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灿只能在路上快速翻阅小说了。
还好那本书写的段，他一目十行，看个囫囵吞枣。闵星瀚已经大概讲过概况了，他无非是看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细节。
“哥，我们去见谁？”水晶坐在后座上，心里非常不安。
“白泽。”
果然，这名字一说出口，连王宇灿都吓得抖落了手里的书。
“不是....我们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妖女啊！”
“这次的对手不好对付，找不到原因，只能去问白泽。”闵星瀚面无表情的打着方向盘，丝毫不理会王宇灿的抗议。
“你就不怕她算计我们什么东西吗！？”当然，王宇灿主要还是担心算计自己。
“那也没办法，连你都看不到，如果是上层人作恶呢？”
闵星瀚这话一出，王宇灿倒抽了一口凉气。
“什么...什么什么啊！上层人不是好人吗？为什么要害我们啊！”
“谁说他们是好人？你怎么定义好人？”闵星瀚根本不抬头，无视后视镜里脸皱成一团的王宇灿。
“大家不过是争夺各自的信徒罢了，人类都是筹码而已，什么死后上天堂享福，和去地狱受苦，这些跟广告宣传似的口号本来就没什么差别。”
“那...那也不能.....”
“你去求神拜佛许的愿望都能实现吗？要钱能得钱，要女朋友就有女朋友？”
“那...倒也没有....”王宇灿支支吾吾起来，“也可能是我心不诚！”
“什么算诚？”
王宇灿彻底哑口无言。
周铮的例子还不够明显吗？与其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如说注定的失败无法避免。
对周铮来说，如果早点把灵魂出卖给下层人，能换取项目成功，人生登顶，还不如早点舍弃那些伦理道德呢！
“好和坏，每个人的标准根本不一样。”闵星瀚摇摇头，“我们太弱了，那些被设定出来就是缺陷的地方，不是被这个利用，就是被那个利用，没什么差别。”
“你...”
“按你的话说，我从不觉得上层人就是好人，你看看我妹妹吧。”
王宇灿无话可说。
找白泽....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只能祈祷至少白泽还在规则之内吧，她是个中立的人，不应该有偏倚才对。
还是那家老咖啡店，店员殷勤的上来询问需要什么饮品，闵星瀚快速指向了后厨的门。
永远上锁的门，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打开的。那后面是蜿蜒的三条小路，他们需要穿过中间那条。
拨开层层树枝，落地玻璃结构的图书馆仍然安静地矗立在树林中央，不管来的人怀着什么目的，它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推开玻璃门，白泽一如初见，永远微笑，永远知晓一切。
“来了。”白泽对这帮人的到来丝毫不意外。
王宇灿和水晶都缩在后面，谁也不肯上前，都是纯粹的害怕。
“我们遇到了麻烦。”闵星瀚从口袋里掏出了沙漏，直接放在了白泽的桌子上，“这东西是不是会怂恿人类自杀？”
白泽轻轻抬了抬下巴，并不回答，她盯着的只有闵星瀚的另一个口袋。
僵持片刻，闵星瀚只好把《分段生死》这本小说也放在了沙漏旁边。
“啊....冤死的人类需要清洗的，你们遇到青女了吗？”白泽温柔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触小说。
“另一个疯坏女人吗....”王宇灿小声嘟囔。
“Artist，好久不见呢！”白泽侧了侧头，跟王宇灿打了个招呼，“最近不勤快啊，不想挣钱了吗？”
“领导，别这样....”王宇灿毕恭毕敬的认了个怂。
“自从上次蓝鸟岛事件，我主动去找你们那次之后，还以为我们早就和解了呢。”
“别说废话了。”闵星瀚丝毫不领情。
“真是，应该早点来找我的。”白泽把小说拿在手里，来回翻阅，看样子，她更感兴趣这本破烂的书。
“你不看看沙漏吗？”闵星瀚指了指旁边的东西。
“一个小伎俩而已，不值得。”白泽扫都懒得扫一眼。
“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书是很重要的存在吗？”白泽根本不理会闵星瀚的问题，“人类有了语言，才有了书，翻阅你们的书，总是能给我灵感....”
“害人的灵感吗？”王宇灿只敢小声吐槽。
白泽听的真切，却也不生气。
“这件事我不能说。”
现在是王宇灿要跳脚了。
“为什么？”
“我不好说，毕竟.....”
“果然....是上层人吗？”闵星瀚一语成谶。
“要怎么说呢？哎呀，这可真麻烦。”白泽故作惊讶的用手掩住了嘴，看起来有点做作，“也不能算是上层人吧....而且，真的抓到了....你的安魂书可是能记一大笔呢！”
“那是什么？”闵星瀚皱起了眉头。
“我要这本书。”白泽晃了晃手里的小说，“这可是上好的东西。”
“给你！！给你！！都给你！”
闵星瀚还在思考，王宇灿倒是先答应了。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本蹩脚小说，没什么不舍得的，反而是那个鬼搓搓的沙漏，才是要提防的吧。
闵星瀚太了解白泽了，她看上的东西，绝对不简单，但他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考虑的怎么样？”白泽往前倾了倾身子，一张绝色的脸迎上了闵星瀚的双眸。
“好，给你。”闵星瀚点点头。
“那我就先收起来了。”白泽立刻把书放进了身旁的抽屉。
只是当她关上抽屉时，手指收回，像是轻轻带出了什么东西。当她把手拿出来，摊开在几人面前是，王宇灿才发现，像是一个透明的水泡，里面挤满了汉字字符。
“我会把信息给你们的，”白泽晃了晃手，单单放在了王宇灿面前，“确切的说，需要你来取，Artist。”
王宇灿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他已经不是会被白泽的美貌迷惑的单纯少年了，此刻他真的只想哭。
“跟我来吧，我来指路。”白泽合起手掌，气泡消失。
她随手拿起沙漏，在前面先带起路来。
闵星瀚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纵使有万般不愿意，王宇灿也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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