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的声音不算小，一时间桌子前坐着的人全都听见他的话。
他看着陈梓旭因为震惊，瞪大的眼睛，下意识搂紧了夏之瑶的腰身。
冷嘲热讽道，“所以，这一次你是不是该去逛逛城隍庙了？”
“好好问一问，你破坏人家姻缘这件事，损不损阴德。”
陈梓旭被堵的哑口无言，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个人。
沈砚辞没在理会他，搂着还在状况外面的夏之瑶坐到顾成风身边。
屋子里再次热络起来。
有沈砚辞在，夏之瑶也没有感觉哪里不自在，期间还跟顾成风聊了几句。
原本陈海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再问问鹿江市的项目，被陈梓旭这么一耽搁，他实在是没脸开口。
夏之瑶看着给自己夹菜的沈砚辞，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他的皮鞋。
惹得沈砚辞抬眸看她，“怎么了？不合口吗？”
夏之瑶见周围的人都在聊天，没太注意他们，身子朝着沈砚辞的方向探过去一些。
“我进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沈砚辞放下筷子，眼底含笑，“都说了，我没有金屋藏娇的习惯。”
“？”
谁问他这个了。
坐在一旁的顾成风听着两个人说话，忍不住摩拳擦掌。
他可是没忘记这次要问的事情。
趁着敬酒的功夫，顾成风找到了时机，开口问着，“哎，老沈，那位tx你是不是认识？”
沈砚辞没吭声，倒是喝水的夏之瑶动作一僵。
顾成风轻‘啧’了一声，转头问着夏之瑶，“老沈买了一幅画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夏之瑶眼睛乱晃，硬着头皮回答，“知道。”
“那你听没听老沈提过这位tx？”
沈砚辞掀起眼眸懒洋洋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成风‘嘿嘿’一笑，也不藏着掖着，他就是对这方面感兴趣，也想试着捧一捧。
夏之瑶一直没说话，低着头吃饭，索性将这个烂摊子丢给沈砚辞处理。
当初她画完那幅画，没想那么多，随便署上了糖心的大写字母。
现在越发觉得有些危险。
就在夏之瑶胡思乱想之际，顾成风又问沈砚辞。
“哎，我觉得那幅《森》真的很有意境，我很喜欢，你能不能忍痛割爱，卖给我？”
他见沈砚辞脸色变了，当场举起几根手指头，“我不会让你赔的，我愿意多付百分之二十的费用，怎么样？”
沈砚辞身子靠在椅子上，眼底情绪复杂，过了几秒才说。
“我不会卖的。”他停顿片刻，话锋一转，“不过，到时候若是有适合的时机，也许我会把它送给你。”
顾成风一听会送给他，这可把他乐坏了，拉着沈砚辞又喝了两杯。
夏之瑶突然想起沈老爷子说的话，沈砚辞确实蔫坏蔫坏。
她见顾成风正拉着沈砚辞道谢，忍着笑意掏出手机，换到糖心的账号，发了一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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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发送成功，夏之瑶抬起头，正好和男人视线撞到一起。
她吓了一跳，手一抖，带着兔子壳的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
沈砚辞眉心一跳，在她注视之下，弯腰帮她捡起。
“怎么了？是不是太无聊了？”
夏之瑶看着他举起的手机，虽然屏幕膜碎了，但是她好庆幸是屏幕着地，沈砚辞并没有看见上面的内容。
她笑着接过来，第一时间摁灭屏幕。
还好还好还好，沈砚辞没有看见！
下一秒，戴着佛珠的左手伸到她面前，因为握住手机，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微微凸起。
原本这个画面她会痴痴的看上很久，但是现在她根本没心思放在上面。
沈砚辞从她手里把她的手机抽走了。
“屏幕碎了？”沈砚辞认真的观察了两秒。
夏之瑶心里有些急，“没有，屏幕没碎，只是上面的保护膜碎了。”
沈砚辞应了一声，从口袋掏出手机塞在她手里，“屏幕膜碎了，看着不舒服，你先玩会我的。”
夏之瑶手里捧着沈砚辞的手机，看着他将自己的塞到了他口袋里，甚至兔子耳朵都露在了外面。
啊啊啊啊啊！！！！
她好想死！！！！！！
会被看到！会被看到啊！！！
沈砚辞见她瞪着大眼睛无动于衷，抬起胳膊碰了碰她，“怎么了？不玩？”
夏之瑶苦笑，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玩。”
隔着圆桌坐在正对面的陈梓旭，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心里堵的厉害。
他喝光了面前的杯子的酒，跟陈海打了一声招呼就走。
沈砚辞不动声色的抿着杯子里的白兰地，见陈梓旭出了门，他放下杯子，拍了下顾成风的肩。
“帮我照顾一下瑶瑶。”
夏之瑶根本没心思玩手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沈砚辞一举一动上。
见他要走，起身就想跟着，又被顾成风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
“哎，夏助理，老沈去洗手间了。”
夏之瑶一脸死灰，扭头问他，“你不去吗？”
顾成风一噎，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迟疑了几秒，他硬着头皮回答，“我肾好。”
“哦。”
“.......”
——
陈梓旭没着急走，他去了一趟洗手间，进门时，丝毫没有注意身后跟进来一个人。
他心里烦闷的厉害，一进小隔间，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给那帮兄弟打电话。
沈砚辞站在洗手池前，他垂着眸，慢条斯理的解下领带，一圈圈缠绕在自己的关节上。
听见陈梓旭粗鄙低俗的语言，镜片后面的黑眸寒意更浓。
几分钟后，洗手间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陈梓旭的隔间门还关着。
沈砚辞走到洗手间的门前，抬手放到门把上，‘咔嚓’一声，门从里面上了锁。
整个洗手间静的可怕，黑色皮鞋踏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多时，沈砚辞停在陈梓旭隔间门前，他没有着急，而是先退下左手腕上的黑色佛珠。
“咚咚咚。”隔间门被人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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