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一番话，何雨柱即刻了然于胸。也难怪先前那仇恨的一瞥，自己确实是让李副厂长身陷困境，即便凭借王副主任的手段能让其在一二年复出，但李副厂长的前程无疑遭受到了致命一击。王副主任无子，唯有两个千金，其中之一与李副厂长结成姻亲，另一位远嫁他乡。未来无论有何资源，定是倾尽所能在培养这位女婿，犹如己出，而现今却被何雨柱拖入泥沼。
其中固有李副厂长自身的过失，误信了许大茂之言，然而何雨柱的推波助澜同样是导致此局的一大因素。如今，许大茂亦深陷此中，而王副主任对于许或许已无法下手报复，但对付何雨柱似乎并非难事，二人同处一体系，后续发展自有安排。
如果不是这次来修缮机械设备，何雨柱可能至今仍未能觉察这隐藏的对抗情绪，未意识到暗中有如此一位强敌在虎视眈眈。从这个角度来说，此次前来未尝不是件幸事，至少让他提早警醒。
“诸位……”
见诸位领导登上了讲台，当前的情势已经大抵明了，接下来便是组织各部门技术骨干召开会议。只见周围聚集了约三四十人的群于内围，应该是各车间的主要工程师。外围则是由类似大爷级别的同事组成，他们的数量不多，至多不过三十左右。尽管炼钢厂有数以万计的工人，但在这种等级里只有像大爷那样的几位达到了八级工的水平。
在这三十几人之中，有七八名为八级技师，其余的皆为七级技师。技术员的任务是在第一时间对受损零件进行全面检测，明确其内部构造，并尽快绘制成图。而后，便依靠钳工及车工的协作。
“目前的情势大家已有大致了解，我们需要立刻成立应急小组，本人将亲任组长，副组长则由老王与老郭担任。众总工程师已经前往会议室开展工作，大约需要三小时的时间来完成图样的绘制，随后则仰赖在场各位老师的高超技艺了。但现在我们面临最棘手的问题是原材料极度稀缺，只有区区四套……”
大领导简洁扼要地介绍了目前的状况：这里的工程师傅数量并不少，绘制成图并不是难题，真正的瓶颈出现在物资方面。何雨柱心知肚明，即便是在21世纪，我们国家在材料科技上也有不足之处，更何况是在当下的时势。
“我建议让一钢厂的周师傅接手这个工作。”王副主任紧跟在大领导的话语之后发言。他自己曾是一钢厂的厂长，而周师傅与一大爷相仿，都是钢厂中的支柱人物。坐在下的几位厂长无不表现出极高的热情，他们都明白，完成这项任务不仅仅能提升个人在领导心目中的地位，连工厂整体的声望也会有所增长。一钢厂在先天条件上占据了优势，因为王副主任正是他们曾经的老厂长。
一旁的郭副主任，作为副组长，却专注于安保职责，技术领域的决定则由王副主任和大领导作出。大领导非常信任周师傅的技术水平，但考虑到风险需要防患未然，除了周师傅外，他还需要另一位师傅加入。
“小杨，你那边也要派一个人出来。”
论及京城各钢厂的技术实力，扎钢厂与一钢厂无疑处于领先位置。北钢的师傅技术也不逊色，只是他们在考察了现场情况后认为自身实力不足以应对。其他两位厂长听闻仅有四套物料，并且他们的工程师不及一大爷那么可靠，所以他们选择不再积极争取，似乎只剩下了一钢厂和扎钢厂作为潜在的竞争对手。
杨厂长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大爷的脸庞上并无十足的把握，这意味着事情可能并非易事。此时，杨厂长想起了上一次轧钢厂出现问题，最后是何雨柱成功挽救了局势的情景。
随后他朝大领导轻轻点了下头，尽管未直接表态，但在场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尤为关键。“有几分胜算？”杨厂长问话直奔主题，毕竟眼下形势逼人。许多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人人都认识易中海——被尊称为一大爷的人物，而为何杨厂长会越过易中海去询问身旁的年轻面孔呢？
“我可以试一试，不过不敢保证成功。”面对询问，何雨柱语气谨慎。他虽然对自己的技术充满信心，但面对不确定因素众多的大项目时，保留余地显得尤其必要。
“让柱子来做这件事。”这时候，易中海主动站到了杨厂长身边开口说道。他虽然清楚这是一次展现自身价值的好机会，不过考虑到自己年岁已高，技术和体能都可能跟不上要求。而且经过深思熟虑，即便是任务顺利完成又能为他带来多大提升呢？
现如今在扎钢厂里算是做到头了，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一旦做得不妥，将来日子会很难过，还不如装好人把这机会让给何雨柱，以后何雨柱肯定会记得我们的好。
“老易真是讲究。”
二大爷在一旁说着醋意浓浓的话。不过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尽管他也跟厂长一起来了，但也只是个旁观者，完全帮不上忙。再说了，这种重要的事情有那么多领导在场，即使真让刘海中去干，他也一定不敢。
一大爷脸色通红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周围人都看得出来，他其实是有些胆怯，却偏偏说是提携后辈。
杨厂长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位大领导身旁，轻声提议让何雨柱上阵。大领导对何雨柱之前的表现有所了解，并且私下也给予了一定的认可。然而这次的事事关重大。
“小杨啊，我知道你和何雨柱关系好，但现在可不是拉关系的时候。我们必须相信真本事才行，而且上次修机器时并没有外人在场，都是你们厂自己人。”
王副主任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这里有四套物料，周师傅也不能保证一次成功。刚才王副主任问过了，如果物料再多一些，周师傅必定能成功。但如果让何雨柱也参与进来，就意味着减少一套物料，这会降低周师傅的成功率。
王副主任看得清楚，即便四套物料全都用了，只要最后一套能成功，就是最大的功臣。这样一来，连带他自己脸上也有光。再说，轧钢厂的副厂长一职还空着，如果一钢厂的周师傅能赢得比赛，王副主任就能顺势提拔新的人选，他正打算给女婿争取这个机会呢。
“王副主任，我知道你不信小何的技术，但你应该相信我们厂老易的能力。老易和我意思一样，也是推荐小何的。”
杨厂长明白这次必须挺身而出，虽然不一定能赢，但不这么做的话肯定是失败。哪怕是十分之一的胜算，也得试试，更何况杨厂长相信何雨柱的技术是过硬的。
一大爷远远地关切地看着厂长，完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实际上，厂长刚才所说的话确实都是事实，因为一大爷确实主动推荐了何雨柱。
易中海这个名字，在京师的技术界可谓响当当，能坐上扎钢厂头号钳工的位置，可不是随便得来的。他以前常去兄弟厂家支援修机，现在杨厂长提起老大爷的名号，王副主管也不好多说不。
“这机器事关重大，现在还在执行关键任务，我们不能孤注一掷。我认为物料应分两份给一钢的周师傅，另两份给扎钢的何师傅……”
上层的决策，总是将国之大计放在首位，故一直主张多路并进。
“我支持给周师傅三份物料……” 王副主管则有自己的理由。周师傅过去的光辉业绩无可匹敌，不仅京畿附近的厂家找他维修，就是其他省内的大厂，他也带着团队过去检修过，这份功劳可是实打实的。
至于何雨柱这里，唯一有记载的成功维修经历也只有那次，除扎钢厂内众人，能为其证明者便是已归国的外援团队，但这些人现已不在，再无他人能为其证言。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未免太儿戏，谁又能保证那次成功不是靠运气？周师傅那边却是一步一个脚印，凭借实力取胜。
而王副主管更补充道，若易中海亲自参与，确实可以分配两份材料，但对于像何雨柱这样的新手，显然是不行的。
此时杨厂长脸色急得通红，每多一分物料，就意味着增加一份成功的几率。上次何雨柱用了两份物料才取得成功，此次若只有一份，未免太过惊险。
杨厂长了解王副主管背后的动向，万一一钢此番胜利，那扎钢的地位恐难保，自己和何雨柱无论如何抗争都难以阻止从上而下的新任命。
“或者我们就投票决定吧，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任何决定我们都不能轻易做主。”
王副主管扫视了周围的班子成员一眼，今是下定决心要为难何雨柱，绝不能让他有施展的机会。
大领导见状也不好干涉，因大领导对何雨柱的实际技艺并未亲眼见证，其他人也大多倾向于周师傅。最终，在小型范围内的投票结果，何雨柱仅分到一份物料，周师傅则独享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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