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递上证件，“您看，有没有这样一位患者，男性，左腰部大面积烧伤，进行过植皮手术？”
李医生皱着眉头想了想：“这种大面积烧伤植皮的手术，我们每年都会做几例，但具体到左腰部，而且是男性患者.”他摇了摇头，“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这样吧，我让科室的医生一起帮你们回忆回忆。”
不一会儿，几位烧伤科的医生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起来。“2020年有个工地事故的患者，大面积烧伤，但好像是前胸和后背。”“去年有个女性患者，是因为厨房爆炸，不过也是上半身烧伤。”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却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
王帅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地感谢道：“谢谢各位医生，如果之后想起什么线索，麻烦及时联系我们。”走出医生办公室，他看到走廊里一位患者家属正在抹眼泪，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这起案件就像一团迷雾，不知道还要让多少人在黑暗中等待真相。
回到档案室，队员们依然在埋头查阅。小林揉着通红的眼睛，走到王帅身边：“王队，我查了这一千多份病历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眼睛疼得不行，感觉看东西都模糊了。”他苦笑着说。
王帅从包里拿出眼药水递给小林：“滴点眼药水休息一下，别把眼睛累坏了。”他看着疲惫不堪的队员们，大声说：“大家先停一停，休息十分钟，喝点水吃点东西。咱们不能这么硬撑着，身体垮了还怎么查案！”
队员们这才放下手中的病历，纷纷走到休息区。小张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说：“我就不明白了，死者身上这么明显的烧伤疤痕，怎么就找不到对应的记录呢？难道他不是在这些大医院做的手术？”
“有可能。”王帅喝了口水，“小诊所、私人医院，甚至是一些地下的黑诊所，都有可能。但那些地方的记录更难查，而且不规范。不过，等查完这些大医院，我们也得去碰碰运气。”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大家又投入到紧张的查阅工作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当王帅他们结束在市第三人民医院的调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每个人都疲惫不堪，眼皮直打架，但脸上却写满了不甘心。
在回警局的路上，队员们都沉默不语。王帅打破了沉默：“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虽然没有找到线索，但我们排除了一家医院，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明天我们继续，下一家，市第一人民医院！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个死者的身份！”
黑暗的车箱里，队员们的眼神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们不会放弃。因为他们是警察，追寻真相，是他们的使命，无论要付出多少努力，他们都要让死者安息，让凶手绳之以法。
案发后第三天，张辉这边开始对发现尸体的周围村庄开始调查。
晨雾还未散尽，张辉带着五名队员分乘两辆警车驶入青岗村。车轮碾过碎石路，惊起路边草丛里的几只麻雀。村口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围坐在一起闲聊，竹椅和马扎随意摆放着，地上散落着未燃尽的烟头。
“老乡，打扰了。”张辉亮了亮警徽，在石墩上坐下，“我们是刑警队的，想跟大伙打听点事。”他掏出一包烟，挨个递过去，火苗在几人间跳动。
抽着烟的刘大爷眯起眼睛：“警察同志，是不是为了玉米地那事？可把我们吓得不轻，现在晚上都不敢走那边。”
“正是这事。”张辉翻开笔记本，“最近这一个月，村里有没有见过陌生面孔？或者有没有人行为举止很奇怪？”
人群里一阵沉默，只有烟杆的吧嗒声。半晌，蹲在墙角的赵婶开了口：“要说陌生人，半个月前倒是来过个收废品的，骑着辆三轮车，操着外地口音。不过就来了一次，之后再没见着。”
“那人长什么样？多高？穿什么衣服？”张辉的笔悬在本子上方。
“看着有四十来岁，中等个子，穿件蓝色工装，戴顶破草帽。”赵婶回忆着，“我还卖给他一捆废纸箱，当时他话不多，称完重量付了钱就走了。”
张辉详细记录下特征，又问：“除了这个收废品的，还有别的吗？比如晚上在村里转悠的，或者跟村里人起过冲突的？”
“冲突倒没有。”刘大爷敲了敲烟杆，“就是前几天，村东头老李家的狗半夜叫得凶，吵得人睡不着。不过老李家说，没见着有啥人。”
队员小陈在一旁补充：“大爷，您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人近期突然外出，或者家里来了亲戚却很少露面？”
村民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张辉见状，起身道谢：“感谢大伙帮忙，要是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他留下几张警民联系卡，卡片在粗糙的手掌间传递。
离开老槐树，张辉带着人往村西走去。玉米地边缘的土路上，几个妇女正背着竹筐挖野菜。“大姐，耽误您几分钟。”张辉迎上去，“您每天都来这边？案发那几天，有没有发现异常？”
挖野菜的王大姐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天天来挖野菜，可那天我去了邻村闺女家，没在地里。不过听我家男人说，那晚好像听到拖拉机的声音，突突突响了一阵。”
“大概几点听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张辉追问道。
“他也没看时间，迷迷糊糊听见的。”王大姐指着南边，“声音好像是往那边去了，不过我们这晚上走拖拉机也正常，就没当回事。”
在村子转了一上午，大概走访了二十多户人家，记录了满满两页纸，但有用的信息寥寥无几。临近中午的时候，张辉和队员们在村头的小饭馆凑合吃了碗面条。面条热气腾腾，却驱散不了大家脸上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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