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失主,赵成不可能全程隐身。
出事第二天,赵成接到了通知,要他在规定日子前去派出所确认赃物。
警察到访,当然是按着地址走正门,瞒不过院里人,易中海当天下班就听到了消息,思索一番后趁着天还没黑,连饭都没吃就动身去了医院。
易中海到医院的时候,棒梗早就醒了过来。
也不知是麻药劲过了还是心理作用,醒来之后,棒梗一直喊疼,医生护士轮番安慰,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但棒梗见了易中海,立马又哭了出来。
“易爷爷,我腿好疼,会不会以后站不起来了!”
一声爷爷喊得易中海心神颤抖,如果这是真的,哪怕是现在让他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可惜了,这孩子终究是姓贾......’
易中海心中暗叹,但看向棒梗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温和。
“棒梗,爷爷知道你疼,这次长了教训,以后可就不能再犯了!”
说完这话,易中海转头看向贾张氏,那眼神阴沉的让人发寒。
没人希望喜欢流氓混混,除非能流氓到
上梁不正下梁歪,易中海对贾东旭母子之前的做法心知肚明,现在贾东旭没了,这小偷小摸的毛病,也只有贾张氏能教出来。
病床另一侧,贾张氏低着脑袋,想起自己过去几年对乖孙棒梗的言传身教,暗自欣喜。
‘乖孙真是学精了,老家伙,你可要多活几年,给我乖孙多攒些家底......’
回想起自己和秦淮茹的遭遇,贾张氏心中升起一阵报复的快感,死死盯着地面,眼中只剩下怨毒。
易中海见贾张氏低着脑袋,摸着下巴微微点头,心道贾家起码还是听话的,也不枉他走这一遭。
“赵成这两天估计要去警局,你们想求情就要尽快,等到结案就真的没办法了。”
易中海当天没去后院看热闹,但从蛛丝马迹也能推断出棒梗偷了东西。
好在棒梗是个孩子,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特权,只要金额不大就能被当成玩闹放一马。
如果能说动苦主,甚至可以免于处罚。
秦淮茹坐在床边,努力的回忆着自己跟赵成的交集,却发现近几年除了打招呼基本没说话,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点头之交。
现在上门求人,说不定,不,应该是肯定连门都进不去。
但是现在院里能跟赵成扯上关系的,跟她也不熟,思来想去,也只有倚老卖老这条老办法可能还靠谱。
当然,不能是贾张氏这张老脸。
“易大爷,我跟赵成许久不来往了,您能不能帮我说说情,毕竟棒梗也是把您当爷爷的......”
爷爷两个字如同易中海的要害,他原本只打算传个消息维系感情,现在却有了亲自上阵帮忙的冲动。
然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易中海悄悄打量着贾家三人,想到之前帮贾家的过程,除了遭灾就是破财,虽然其中也收获了些好处,但自己最想要的亲儿子一直没出现。
没有血缘关系,单纯一声爷爷,易中海最多感到欣喜,还不至于彻底丢掉脑子。
“之前你跪在赵成门口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你忘了?”
说话间易中海眉头皱起。
近些年他大概了解赵成的脾性,想要用资历和大义强迫他太过困难,相反,如果一个人真心悔改,赵成很有可能既往不咎。
傻柱就是个例子。
当初傻柱听从老太太的话,当着赵成的面,自己甩自己大耳光子,当场恩怨两消。
后来傻柱结婚生子,赵成还给了红包,虽然平日交集不多,但起码能当正常邻居。
在四合院里,能跟赵成当正常邻居的不超过五户。
秦淮茹闻言一愣。
她当然没忘。
那天他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被院里人指指点点,跟乡下人看猴戏一样。
她是那只猴。
不过她习惯了。
农村女娃子地位本来就低,嫁到贾家又遇到了贾张氏这个婆婆,她认命。
但秦淮茹没想到,居然有人为自己鸣不平,而且是赵成这个外人。
当时那几句话,秦淮茹在夜深人静处时常想起。
“我明白了,过几天我带棒梗去道歉。”
秦淮茹看着棒梗被吊起来的腿,默默点了点头。
罪已经受了,名声可不能坏了。
贾张氏猛然抬头,畏畏缩缩的看着易中海和秦淮茹,嘟囔道:“凭什么道歉,我乖孙腿都断了,该是他给医药费。”
易中海瞥了一眼贾张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当年也是个精明人,怎么现在看不清形势。
几十年前,只要给够钱,从监狱里捞人不是难事。
但时过境迁,过往的门路现在早都没了,要是再不知变通,按着老法子办事,早晚成祸端。
“你们自己拿主意,这事越快越好,要是真结了案,求情也没用了。”
易中海说完直接转身退出门外,不准备掺和贾家和赵成的事。
吃了几次亏,要是还不长记性,真应该找个大师驱驱邪。
若非被不干净的东西害了脑子,谁家好人会接二连三用同样的姿势摔在一个坑里。
易中海离开之后,贾张氏拉着秦淮茹走出病房,七拐八绕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小秦,我去买点东西,你尽快给棒梗办出院,一定要让赵成把案子撤了!”
秦淮茹见贾张氏松口,正在欣喜,听到最后的要求忽然愣住。
“......妈,撤案估计是不可能了,就算认错态度好,赵成最多能不追究。”
贾张氏神色严肃,冷哼道:“办法是想出来的,你态度恭敬点,多说软话,他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不松口?”
秦淮茹心中叹息,真要是这么干,恐怕是要起反效果。
没听到秦淮茹的回答,贾张氏双眼瞪圆,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衣角,无奈道:“棒梗就是捡了几件衣服,要是为了这点事背个处分,往后日子可就难了......”
做母亲的最关心的就是孩子,贾张氏的话正中秦淮茹命门。
“下午我就去办出院,你尽快买些礼物,这次就别省钱了!”秦淮茹神情认真的说道。
“我明白。”贾张氏郑重点头。
病床上的棒梗一言不发,紧紧抱着被子。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惹了麻烦。
“下次一定要做的隐蔽点,这次运气太背了,偷东西的时候应该找人放风的......妹妹,你可要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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