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开创一个万民共治的盛世,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立身立言,立功立德!”
“陆兆兴,看来你是想做一个圣人啊!”
陆兆兴一愣,不由面红耳赤,但待看了陈晋安等人一眼后,他又觉得脸上无光,当即抬头道:“我辈读书人又有谁不想做圣人?王爷你既以恩师徒孙自居倒也算是读书人,难道你就不想吗?”
叶千尘摇了摇头:“抱歉,本王不想!圣人什么的不外呼虚名,本王如今更多是想让我北境乃至大秦长治久安!”
“你……”
陆兆兴语塞脸红,一时间哑口无言。
“圣人之属,功盖万世!你陆兆兴如今连个正儿八经的功名都没有,又谈何做圣人?”
“论身份,你如今也不过是国子监的一名经学博士!而论贤名,以本王看你更多像是沽名钓誉之辈!”
“你面前的恩师学贯古今,到如今也都不敢以圣人自居,你区区一任弟子又哪来的自信?”
突然,叶千尘眼神一冷,毫不客气的痛贬道。
“你……”
陆兆兴大怒,一时间气的面红耳赤!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
“圣人之道,应以经学治世为重!为君子当谦恭有为,为臣民当孝廉奉公!而观你之言,却都是贪慕权势虚名,欲行祸国殃民之举!心思如此险恶,竟也敢枉言要做圣人?”
“圣人之属,立身立言立功立德!而立身你品行不端,立言你离经叛道,立功你未建寸尺,立德你更只知沽名钓誉!如此无耻,也配提圣人?”
“哼!还太子血溅圣地,惊扰圣贤?你可知就连你国子监也都还是太祖开国所立,而历代祭酒博士也都需朝廷加恩委任。若无朝廷支持君王重视,单凭你一个小小的教书匠,又如何赢得贤者之名?”
“猪拱门帘,全靠你一张嘴胡扯吗?”
“陆兆兴,你怕不是忘了,至今你可还领着朝廷的俸禄呢?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你特么算什么东西?”
“天下名士,公知清流,最无用的便是尔等!行,不以万民为福;思,不以家国为重,简直无耻至极!”
叶千尘口含毒箭字字诛心!
虽不以官威气势压人,但说出的话已然令其他五人战战兢兢汗流满面,甚至连师鸿儒都未能避免!
“你……”
噗!
陆兆兴吐血了,随后他双眼通红的就指着叶千尘道:“你……你放肆!”
然而他刚骂完,叶千尘就大喝道:“你放肆!不过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博士,竟也敢手指本王辱骂,你好大的胆子!”
“家国蒙难不见你鞠躬尽瘁,却只为了无足轻重的虚名和脸面就妄言颠倒乾坤社稷,这就是你陆兆兴的本事和德性?”
“你……噗……”
话落,陆兆兴又一次吐血,而且这一次直接就吐了半升有余,随后竟直挺挺的就向着后面倒去。
见此,站在身后的裴文昌一惊,呼了一声“陆师弟”就急忙上前扶住,而陈晋安和杨少宇三人更是在此刻慌的跪地请罪道:“王爷恕罪,陆师弟只是一时失言,并非真有图谋不轨之举啊!”
“更何况我国子监……我们……”
说着,陈晋安就语塞了!
此时此刻,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陆兆兴虽然胆大妄为,可他之言却也是他们平日里经常讨论的事情,无非就是没有这么激进罢了!
然而太子今日于国子监杀人,着实是在故意羞辱轻蔑他们之意,故而陆兆兴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你们什么?”
“国子监着实是令本王有些失望了,倒也不怪太子会轻蔑慢待尔等!本该是我大秦肱骨栋梁的摇篮,然而如今却满是眼高手低的轻浮之辈和心思险恶之徒!”
“怎么,你们是嫌我大秦如今不够乱,还是说你们想要复制如今东晋朝堂的局面,以文官士族勾结祸乱朝纲?”
叶千尘冷眼质问道。
“这……王爷莫不可做如此猜想,我国子监众人从未有此想法啊!”
陈晋安惊了!
南楚门阀,东晋士族,虽贵不可言,可无一例外都是……都是祸国乱政的存在。
故而,南楚皇帝久不上朝,东晋也少有雄主出现!
“王爷,您今日来我国子监难不成就只是问罪的?”
就在此时,杨少宇也略感不忿微怒开口道。
叶千尘今日所言着实太过分了,却比太子于他这棋诏院杀人还要让他们倍感羞辱。
“哦?那你是希望本王问罪,还是希望本王不问罪呢?”
“太子可还没走远呢?就以方才陆兆兴所言,就是将你们连同那三千学子一同下了大狱都不为过啊!”
叶千尘转头冷笑,根本没有因为杨少宇的恼怒质问而感到心虚。
“王爷如何那是您自己的事情,只是若论罪王爷岂不比我等更甚?您擅杀镇西侯,割据西北八州,此举已然是做实了乱臣贼子之名!”
“相比之下,我陆师兄方才所言不过过于表面,并不能当真!”
杨少宇不卑不亢的抬头道,而他这一落陈晋安更是心头一激灵,下意识的就想到国子监今日要大祸临头了。
于是乎,在杨少宇说完后,他当即板起脸呵斥到:“杨师弟,你住口!”
杨少宇一怔,此刻虽满怀激愤,但却又不得不深吸口气忍耐了下来。
他与陆兆兴不同,陆兆兴论年龄与陈晋安差不了多少,且受师鸿儒亲自指点。而他和周子良徐文俊二人,早前却都是在陈晋安门下听学,而后被其引荐这才拜入了师鸿儒门下!
“呵呵杨少宇,你的胆子也不小啊!你这是说出了如今朝野上下许多人的心里话啊!”
“不错,本王是杀了镇西侯,也的确欲行割据之事!”
“然而,那又怎样?”
“西北八州朝廷如今已然无法分心而治,本王若是不坐镇,难不成要任由北蛮或居心叵测之人劫掠侵占?”
“杨少宇,你可知北境一战,若非本王千里驰援,如今的长安城恐怕都在北蛮人的铁骑包围之下了!”
“你说本王是乱臣贼子,可那一战本王麾下死伤十数万,甚至于连本王都差点埋骨沙场,此事尔等又有谁提起过?”
“天下之大,非豪杰不可立身;风云乱世,非枭雄不可镇国!”
“八百年前,周天子趁势而起一举扫清仙人之祸;三百多年前,四国太祖鼎足而立终结诸侯混战;三十年前,我父亲由江湖入庙前进而投身军伍横扫四方!”
“故国江山,万里神州!若不是由本王这样的人去开拓镇守,尔等又如何能在这里口若悬河,肆意挥斥方遒?”
“杨少宇,本王之罪只在争那天命归属,而尔等之罪却是在碌碌无为!”
“身为饱学之士,自诩贤师英才,却终生未能造福万民身扶社稷,当真是虚度光阴!”
“而如今北境百废待兴,南境兵马对峙,东境开疆拓土,哪一个不需要良臣梳理英才辅佐?”
“然而尔等却只守着国子监思虑兴衰,痛心先圣蒙羞,实在可笑可叹!”
“圣人教化四方,不以言轻位卑而不为,不以权高位尊而不屑,只求万年盛世,国泰民安!”
“然而你们呢?”
“朝野轻视,你们就心生怨愤;门庭冷落,你们就殚精竭虑!怎么,国子监三个字与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它高过江山社稷,高过亿万黎民?以至于让你们心心念念的都要恢复它往昔的荣光,甚至不惜拿本王来做噱头引人注目?”
“本王难道是你们国子监的头牌,而那些虚名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哼!国子监,说白了不过就是一块牌匾,数十栋楼宇罢了,就算是此后荒废又能怎么样?只要圣学不绝传承不断,有这么一座国子监和没有这么一座国子监又有什么区别?”
“不说其他,我北境如今百废待兴,重建所耗无数!然而只要有人愿意去教化传道,别说是一座国子监,就算十座百座本王也建的起!而你们所追求的厚学广名,本王亦给的起!”
说完,叶千尘就深吸了口气,随后扫了一眼几人后便又抬头看向了师鸿儒道。
“师公,本王说的对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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