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魔陵园前方偌大的虚空中,无数黑影交错,彼此碰撞在一起惊起冲天的余波。
魔蝉子与那庞大的面孔对视着,以半魔半僧的姿态高高举起自己的法杖。
“我以这无尽的因果,再度封印尔等万年岁月!”
法杖凌空一震,空间都为之震动了几下,那些因为这一次九级战争献祭的游魂迸发出强大的因果之力,最后化为一只大手高高举起。
“魔蝉子,万年岁月,对于我而言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在我们面前,岁月太渺小了,渺小到我们一次沉睡就足以过去数千年上万年,乃至是一个纪元!
而我们也只会越来越强大。”
那低沉嘶哑的声音,好似从幽幽地狱中所响起,带着窒息的绝望感。
魔蝉子漠然道:“够了,一切都够了。
只要还有更多的人出现,聚沙成塔便足矣。”
“最后我想问你,你找到你所谓的答案了吗?”
那面孔真挚的看着魔蝉子,此时不像是敌人,而是朋友之间的对话。
魔蝉子看向他,没有犹豫:“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答案,一次次纪元的轮回,人世间的悲欢喜乐,善恶憎恶都没有答案。
而这就是这个世界啊,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呵呵。”
那张面孔没有说什么。
轰!
因果所化的大手重重压下,整个空间都在剧烈爆震起来。
巨大的仙魔陵园被这一只手狠狠朝着黑暗虚空深处退去。
那些从仙魔陵园中跑出来的东西灰飞烟灭,被无情抹杀。
魔蝉子的身躯一阵晃荡,一股股恐怖的天罚之力从四面八方倒卷而来,侵入他的身躯,抹灭他的存在。
那片镜面跟前,乌寒叶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头绞痛,好像在这一瞬间失去了什么。
姜空看着乌寒叶,眉头一皱,问虚空中的女人:“她是青禾?”
“是,也不是。”
当女人给出答案,乌寒叶捂住脑袋,一些破碎的记忆似乎在唤醒。
“你还记得九天息壤吗?”
女人看着乌寒叶:“当年魔蝉子为了将她留下,抬着冰棺,进入了始祖禁区。
以九天息壤铸造了她的肉身,却没有挽留住他所有的魂魄。
而那之后世上再也没有了青禾,只剩下你,活了一个接一个纪元,却没有被天罚所抹杀的活死人。”
乌寒叶抬头看向那画面中的魔蝉子,准确的说是弥非。
一时间,她脑海中想起来一个片段。
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游历八方的弥非回到山门,从山路之下抬头见到了一袭青衣。
山风拂过。
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女与之对视,那是种无法言喻的命运纠缠感,是两道灵魂的初次碰撞。
“你是弥非?我是青禾。”
那一段故事本该截止在那个时候,人之一世本不该有那么多纠缠的故事,也不该衍生出一段段因果。
生老病死,本就是为凡人的悲欢离合所刻下最严谨的过程。
岁月长河不会铭记这么多的刻骨铭心,却如风吹夜晚的山林般,将无数梦幻幻化萤火。
那画面中的魔蝉子似乎见到了乌寒叶。
乌寒叶也抬头看着他。
而这时候的她是青禾。
他是弥非。
哗。
画面破碎。
“不!不!弥非!不要!”
乌寒叶奋力去抓那些破碎的光影,可每一片都留不住。
她看向女人:“把他还给我,你把他找回来!”
女人看了一眼,手指点在虚空,星空出现在眼前。
那画面穿越一片片星域,最后落在一片大陆山谷之深。
破败的古刹照影着漫天斜阳,无数盛开白红双色的花朵连绵成一片汪洋般的花海。
“他曾和我说,这世上没有双生花,可爱得深了,便有了。”
山路还是那山路,可再也找不回那岁月里的两人。
女人给乌寒叶打开一道空间之门,乌寒叶飞身朝着那熟悉的地方而去。
漫天花海中,这一次的她像是当年的弥非般。
冥冥之中,乌寒叶似乎看见山路尽头有一道身影回身对她一笑。
……
姜空站在原地,有点恍惚,一切好似一场大梦。
“魔蝉子的故事结束了,而你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女人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拂袖离开。
姜空正要离开,突然脚步一停。
一道道道境的气息铺展开来。
他格外的警惕起来,这些气息非常强大,不是一般的道境所能够散发出来的。
“全都是领主!”
姜空眉头皱起,在道境里能够有领主之称的没有一个是善茬,这些都是同等级别最为强大的一批人。
“欢迎你,一个新的准领主,我们没有恶意,现在我们向你邀请,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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