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淼淼没能及时抓住花狼屠的衣袖,一人无助的留在原地,不自在的挠着头,不敢直视童芜西。
童芜西心软的轻叹一声,走向水淼淼,托起她的手,放上一把冰凉红艳的浆果,“凉,你现在恐不宜吃,我尝了味道也不算好,你可以嗅着玩还是蛮香的。”
水淼淼扫了一眼,缓缓合拢手,抬头看向童芜西,目光中带着几分认真与坦然,“我,以为你懂得。”
“是啊,我懂得,从小到大我最会看人脸色,读人话中潜意思,所以我走了,可这脚就是不受控的又走了回来。”
“你听了多少,你觉得我这个计划如何?”
“听了全部,一塌糊涂。”
水淼淼扬了扬手中浆果,挑眉笑着。
童芜西笑的开怀,似乎就在等水淼淼一问,“路上就见你盯着,顺手便摘了,怎不算心有灵犀?”
水淼淼眉眼微僵,童芜西笑的更加风流妩媚,凑到她面前,“一塌糊涂和心有灵犀,三水姐想继续聊哪一个?”
水淼淼垂眸收起浆果,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扬起明媚的笑容,“也没有差到一塌糊涂吧,向外冲才可遇一线生机,相信我,狼屠很厉害的,这不还有你加入嘛。”
童芜西拉开距离,她见不得水淼淼的笑,比这午时的阳光还要刺眼,“一线生机?三水姐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异族,说自己只是想戏耍何怜怜,既然如此又怎会只有一线生机?”
水淼淼埋怨道,像撒娇的小孩,“这不是有那什么豪的搅局嘛,没有他,我超运筹帷幄的。”
童芜西笑出了声,但显然是被气笑的,“王刚豪,豪吞仙尊,你连谁一心想杀你都记不到,能有几分是在意的!”
“嘘嘘嘘,你小声点。”水淼淼忙安抚着,“你脖子上都爆出青筋了。”
童芜西瞪起她那一直含着风情的眼眸,眸中怒火明明。水淼淼有些害怕,后退一步,忙道:“冲,冲冲不出去我也有后手,我让冰蓝蝶去找何怜怜了,别气坏了。”
童芜西苦笑,反问,“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
童芜西闭上眼,想说的话在嘴边转了一遭,换成了一声长叹,“何怜怜做不了你的挡箭牌,想杀你的是豪吞仙尊,而那阵法,何怜怜一人无法施展。”
水淼淼恍然,于是更加坚定道:“那就更应该闯出去了,多谢提醒。”
“之后呢?”
“之后?天高海阔任鸟飞?”
“你该回宗门,你若现在回宗门才是一线生机,你要向贤彦仙尊求助,你要哭诉,你要立刻向世人说明,你绝非异族而是月杉蛊惑了你,让你当替死鬼,你的那些话全是违心被迫的,如今你挣开蛊惑,你要求自证,让贤彦仙尊请何怜怜来。”
“你,你都在说些什么”
童芜西激动得打断水淼淼的欲盖弥彰,“没有脑子的人是当不上掌事人的!何怜怜不可能无缘无故攀扯你是天狐族。”
“想说因为你在演她?”童芜西预判道:“演没演你自己清楚,三水仙子正常的没有丝毫天狐族的影子,偏她何怜怜如此固执笃定。一定有一位天狐族,而你在掩盖,所以你本意是拖延时间,拖延到月杉石沉大海,了无踪迹……”
水淼淼捂上童芜西的嘴,极其平静道:“你既然都看出来了实不必明说,你知道不可能的。我不觉她是异族,她与我们有什么区别?她不该经历这些糟心的事,天能育为什么世不能容?她已一退再退,只求一隅安生,我既是她的朋友,”
“她不求这些!”童芜西再听不下,抓上水淼淼的手,压抑不住情绪脱口而出道:“她喜欢你。”
水淼淼茫然的眨着眼睛,“我也喜欢她呀,你不喜欢我吗?”
童芜西一瞬眉眼落寞,她终还是多嘴了,那干脆说开,她调整情绪,脸上笑着却掩饰不住心中戚戚,“我喜欢你,但她爱你。”
水淼淼闭上嘴,神情复杂。
童芜西紧张的盯着水淼淼,没有见到嫌弃。她想过,水淼淼肯定不会嫌弃的,她那么好,那我若戳破了月杉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她会接受吗?
果不见嫌弃,却偏偏是一种被嫌弃更让人揪心的复杂情绪,水淼淼她很困惑,很为难,很歉意,她很郑重道:“你认真的?她告诉你的?这种话不能瞎说。”
“她爱你。”童芜西盯着水淼淼深情道。
“知道天录子为什么不告诉你危险吗?因为你和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找不到机会私下告知你。她看你眼神柔情蜜意,看我们的眼神则充斥着敌意厌恶而她私下看你的眼神缠绵悱恻……”
水淼淼有些自责,她咬着唇,深思后道:“可,我不爱她。我喜欢她,喜欢和她做朋友,喜欢玩在一起……”
童芜西有些不甘,追问道:“你都能为她舍命了,你不爱她?”
“这就是爱吗?我为很多人舍过命啊?反正我这条白来的命又不值钱。”水淼淼说的轻描淡写,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她为公子孤身去迷障寻莠草,差点被蛇吓死,算舍命吗?
她为九重仇压制刀,半身血都舍出去了,算舍命吗?
她来回进出南海,为简褚的遗孤鲛人能安身立命,也不容易,每次都感觉要死海里了。
还有为闻人仙梳理躁动灵气时,那叫一个生不如死,肯定算舍命啊。
她甚至为庹炎君挡桃花也差点舍出命去。
如此想来这命,还真不值钱,舍了这么多次没舍出去。
她不认为舍命就是爱,上面的有些是责任,有些是情谊,有些是被迫。因为爱而舍命吗?不知水淼淼想到了谁,她撕下耳朵上遮住耳钉的贴纸,忽而痒的烦人,驱散了水淼淼心中一切旖旎。
于是水淼淼清了清嗓,格外认真道:“让月杉产生了误会我很抱歉,但她没说过,你也不一定是对的,找她解释未免矫情,恰她要归隐,时间会修正一切的。”
童芜西沉默着在水淼淼转身准备去唤花狼屠最后一秒,沉声道:“她走不了的。最开始我就说过了,等她想清楚一切她会回来的,因为唯一的生机在她身上,无论如何,三水姐你只能选择是活着看着她接受身为异族的命运还是死着。”
背对着童芜西的水淼淼,不知在想些什么,“你,是在劝我跟她一起躲起来吗?”
“我能奢望一下吗?”
“你,”水淼淼犹疑着说不出口,她揉着眉心,难不成自己要想办法改变一下性取向了?有点困难吧,她喜欢看好看的姐姐,可性取向宁折不弯,俗称绝望的直女,不然怎会两辈子都单身。
“放心,我只是喜欢三水姐,想跟三水姐玩一下而已。”童芜西或许是有点代入月杉了,但她知道不可能,所以从未多心。
“她才是爱你的那个人,她一定会回来的,三水姐你又该怎么办?她爱你所以会回来,你却只是喜欢和她做朋友便要救她。她一直隐忍,或许就是知道不可谓而动心了,却是我多嘴了。”
童芜西凄然的笑着,“她若知道今天这番对话,说不定会更高兴,更爱你,你只是喜欢她就与她爱你一样浓烈,你若爱上她了呢?她会为了这一点假设,不顾一切,甘愿赴死的,若能死你怀里,或许比怀揣着终有一天可能得到回应的假设,更让她神往……”
花狼屠的干咳声在远处响个不停。
琅琳嬕已经引走了人马,寻了过来。
兜转一大圈,人又齐了,水淼淼冷静的表示,“先突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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