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走了过来。
“理由！”
我看着白天问道。
“根据之前的案子，认罪书都是被控制的死者自己写的，因而才能保证笔迹完全一致。”
“那么这个过程只能发生在死者死亡之前。”
“但是在李华明跳楼之前，不可能有两个人控制他写下认罪书。”
白天信誓旦旦的给我分析了一番。
他的推理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我这边也有个假设。
“假如我是凶手，我能不能在今天晚上之前就接触过李华明，让他写下认罪书？”
我这句话一出口，付勇和白天都看向了我。
显然，他们没有假设过这种情况。
看到了两张认罪书，下意识的就认为其中一张是假的。
但是，这是个思维误区。
没有谁规定，两个事物同时出现的时候，必须有一个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这两张认罪书有可能都是真的，或者说都是假的？”
付勇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没错，我们不能排除这两种可能，但是我倾向于都是真的。”
我把认罪书还给了付勇。
“为什么？”
白天不假思索的开了口。
显然，对于我否定了他的判断，他有些不服气。
“我不是笔迹专家，但是这两张认罪书的笔迹在我看来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所以，我倾向于这两张都是真的。”
我给他们解释了一句。
“我现在给顾丹骁送过去！”
付勇决定不再猜测，而是找了个同事，快马加鞭的送回了局里。
“付卫彪，也就是那个外卖员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因为……”
他们的事情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
我把去外卖站点的这些事儿给付勇他们说了一遍，他们也相信我的判断。
王伟和大周还在那边询问付卫彪，希望能找到线索。
笔迹对比需要时间，而这期间整个现场也已经收拾完了。
按道理说，我们现在就可以收队了。
但我的决定是先不走。
牛登天没有问我理由，而是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李华明的楼下再次剩下了我们四个人，一辆车。
“迪哥，是不是要喊个土地爷出来，问问情况？”
白天贱不拉几的凑到我身边问道。
我说这家伙一听我说不走，他咋这么兴奋。
敢情，他以为我要采用特殊手段啊。
可这手段哪是那么容易就施展出来的。
如果是李华明死后的第一时间，我去施展问题还不大。
但如今现场来来回回这么多人，阳气几乎达到了一个顶点。
我怎么可能施展那些特殊的手段。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我自己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术业有专攻，狗大爷身上的本事，我也不过学了十之一二罢了。
虽然，我下定决心要恶补这些姿势，但我也得有时间去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肯定不能这么说的。
“我们要时刻保持敬畏之心，遇事要先自己尽力，实在没有办法，我们才能行鬼道。”
“随随便便沟通，这是对他们的不尊敬，也是对我们自己的不认可。”
我这一番高大上的讲话，直接就震住了他们三个。
“是不是没本事？招不来？”
牛三一句话就拆穿了我。
“那么好，我们还是说说现在的调查方向吧。”
我强行转移了话题。
“什么方向？”
白天他们显然是被我给吸引了。
“认罪书是怎么出现在我们车上的？”
“而且还是出现在座位下面，这种大幅度的动作，我们不应该没有察觉。”
这就是我不让走的原因，不能破坏了现场的证据。
刚才他们撤离现场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能把认罪书放到我们车里，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事发之后，他就在现场。
我之所以会这么讲，那就是因为认罪书上的血迹。
现场我们能看到的血迹只有李华明的。
我们一直没有离开，凶手是没有机会拿着认罪书蘸血的。
我不排除这个血迹是其他人的，但是我更倾向于是李华明的。
当然了，这一切都需要检验科给出最后的证据。
我把我的分析告诉了他们，他们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但这一切都是推测，需要等着证据佐证。
我们几个人顿时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他妈不能进去尿，这是教职工宿舍！”
窗外忽然传来了余生的声音。
这大晚上的，他怎么会来这里。
白天同样听了出来。
我们隔着玻璃朝着外面看去。
就看到前面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的朝我们跑了过来，而后面有个人在追。
不是余生，还能是谁？
“谁让你领路领到这里来了，我实在憋不住了。”
卧槽，这个声音，罗列！
这俩家伙偷偷出去喝酒，都没想着喊我，太他妈不够意思了。
他们越跑越近，我已经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了，确定是他们两个畜生。
好巧不巧，罗列停在了我们车前，然后就脱下了裤子。
付勇想要制止他，但是我拉住了付勇。
这要是把罗列吓得阳痿了，那是我一辈子的罪过。
“你他妈别对着人家车尿！”
余生也跑了过来，站在罗列身边，四处警戒了起来。
看得出来，还算是尽职尽责。
“怕什么，看到了，我给他们洗车就行了。”
我很少看到罗列的这一面，今天还真是有幸。
水声消失了，我缓缓的放下了后座车窗的玻璃。
当玻璃开动的那一瞬间，两个人愣住了。
“不好意思，大哥，不好意思，大哥，我弟喝多了，我给您洗车，我给您洗车！”
余生把罗列往后一扒拉，立马就开始道歉。
当玻璃落下一半的时候，余生就看到了我。
他的动作立马就停止了。
“卧槽，迪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相信那一瞬间，他酒醒了。
“我不在这儿，罗列尿哪儿呢？”
我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俩说道。
“迪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罗列连连开口道歉，但不是那么真心了。
显然，他觉得尿到我车上理所应当。
可就在这时候，驾驶室车窗的玻璃落了下来，露出了付勇的脸。
两个人懵了！
看我们的座位，他们应该也知道，这车不属于我。
“大哥，我们给你洗车！”
余生又开始道歉了。
“这是你朋友啊？”
付勇回头看了看我问道。
“对对对，我们是朋友，和迪哥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不等我开口，罗列先认了下来。
“没错，我们是一起光屁股活尿泥长大的，我尿尿，他俩和泥！”
余生又补充了一句。
“行了，别站着了，上车吧，怪冷了！”
“不了，不了，我们就在外面站着吧。”
显然，余生他俩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觉得不合适，不为别的，加上他俩就超载了。
“上来吧，我一个刑警队长，还没人会查我超载，我是真的不想在这里闻尿骚味了。”
付勇歪头对着余生他们示意了一下。
余生他俩看我没意见，立马就拉开了车门。
一阵风吹过，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我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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