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阿比让大酒店楼下,我勉强振作起来,如果维克多利问我为什么来晚了,我是不是要实话实说: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维克多利微微一笑,问我,你让他该怎么做?
一阵风吹过,我感受到了整个世界的嘲讽,我舔了舔嘴唇,现在还不是自我打击的时候,我得给自己鼓鼓劲儿:“加油,加油,加油!”
然后……我扇了自己俩耳光,大哥,你这是得的什么病啊?
走上电梯,直奔顶层,为了缓解我紧张的心情,我环顾四周,都是海报,不知做的什么广告,就是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在他前面的墙上还有一块儿硕大的表盘,时针分针清晰可见!
我直接崩溃了:大爷的,难道他也睡过头了?
两分钟后电梯应声而开,两位熟悉的保安与我六目相对,我抹了一把脸,假装有恃无恐:“我来了!”
高个儿保安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又看了看我,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三分钟后,法国美女出现了!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咯咯”作响,一走一晃,有模有样。
“这都几点了!”她将手表展现在我眼前。
“太不好意思了,我上午刚到楼下,一个老奶奶过马路,哎,摔倒了,你说我能坐视不管吗?我扶她起来,送到医院,大半天时间过去了,忙完之后我火急火燎地来了,你看,还是耽误了!你说,现在做好人怎么这么难啊!”
法国美女不为所动,想必以我在洛丽塔婶婶医院的名声,人家猜到了我在瞎扯。
“别跟我解释了,想想怎么和老板解释吧!老板最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法国美女提醒我,“你还要见他吗?”
“见他妈就不用了,还是有必要见见他的,我是个愿意敞开心扉的人,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看他自己的德性了!”
“按你说的,你刚才说的原因还是事实?”
“指天发誓,千真万确,如有半分虚假……”
糟了,我怎么还发起誓来了?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如有半分虚假怎么样?”法国美女歪着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我囧囧鼻子,妈的,我年少的时候也是戴过红领巾的人,我能信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再说了,我张嘴就能灵验,除非是佛祖亲自用刚烧开的辣椒油给我开过光!
经过如此一番颇有高度的思考,我理直气壮道:“我如果骗人……我就没有屁眼!”
法国美女“扑哧”一笑:“人家不是都诅咒下一代吗?”
“哎,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自己的毒自己扛,诅咒下一代算什么东西!”
法国美女摇摇头:“你的威名医院里都知道,跟我来吧,老板已经等你快一天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有耐心!”
一听这话,我不喜反惊,维克多利这是对我有恻隐之心?甚至有欣赏我的意思?
他不会……我脑海中立马飘来一朵大乌云,奶奶的,他可是一个有女儿的人,一个有丑女儿的人!
我瞬间起汗,维克多利当初可是反对我和他女儿亲事的,不会现在见我能力非凡又打算把女儿许配给我吧?
虽然他有万千的江山,可我只能有一个媳妇儿啊,我要是带一个非洲女人回去,我的父母怎么看我?邻里乡亲怎么看我?我躺在坟里的老爷爷、老老爷爷怎么看我?
再说了,你维克多利在科特迪瓦再有实力,回到我大中华,回到俺们村,还不如一个村长说了算!
“嘟囔啥呢?”
嗯?
转眼间,我已经站在了维克多利办公室门前,妈的,臆想症又出来了,都这个时候了,想啥呢?大哥,老老爷爷还能关心你娶不娶非洲媳妇儿啊?
我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凌凌发,冷静,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加油,加油,加油!
还别说,这一鼓劲儿,鸡血立马就上来了,我甚至有一脚踹开门的冲动!
法国女人打开了门,维克多利伫立窗前,右手夹着一根雪茄。
我咂摸咂摸嘴:“维克多利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接下来是大片的沉默,我咽了好几口唾沫,咽的我口干舌燥,我心脏也跳个不停,感觉都要出心脏病了,耳朵都支愣起来,生怕错过人家的一言一语。
“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不守时!”法国美女翻译道,这一次,她竟连维克多利的语气都给带出来了。
我本想把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事儿再重复一遍,但又一想,法国美女都不信了,何况是维克多利这样的老狐狸。
不如实话实说!
我喃喃道:“责任在我,我……睡过头了!”
闻言,维克多利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没有拿我当回事儿啊,年轻人!”
我没有任何的狡辩,说一千道一万,你也是没准时准点儿的来,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自慰武器……是自卫武器!
我以为维克多利会借题发挥,山呼海啸地训斥我一番,但没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对耳机,一个扔给我,一个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随后,他摆了摆手,法国女人点点头,走出办公室。
“上次把你的耳机踩坏了,这是补偿给你的!”
声音传来,清晰明朗,比之前的那个不知强多少倍,那种强烈的对比就像“康师傅”遇见了“康帅傅”。
我连连摆手:“不,先生,是我不懂规矩!”
维克多利笑而不语,他示意我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自己专注地泡了两杯咖啡,并将其中一杯推给我。
“张小飞欣赏你是对的,你值得!”
“不敢不敢,运气而已!”我谨慎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等你一天吗?”维克多利盯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
“因为……我有求于你!”
啊?
我没听错吧?
“您说……怎么可能,您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一个毛头小子帮忙的,你在阿比让可是只手遮天……”
我赶紧咬住嘴唇,哎呀,说错话了。
维克多利品了一口咖啡,两眼一闭,身体后仰,倚靠在沙发上。
“说吧,想问什么?我一定如实相告,当然,至于你相不相信,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我清了清嗓子,咽了两口唾沫,终于到这一刻了。
“我是想问……***家族连续三人被杀,维克多利先生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人……不是我杀的!”
我心一揪,说不上失望还意料之中,望着眼前年过半百的老头儿,想想人家的实力和势力,有骗我的必要吗?
“但每次死人之后,您的集团都会获得一份***所属企业的优质股份。”
维克多利忽然就睁开了眼,身体前倾:“对,这就是我要你帮的忙!你帮我查出这个人或者这群人,找出是谁杀的***家族的人,现在整个阿比让都觉得是我杀了他们,但我没有,我不会被这个黑锅!”
“可你确实吞并了***家族的企业了!”
“事实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们以为我和***家族的老大老二老三都做了交易,我和老二做交易杀死老大,然后我得到阿比让港口近半的股份,我和老三做交易杀死老二,然后我又得到阿比让大酒店一半的股份,我最后杀死老三,吞下他们所有的股份……但这不是真相,事实是他们都来找过我,也提出了以股份作为条件,但我并没有答应他们,然后凶手就把人给杀了,他们以为是我找人做的,就拿着合同跑来感谢我履行了协议……既然肉都送上门来了,我有什么拒绝地理由,当然,我也考虑过,股份给我的同时我肯定得背上连环杀人的名声,但我是个生意人,我有一统江湖、垄断行业的野心,我想等到那一天,我再着手调查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
维克多利转头看向我:“我今天一大早看到新闻头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我脑袋哄哄作响,唯一的嫌疑人如果被排除,我去哪儿再找嫌疑人?
我猛灌两口咖啡,我摸着头,感觉头正在变大。
还有维克多利,一旦我帮他证明他不是凶手,他清白了,还获得了应有的股份,一箭双雕,到底是老狐狸,这心计,还不知道看过多少遍《聊斋》。
维克多利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然,我的忙不会让你白帮,只要帮我了了这份心事,你可以提任何条件!”
我眨巴眨巴眼,囧了囧鼻子,又咂摸咂摸嘴:“我……知道了,凌凌发先生……哦,不对,是维克多利先生……”
我胡言乱语,感觉自己被抽空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维克多利转身走向窗前,说的一切好像轻而易举一样!
我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精神恍惚地出了办公室,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摔倒,法国美女一把搀住我。
“凌凌发,你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额头已经堆了一额头的汗水,太迷茫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猜想,维克多利有没有可能在欲盖弥彰?在骗我?其实他就是凶手?
但我否定了这个假设:让我帮他找一个不存在的凶手,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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