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喂她吃饭,陪她做治疗,他们窝在家里打游戏,一起在海边散步,在日落下拥吻,做情侣间该做的每一件事。
那些甜蜜温馨的时刻宛若蛋糕上撒的糖霜,甜丝丝地点缀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夏浓心神震撼,心头涌动着奇异之感。
夏浓有些不明白,她一副残破如敝履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值得柏斯庭坚持的呢?
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夏浓眼眶一下就酸了。
-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输液的“滴答”声。
夏浓躺在病床上,脸颊黯淡无光,额头裹了一圈纱布。
门外传来微弱的交谈声。
“已经一周多了,病人还没醒吗?”
“没醒呢,病人意识很薄弱,医生说再不醒的话,很可能变成植物人。”
“天哪,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就遇到这样的事。”
那些话隐约钻进夏浓的大脑里,她的睫毛眨了眨,意识逐渐回笼。
护士推开房门,走到病床前给她换药,夏浓手指抬了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护士看到后,惊喜地大喊:“病人醒了!快叫医生来!”
夏浓脑袋转得很慢,有点不适应。
她抹了把脸,摸到了干涸的泪痕。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她也真的哭过了。
病床被推起来,医生用仪器在她身上仔细检查,做完这些后又开始问询。
夏浓都一一配合,她看着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有了真实感。
她曾经一度因为记忆残缺而感到缺乏安全感,如今什么都记起,她终于有了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快乐和踏实。
夏浓心口酸软,激动地想要落泪,有种想要立刻见到柏斯庭的冲动。
夏浓忍不住责备自己为什么要愚蠢地怀疑他。
如果柏斯庭的感情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bella接到医生的电话后匆匆赶来,看到夏浓一切都好,她松了口气,用力抱住了夏浓,细声细语道:“宝贝,还好你没事,这几天可担心死你了,你再不醒我都想找大使馆联系你家人了。”
夏浓有些喘不上气,推开她,“没被打死也让你勒死了。”
bella用手指捏住她嘴唇:“呸呸呸,怎么能说不吉利的话,你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我罪过就大了。”
她眼神忧郁地望向夏浓,自责道:“早知道我就该跟你一块儿走,大晚上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都怪我色欲熏心,一见到帅哥什么都忘了。”
夏浓对晕倒前的事情不大有印象,她问:“是你把我送医院的?”
bella点头:“嗯嗯,你走之后我有点不放心想着去找你,开车路过那个岔口,然后就听见了你的叫喊声。你都不知道,你当时满脸都是血,快把我吓死了,我报了警,一路闯红灯送你到医院。”
夏浓扯出一抹算不上好看的笑:“谢谢你。”
她身上散发出惆怅的气息,bella察觉到她心情不好,也跟着紧张起来。
安静几秒,夏浓神情变得平静而认真,缓缓开口:“我要出院。”
bella瞪着眼:“不行!你都颅内出血了,医生说你得留院观察!”
夏浓眼眶发红,压抑着哭声:“我必须出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bella……我必须得去。”
bella握着她的双手,缓慢摇头:“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夏浓双目含泪地望着她,鼻翼两侧微微翕动,嘴巴瘪成一条向下的弧线,仿佛天都要塌了。
bella第一次看到她伤心成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终,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妥协道:“最少再呆一周,不可以讨价还价。”
夏浓哽咽道:“帮我一件事。”
bella故意逗她:“你说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都成。”
夏浓轻轻扯了扯嘴角,很勉强地笑了下,淡声说:“我房间的行李箱里有一个带锁的日记本,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bella心疼地看着她:“好,我现在就去,你听医生的话,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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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bella来医院送饭,把日记本带给夏浓。
这个日记本是夏浓之前在柏斯庭书房抽屉里翻到的,挺可爱的粉色封皮,上面带着锁,夏浓还以为是哪个女生给他写的情书。
这才收缴了。
但也没太在意,扔在角落里,转头就给忘了。
现在记忆一点点恢复,她才想起来,这是她自己的日记。
她在治病的期间偷偷写的。
没想到柏斯庭竟然知道,还拿走了。
夏浓凭着记忆打开了密码锁,翻开第一页,她的字迹跃然纸上。
扉页上写着一大段话: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挚的爱情,却不相信这份幸运会降临在我身上。一旦有人对我展现出真心,我就慌忙地想要逃避。我骗别人也骗自己,有人的灵魂是漂亮的花,可我的内里是糜烂和疯魔。
可是他说他爱我,爱我的全部。
而在这段话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字。
你的灵魂自由而可贵,比世间任何一朵花都美。
字迹张狂有力又不失俊美飘逸。
那是柏斯庭后来写的。
一瞬间,夏浓的眼眶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晶莹剔透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的心脏像是被用力揉搓过,里面疼到喘不过气。
柏斯庭质问她的话在她耳边一遍遍回荡,夏浓难受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心想,愿意为一个人活下去,怎么不算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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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浓在屋里面待着太闷,起来到病房外走了走。
路过拐角处,被人撞了下,她护着头发出低叫,一抬眼和陆淮四目相对,夏浓惊讶地微微张开嘴。
两人同时愣住了。
陆淮先出声:“你头上怎么包着纱布?受伤了?”
夏浓抿了下唇,不愿多说:“出了个小车祸,没什么大事,你在这是?”
陆淮举了下手里的化验单:“我爸在这住院。”
夏浓问:“陆叔叔现在情况好转了吗?”
陆淮露出一个松弛的笑容:“已经醒了,医生说各项指标都在好转。”
“那就好。”夏浓微笑:“我能去看看陆叔叔吗?”
“当然可以,病房在三楼。”陆淮走在前面带路。
他问:“你怎么会来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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