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充满“黑幕”与惊喜的抓娃娃机,格雷牵着菲莉帕,随着人流来到了之前提到的中央小广场。
这里果然如格雷所说,十分热闹。广场中央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圆形舞台,一位穿着缀满亮片、风格夸张法师袍的魔法师,正伴随着轻快的音乐,进行着魔法表演。
他手中挥舞着魔杖,指尖跃动着绚丽的魔法光辉,时而召唤出色彩斑斓的光球在空中飞舞碰撞,如同烟花般绽开。
时而又将一顶普通的礼帽变成一只扑棱着翅膀、由纯粹光元素构成的白鸽,引得围观的孩子们发出一阵阵惊呼和欢快的笑声。
格雷和菲莉帕在人群外围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站定,饶有兴致地看着表演。
“这些魔法……很漂亮,但似乎没什么实际的效用,魔力回路构建得很取巧,专注于形态变化和光影效果。”
菲莉帕看着那只光鸽在盘旋几圈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轻声评论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专业魔法师的分析,也有一丝对这份纯粹美丽的欣赏。
这一类的魔法师,魔力阶级不会有多高。
毕竟真有实力的魔法师,哪会专门花时间去练习表演性质的魔法。
“嗯,主要是为了视觉效果和娱乐性。” 格雷点头表示同意,目光扫过舞台上那些华而不实却足够吸引眼球的魔法效果,“本质上,和市井里那些靠手法和道具取悦观众的魔术师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用的是货真价实的魔法,门槛更高些。”
“说到表演性质的魔法,” 菲莉帕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压低声音对格雷说,“其实,在我们勇者小队里,有个擅长这类花哨又好看魔法的人。”
“哦?” 格雷挑了挑眉,露出些许好奇的神色。他排除了塔里克,也感觉不像是老成持重的菲尼克斯的风格。
菲莉帕凑近了些,带着点分享小秘密的语气,笑盈盈地说:“是索菲娅哦!”
“索菲娅?” 格雷确实有些意外。那位女姛圣女……毫不虔诚的圣女……
这家伙怎么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前缀描述?
“对呀!” 菲莉帕用力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索菲娅对光元素的亲和力和微观操控力其实非常高!有时候在营地休息,或者为了逗小孩子开心的时候,她就会用光元素变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比如蹦跳的光兔子、游动的小光鱼,或者编织出闪闪发光的、复杂的花环图案,做得可比台上这位精细和灵动多了!”
单论光属性的亲和力,索菲娅才是勇者小队中最高的,毕竟人家是先天的光属性天赋,塔里克、菲莉帕都是勇者加成、圣光赐福后天的光属性天赋。
圣光教会选圣女,就是只看光属性天赋的,不然可教育(或许根本就没有教育可言)不出这么逆天的圣女。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好笑地补充:“用她自己的话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用这点微末的光明魔力取悦一下公主殿下和路边被魔物吓哭的小鬼头,也不算浪费信仰吧?’……嗯,她大概是光明教廷有史以来,对光元素最‘物尽其用’,也最不把神力威严当回事的‘圣女’候选人了。”
想象着索菲娅一边板着脸,一边用精妙的魔力操控手段变出可爱小动物哄人开心的别扭样子,多少有点儿难绷。
“听起来,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且……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严肃。” 格雷中肯地评价道。
“是呀,索菲娅其实很温柔的,就是有点嘴硬。” 菲莉帕与有荣焉地说道,“所以看这种表演,我总会想起她呢。”
就在这时,台上的魔法师表演了一个新节目——他召唤出数个水球,然后用纤细的风刃技巧在其表面雕刻出各种花卉的形态,晶莹剔透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光芒,再次引来一片赞叹。
菲莉帕看得目不转睛,轻声对格雷说:“看,这个水雕花的技巧,需要对水元素和风元素都有很精细的掌控,虽然没什么威力,但真的很美。索菲娅也能用光丝做到类似的事情,编织出立体的光之花……”
就在台上的魔法师操控着水球,雕琢出最后一朵精致的玫瑰,引得掌声雷动时,格雷看着那精细的元素操控,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兴致,低声自语道:“以我现在的魔力控制精度,不知道能不能也整出点儿类似的花样来……”
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无意识的琢磨。毕竟,站在力量顶端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这种纯粹为了“好看”而进行的、近乎玩具般的魔力运用了。
然而,站在他身旁、对他气息无比熟悉的菲莉帕,却清晰地捕捉到了这声低语。
几乎是瞬间,菲莉帕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某些记忆碎片——那并非具体的场景,而是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对浩瀚与毁灭的惊悸感。
是那遮天蔽日、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紫黑色魔力光幕?还是那仅仅一丝外泄就足以让空间震颤、法则哀鸣的恐怖威压?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抓紧了格雷的手臂,仰起头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您可千万别”的惊恐与哭笑不得,连忙压低声音劝阻道:“别!格雷,千万别!”
“嗯?” 格雷被她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怔,疑惑地看向她。
菲莉帕深吸一口气,组织着语言,试图用最直观的方式让他明白问题所在:“表演要的是那种……嗯,看起来有点厉害、有点唬人,但又不会真的伤到人的视觉效果,关键在于‘炫目’和‘控制’。” 她指了指台上正在谢幕的魔法师,“像这种,大家看了会觉得‘哇,好神奇!’,然后开心地鼓掌。”
接着,她话锋一转,表情复杂地看向格雷,语气带着十足的笃定和一丝后怕:“但你的魔法……那是纯粹的‘力量’本身啊!哪怕你只用亿分之一的力量,模仿着弄出个小光球,那里面蕴含的魔力量,估计都能让在场所有稍微有点魔力感知的人瞬间腿软,甚至可能引发元素乱流。
你这根本不是表演,是恐怖袭击现场预览!是要吓哭小朋友和普通市民的!”
她用力晃了晃格雷的手臂,总结道:“总之,绝对没有人敢‘看’你的表演!表演要的是惊喜,你这个……是真能毁灭世界的实景展示,只剩下惊吓了!”
看着菲莉帕那言之凿凿、甚至带着点小恐慌的模样,格雷先是默然,随即哑然失笑。他仔细一想,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的力量本质过于崇高和霸道,早已脱离了“表演”所能容纳的范畴。强行模仿,结果恐怕真会如菲莉帕所说,从“魔法表演”变成“魔灾预警”。
“好吧,你说得对。” 格雷从善如流地放弃了那个危险的想法,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适合当个观众。”
就在这时,台上的魔法师以一个优雅的鞠躬结束了整场表演,周围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了。表演,正式落幕。
菲莉帕见格雷接受了她的意见,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拉着格雷的手随着散去的人流慢慢移动:“就是嘛,看看就好啦!走吧走吧,我们去找下一个好玩的地方!”
一场潜在的、可能波及整个广场的“表演事故”,在菲莉帕敏锐的危机意识和果断劝阻下,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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