的浓厚崇拜。
是的，帝皇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自己是神明，那又怎么样？那些性格洒脱的野蛮战士们可不在乎这种琐事，既然人类之主称呼自己不是神只，那么他们就称呼帝皇为全父（allfather）。
所以，他们也看得出来帝皇训斥怀言者的原因压根就不是所谓的信仰之类，而是在于怀言者军团在大远征中因两位身居高位的叛徒而受到影响的大远征进度罢了。
谁又不是偷偷地觉得那位光芒万丈的金甲帝皇的所作所为与各自文明中有关于「神明」的概念几乎毫无差别呢?
如果哪位宗教信徒因为神明亲自否认自己不是神明而信仰崩溃，那他们才要笑他一辈子。
就连阿拉乔斯自己在与那些怀言者战士们相处时，都会从心底里敬佩这些屡屡遭受磨难、却依然坚定前行的虔诚战士。
尽管他从未想象过暗黑天使的二把手叛变后会对军团造成何种影响，但从那些怀言者们坚定地簇拥在基因原体的身边，与他们进行对峙时，阿拉乔斯就知道，只要他们的基因原体不出现任何问题，这是一支绝不可能叛变的阿斯塔特军团。
况且，从珞珈那虔诚、坚定地拆分战团来进行赎罪，并在母星出现铁人危机后第一时间呼唤帝国的反应来看，阿拉乔斯就觉得他是一位不可能叛变人类帝国的存在。
但是，就算再坚毅的人，也有着耐受度的极限。如果这次事件成为压倒怀言者心中信仰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暗黑天使将会背负上无可挽回的罪责。
因为一些潜在的危机而杀死一位基因原体，将一支阿斯塔特军团逼向帝国的对立面，这是多么辉煌、多么伟大的战功都无法洗清的罪责。
有时，就连阿拉乔斯自己都对庄森那份当机立断的决策感到头疼，但作为经历过无数次类似事件的原体近侍，他又无法去否认自己的基因之父的所作所为。
所以，作为原体身边为数不多心思细腻的近侍，阿拉乔斯才看出来考斯韦恩也与自己有着相似的想法与理念，甚至这位被原体重点培养的小兄弟的表现要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在考斯韦恩有些忧虑的目光中，阿拉乔斯郑重地扶住了这位小兄弟的肩膀，将心中蕴藏已久的话语对他说了出来：
“放心吧，孩子。你的忧虑、你的想法，还有你的意见，全部都十分有价值。”
“吾主交付给你的职责是要博取军团中所有人的尊重，即便你在军团中未曾担任过任何职位，但你仍旧完美地完成了它。”
“毋庸置疑——这就是你的才能，考斯韦恩。”
“你有能力承担得起军团总管的职责，你也有能力承载吾主对你的信任。”
“而现在，是时候将这份信任交付给我们的基因之父了，即便他可能意料不到他的信任会以这种方式交付，但他对你的信任却不会改变。”
“去吧，阿考。在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上，将我们的基因原体引向正确的方向吧。”
……
……
我很想写happyend！所以一些本就不会叛变的原体身上的一些臭毛病我也想改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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