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轻送,落叶轻舞,旋起又缓缓落下,我静静地坐着,任思绪天马行空,直到艾俐给我打来电话,声音轻柔:
“干嘛呢?事情顺利吗?什么时候回来?”
我望着石桌上面的棋格,轻声说:
“顺利,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我将上午如何引荐尹风和陈叔叔给晚晴,如何得到东区的别墅的房本,如何接收父亲的藏品的过程告诉艾俐。
她沉默片刻,轻叹道:
“当初我遇到你时,就是为了那栋别墅发愁,没想到兜兜转转,它竟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你手中。你父亲的藏品、房本、那些被时间掩埋的真相,已经不远了,你要的真相,正在一层层揭开。恭喜呀!这次事情如此顺利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你不是总想查看一下藏品里有没有你父亲留下的书信或者线索吗?为什么没有仔细查一下就让林骁运走了?”
我慢慢将石桌上的落叶一点点用手指拨开,听着艾俐的话,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一点,心中顿时一紧,指尖停在棋格上。强行解释道:
“如果真有,也许早就被他们发现了,东西始终会回到我手里,不必急于一时。林骁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查看,况且当时急着交接手续,藏品数目庞大,一时也难细查。”
艾俐轻轻“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下,说:
“回来吧,今天的航班还有余票,应该还来得及。”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石桌的棋盘,指尖在棋格上轻轻一划,触碰到一枚棋子,居然能动,我印象里这棋子是动不了的,为什么会动呢?更奇怪的是我手指刚刚松开,棋子竟然自动回到原位。
我这边突然的沉默引起艾俐的警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她声音微紧。
我盯着那枚棋子,心跳渐重,把石桌上的棋子能动的现象告诉艾俐,她声音瞬间凝住,几秒后才低声道:
“也许这棋子本就不是固定的,是你记忆出了问题,或者……它本就藏着什么机关。你研究一下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再次抵住那枚棋子,无论向哪边移动那枚棋子都能自动回位,仿佛有股无形之力在操控。
我对艾俐说:
“这棋子底下可能有磁力装置,我父亲是磁悬浮技术专家,或者他在这棋盘上留下了某种秘密,我想解开它,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我保证不会太久,年三十之前一定回去。”
艾俐沉默了数秒,轻声说:
“好,我等你。不过我提醒你,别太晚,除夕前务必回来。离除夕只剩三天了,明天或者后天必须启程。”
我应下艾俐的叮嘱,目光仍锁在那枚异常的棋子上。但没有任何思路,于是索性跟艾俐闲聊起来,她已经准备好我们年夜饭要用的食材,还买了灯笼和对联,把两家公司的办公楼都挂上了灯笼,准备除夕那天等我一起贴对联。聊着聊着,她忽然挂断电话,应该又是有事去忙了。我凝视着棋盘,寒风掠过耳畔,棋子的异常似乎在暗示某种规律,但我想不出它究竟指向什么,我脑袋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如果吴玲在这里就好了,她的棋琴书画的造诣远在我之上,或许一眼便能看破这棋局暗藏的玄机。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想到吴玲,我心头一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大别山谷里,我和她还有我们的儿子度过美好的十几天,我突然很想再去大别山,尽管我知道吴玲不在那里,但那个地方留存着我们最后的相聚时光。
我在山脚,下了出租车,一步一步走上通往山谷的小径。落叶在脚下碎裂,发出细微的响声,参天的杉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我突然有一丝幻听,好像听到杉木声响里有一阵熟悉的笛声,若隐若现,是吴玲常吹的那首《梅花三弄》,那笛声忽远忽近,仿佛从记忆深处飘来。那一刻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竟分不清是风穿林隙的呜咽,还是心底残存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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