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都晃了晃!
泠衍抒这才被晃醒神,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还补救似的说了一句:“这儿有一小块红痕……”
他想问是不是哪里硌成这样的,但指尖残留的触觉,又立刻让他意识到大概率是自己撵出来的——那瓷白肌底上的“花瓣”分明是他的指痕!
怎么一碰就红呢?他也没干什么呀?
而且以前的泠诀才不会这样!难不成瘦成哥儿的身板,还能连带着肌肤也娇气了??
意识到面前人的身子如今真的是脆弱不堪,泠衍抒难得有点无所适从。
泠诀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只看到了对方浓浓的不自然,惹得他也眼神躲躲闪闪:“昨儿看书的时候不慎睡过去被砸到了,不打紧……”
他这么胡诌是附带了替主子解围的意思,奈何有人当真了,即刻嗔怪道:“然后又胡乱在榻上睡了过去?”
见泠诀还真不反驳,泠衍抒无奈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脾气:“睡不好今日还敢赶这么久的路?……罢了,若是觉得累别逞强,自己去孤屋里歇着吧。”
他指了指林星野他们隔壁的房间:“场地有限,放不了多少屋子,眼下没有多余的空铺位安排给你,凑合着躺吧。”
泠诀微抬起眼帘看他,没有拒绝:“是属下擅自给您添……”
话没说完,就被主子瞪得咽了回去。
泠诀摸摸鼻子:怎么又忘了,陛下如今可真是一点都听不得这种应付场面的话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您走得匆忙,泠矅没得到确切旨意,所以遣了小然来问问陛下,他们后续怎么安排?眼下宫里还算平静,可以分出人手到这边来。”
泠衍抒拿他没办法,只能顺着回应:“都跟着父亲就好。
国师依旧下落不明,星儿他们的人又多数在这里,他那边还得泠矅他们多上心,晚点你回去也记得警醒他们一点。”
泠诀下意识领命:“是。”
泠衍抒看他已然一如从前,不由得问道:“怎么就又忙上了?泠矅他们发现你了?”
“没有,只有小然一个。属下是听见他自请来战场,才执意跟来的。”
话落忽然双双觉得不对,两人这才意识到泠然才是正儿八经的传讯兵!
果然十几年的熟稔习惯不是短暂的分别就能改变的,两人联合“架空”了正主这么久,竟是谁也没有先发现!
这失误多少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杵在一边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泠然:“……”
——好嘛,好歹两位终于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个人了!
不过因为正事都让师父说完了,所以泠然只传达了两句太傅让报平安的话后,就又没话说了。
倒是泠诀一直记着承顺郡王带的那支军队有点奇怪,赶紧提了一嘴。
萧澈带领的这一万多人虽然给正式编入了禁军四师,其实一点都不具备稳定性和忠诚度。
所以泠衍抒很重视泠诀的提醒,立刻把人带到了林星野夫夫俩屋里细说。
里面两个也是反应快,这会儿已经该躺的躺、该坐的坐,脸上是一副诚然惊喜泠诀到来的模样。
以至于泠衍抒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这两个方才能八卦到不要形象地贴上玻璃墙观望!
不过泠诀还是能看出来两人眼波流转间的揶揄,惹得他尴尬不已,说完正事就忙不迭地借口休息逃离了他们的视线。
见状,泠衍抒特意跟过来,给他把冷空调的温度调高,吩咐他床头柜里的食水自取,教他现代化的厕所浴室怎么用,给他拿枕头……
细致入微到泠诀心里都生出了一丝丝恐惧,忍不住哀求道:
“您别这样,陛下……这么下去,属下迟早会被惯的分不清尊卑。”
由奢入俭难,所以过去漫长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坚持逼迫自己不僭越分毫,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哪天贪心不足,铸下大错!
可惜陛下看起来并不能理解他的担忧,闻言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又顾自继续了。
熟悉的变本加厉让泠诀心理负担愈加沉重,那股抗拒也就愈加明显,终究逼得泠衍抒再也无法忽视下去,无奈地开口:
“星儿地下城一行,已经证实我们有过肌肤之亲,所以……无论你想不想,从此以后,孤都会对你负责!”
抛下一道惊雷后,泠衍抒终于舍得收手出去了。
留泠诀空白着表情呆滞了很久,才转而一脸壮烈地躺进了主子的被窝。
反正自己就只这么点出息,实在没必要做无谓地挣扎。
再说了,他身为臣下还真能抗旨不遵不成??
攥着这点冠冕堂皇,泠诀弯着唇角闭上了眼,却没成想下一秒一股恶心泛上来,迫使他又立刻翻身起来扑向床边!
一阵明明白白的干呕直接把他给呕懵了!
他愣愣地摸上自己依旧平坦紧实的小腰,一时间那句“有过肌肤之亲”在耳边无限放大,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无法遏制地诞生在了脑海里……
此时正在林星野夫夫屋里的泠衍抒对此一无所知。
三人忙着分析禁军四师的情况。
他们虽然想着用人,却从未放下顾虑,如今听泠诀说起来行军的表现不对,就几乎把防范给拉满了。
“目中无人,回话僵硬,听起来像半失了心智,会不会也是被下了什么药?”
泠衍抒道,毕竟身边有泠诀这个现成的例子,而四师这些人就是旧朝留下来的,难免有接触到不良人员被控制的可能。
其余人都不置可否。
“若是这个假设成立,那四师在开战之际反的概率太大了……”
林星野随意盘着手里的对讲机,琢磨着队伍都快抵达营地了,再强行遣返也不现实,一个不对还容易变成内乱:
“所以,为防万一,我们直接削了他们的装备如何?
以不做前锋为借口,一律不配给有杀伤力的武器,再跟锦衣卫下属的几位将军通个气,这样就算反了也容易及时镇压。”
“可行。另外还得留意着点阿澈。虽然听泠诀说起来,他并不像有谋反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干脆扎营和集合都放我们眼皮子底下吧?”
林星野示意他们看向落地窗外还空着的区域,“将军们负荷已经够重的了,我跟初晗也不能太躲清闲,何况我身子已无大碍,盯着他们一点总行的。”
然而他最后两句话并没有人赞同。
尤其黎初晗,直接拉着他触目惊心的胳膊反问回去:“就这活像被蹂躏过的模样……唔~!”
林星野尴尬地看了兄长一眼,眼疾手快地捂住夫郎嘴巴:“别听初晗说笑,衍抒哥!”
泠衍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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