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课程表，我给了阿粒一份，以后由他接你上下学。”
“我自己也可以，不用麻烦阿粒。”女孩抬了一下眼皮，观察着男人的神色。
男人起身，朝着卧室走去，漫不经心的说着：“你也可以不上学。”
听着男人充满威胁的话语，袅袅没再拒绝阿粒的接送。
市中心医院。
上午十一点。
章艾从手术室转移到高级病房，麻醉药效还没有过，整个人陷在白色的病床上，安静的仿若没有灵魂的躯壳。
“哥哥，你膝盖处是枪伤，你不要乱动。”聿梵呢站在床侧，不让男人下床走动。
“章艾怎么样了？”男人抬手攥掉手臂上的输液针，眼神在地上四处寻找着鞋子。
秦姨不知从哪儿推了个轮椅走了过来，“少爷，你的膝盖可不能马虎。章小姐手术刚结束，我们快去看看。”
聿梵喃长腿一跨就落了地，朝着病房外的长廊走去。
“哥哥……你的腿……”
“少爷……”秦姨推着轮椅跟了上去。
三楼316室病房。
男人被章枫堵在门口，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梵喃啊，你怎么对得起我孙女。”满头白发的老爷子气得咳嗽，拐杖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下。
“你为了别的女人，将我女儿置于何地？悔婚也罢，现在她到底是怎么中得枪伤，你给我个解释。”
“我……是我对不起章艾，我对不起她。”男人扶在病房的门框上，右臂的绷带已经渗出鲜红的血。
聿梵呢上前搀住哥哥，泪水涟涟的颔首致歉：“爷爷，章叔叔，哥哥也受伤了……哥哥是有错，让哥哥看看小艾姐好不好，我们一定要见到小艾姐醒来。”
“你们快点离开！我不想去叫保安请你们离开。”章枫带上病房的门，扶着章老爷子进了病房。
聿梵呢看着哥哥渗血的胳膊，吓得失声哭泣：“哥哥，我们回病房吧，你流了好多血……”
“少爷，快坐上轮椅，别留下后遗症……”秦姨也是心里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瞧着男人半天没动静的模样，转身拨了几通电话没有回应后，看了看时间，就去准备午餐了。
聿梵喃失血过多，唇色透明。失神的倚在墙壁上，眼神有些呆滞：“梵呢，哥哥真的很失败……哥哥让你一次又一次受伤，哥哥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连章艾……”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真的做了对不起小艾姐的事……”女孩看着哥哥憔悴的面容，心疼的抱住哥哥的腰腹，脑袋贴着男人的胸膛，低低哑哑的啜泣：“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呢呢最优秀的哥哥……”
男人闭了闭眸眼，手臂的伤口绽开，鲜血顺着手腕滴个不停，很快地板上就汇聚了一滩鲜血。
聿梵呢架起男人的胳膊，就朝着护士台走去……
二楼202室病房。
两位护士端着被血浸透的绷带纱布离开了病房。
聿梵喃将平赤基地的事都说了出来，今天早上在月半华府发生的事也说了出来。
聿梵呢摸着锁骨上的项坠，才知道哥哥失踪的那九年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靠在男人的怀里，心疼的蹭了蹭男人的肩头，眼泪落个没完没了，清了清嗓子说到：“哥哥，这不能怪你。原来杨姐姐就是你一直以来没放下的心结，小艾姐也是真的很在乎你…… 或许杨姐姐真的因爱生恨，你们再也回不去了……”
聿梵喃抬手抚顺了女孩的头发，唇上有些起皮，喉头动了动，暗哑沉闷的声音溢出喉头：“阿壹要我性命无妨，怎么能伤害章艾……”
“哥哥，你不要着急，我觉得杨姐姐虽然看起来有些冷血淡漠，但我觉得她并不是恶人。”女孩撤出怀抱，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男人唇边，吸了吸鼻子：“哥哥，喝点水吧……”
“我想去看看小艾姐……”女孩将手中的纸巾攥成一团，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将护士配好的药递到男人手边，湿漉漉的眼睛动了动：“哥哥你也要吃药，否则我就会像你担心小艾姐一样，很担心你。”
男人唇边扯出一抹微笑，将几颗药丸咽进肚里，又喝了半杯水。
“哥哥，真乖……再喝一杯水。”女孩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很可爱。又倒了一杯白水送进男人手里，乖顺的模样很难让人拒绝。
秦姨提着好几份的餐盒走了过来，放了一份在床头，转身担忧的念叨着：“少爷，你吃点东西。我等会儿给章小姐也送点汤水，章小姐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没有妈妈，爷爷和爸爸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谢谢秦姨。”聿梵喃有些羞愧的低着头。想着章艾，心里心疼的厉害。
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三楼316室病房。
聿梵呢和秦姨提着食盒过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给章艾做基础检查。
“你们又来做什么！真的要医院保安来请你们走？”
“章叔叔，小艾姐刚醒，我想喂她喝点汤。而且，章叔叔你和爷爷也累了，也该吃午饭了。”聿梵呢转头看了一眼秦姨，秦姨立即走到客厅茶几上，将食盒一一打开。
秦姨提着一盅鸡丝粥走进病房，“章老爷子，您也累了，章小姐毕竟女儿身，我来给她喂些汤，擦擦身子，你们在客厅也好吃饭休息一会儿。”
“用不着你们伺候，我女儿被你们折腾成这样，你们聿家怎么对得起她？”
“爸爸……我都说了，跟梵喃没有关系，他是为了保护我……”章艾额头裹着厚厚的纱布，左肩明显也裹着纱布，这会儿靠在床头，说话有些力不从心。
章枫走近女儿病床，心疼的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你还护着他，你别以为爸爸我老糊涂了……”
“爸爸……你和爷爷去吃饭吧，让呢呢过来喂我吃点东西好不好……我都饿了……”章艾语气柔软的撒着娇，章枫也不好再拦着她们，只好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聿梵呢坐在女人身边，秦姨拧开了保温瓶，盛了半碗鸡丝粥出来。
“秦姨，你去看顾哥哥吧，免得他腿断掉了。”
“这……”秦姨诧异三两秒后，反应过来，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惜了少爷，以后真的伤了腿成了瘸子可怎么好……”
“梵喃怎么样了，秦姨，我跟你去看看他……”章艾抬手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地。
聿梵呢和秦姨对视一眼，低低笑出了声，“小艾姐，你对哥哥真好。”
秦姨退出了房间，房间只剩下女孩和章艾。
女孩一边给章艾喂着鸡丝粥，一边将哥哥和杨姐姐之间的事一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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