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七七帮忙把最后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手铐戴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魏玄商刚好走到门口。
情况特殊，现在所有关于当街伤人案的犯案人员都已经交由镇邪司的后勤人员进行统一管理。
而魏玄商，把目前已经抓到的所有犯罪嫌疑人统一集中到了一起，还跑去后厨找了几十把菜刀、水果刀，一人给他们发了一把。
然后她赤手空拳地进去跟他们待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真有本事。”武七七看着魏玄商脸上被割破的口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我说进去帮忙，你还不让。”
魏玄商要伸手去碰，被武七七一巴掌呼在手上，“啪”地一声十分响亮。
“手上有多少细菌你不知道吗，能不能注意点儿。”
她凑近看她伤口的深度，道：“待会儿让孔修缘帮你复原。”
魏玄商脸上的伤在左侧颧骨处，被刀划出了一个大约三厘米长的口子。从体院出来的时候，血流了半张脸。简单清洗过之后，血迹没了，露出了清晰的伤口，凑近看还能看见微微外翻的皮肉。
她跟那些人一起待在封闭的体育馆里，就是要测试孔修缘的“对视传播”猜想的正确性。给那些人发刀则是为了诱导他们发狂。
谁知道她成功被“感染”的同时，有三个人一起发作了，拿着刀就要砍人。其他人立即作鸟兽散，然后他们三个就开始互殴。
脸上的伤，是拉架的时候一不小心留下的。
“总而言之结果是好的。”魏玄商说，“现在可以确定孔修缘的猜想是完全准确的。”
闻言，武七七顿时严肃起来：“被‘感染’具体是什么感觉？过程是什么样的？”
“我们边走边说。”
……
“我们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汪洪达刚问完，魏玄商和武七七就一起赶过来了。
“汪部长。”
二人一起向汪洪达敬了个军礼。
“我们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孔修缘的推测是正确的。”魏玄商道，“可以立即展开行动。”
“你们是怎么确定的？”汪洪达狐疑地看向魏玄商，以及她脸上的伤。
魏玄商把她测试的过程简单讲了一遍。
“事急从权，我们只能违反规定用普通人做了测试。”眼前的人不是孙卫平，魏玄商说完之后又解释道，“不过还请孙部长放心，我们可以确保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
“没人受伤吗？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魏玄商立即道：“我是镇邪司的人，我受伤不违规吧？”
“哈哈哈哈哈哈。”
汪洪达忽然大笑出声。
后勤部的人纷纷疑惑。
魏玄商等人则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跟在自己家不一样。
“不愧是孙部长看好的兵，果真是个好苗子。”
汪洪达又看向其他几人，露出满意的神情。
“都是好苗子，我为镇邪司能有你们的加入而感到高兴。”
“开始行动吧。”他对身后的后勤部负责人道，“立即派遣人员把名单上的这些人先控制住，记住行动过程中一定要遵守镇邪司最重要的一条规则，不要牵连无关人员。”
“是。”
“另外一件事说了吗？”魏玄商看向孔修缘。
“说了。”孔修缘道，“测算部门已经开始寻找第一颗‘种子’可能植入的人群范围了。”
魏玄商点点头。
那么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这个范围出来，然后去找第一颗‘种子’的宿主就行了。
“这不是一个小案子，如果不是当前所有人都有任务在身的话，我不会让你们几个小孩子独自担起这个重担。”
“报告。”汪洪达刚开口，就听魏玄商道，“我们保证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
“还请首长放心！”
其余四人立即跟道：“保证完成任务，还请首长放心！”
……
汪洪达下达完指令之后就因为其他公务离开了，留下五人小组在后勤部总部等着结果出来。
凌晨的休息室被白炽灯照得通明，孔修缘坐在魏玄商身边帮她修复脸上的伤口，武七七和沈玄意则各自搬了把椅子，一左一右跟乌守宋一起围在一张圆形高腿茶几旁，看他拿着一对半月形的红色竹筶来回地扔。
“好了吗？”见孔修缘收回手，盯着自己的脸仔细打量，魏玄商问道。
再三确认之后，孔修缘收回目光，道：“好了。”
“谢了。”
然后这两人也从沙发上起身，一起来到圆桌旁，看乌守宋起卦。
连续扔了不下百次，乌守宋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暂停下来。
“怎么样？”武七七立即问道。
“我卦术刚刚入门，你们别抱太大期望。”乌守宋擦着汗，面对四个人寄予厚望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在旁边干等着也无聊，随便卜卜用来消磨时间的。”
“你直接告诉我卜出了什么。”魏玄商可不信他是在打发时间这种话。
半年的同学生活，乌守宋平时的存在感虽然不如武七七和孔修缘还有李照阳那几个现眼包那么强，但作为并肩作战过的同学兼战友兼一个小组的成员，她还不至于完全不了解。
孔修缘随和，武七七张扬，沈玄意孤僻，她自己看似谦虚实则自恋，乌守宋，才是这个小组里真正谦逊的人。
他做的所有事，都不会是无缘无故、浪费时间的举动。
面对四个人灼灼的目光，乌守宋清秀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
“我一共占卜了97次，其中有37次是不准的，可以排除。”他道，“剩下的60次得出的结论拼合到一起，我得到了一些应该可以缩短筛选时间，提高筛选效率的信息。”
“男性。”
“14岁。”
“高度近视，体型偏胖，其貌不扬，性格暴躁易怒。”
“家境殷实，父母双全，独生子。”
“现在所在的地方跟水有关，距离我们直线距离在18公里到23公里之间。”
他停顿了一下，道：“最后一点，因为我连续占卜了太多次，在专注力有了损耗的情况不能保证其准确性。”
“是什么？”武七七问。
而魏玄商已经起身向外走去：“我去找他们要一张纸质的杭城市地图。”
“他可能已经觉醒灵域了。”乌守宋说出了最后一点。
“如果最后这一点准确的话，那么事情就更加棘手了。”孔修缘道。
武七七却跟他持不同意见：“我倒是觉得更容易了，他最好不是普通人。”
那样的话，就能放开手脚去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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