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得了温暖,渐渐地放松下来,不再如方才那般瑟缩。
司景煜猛地想起,方才太医说要尽量给璃月取暖。
殿中地龙已命人烧得火热,可璃月方才还是冻得瑟缩,司景煜干脆褪去自己和璃月身上的衣物,而后紧紧抱着她裹进棉被里。
璃月的身子真的很冷,此刻无人打扰,他打算用自己的体温暖热她,直到她醒过来。
......
璃月醒来时,依旧在司景煜的怀里,两人都穿着寝衣,殿内烛火摇曳。
司景煜尚未醒来,眼下两片青晕,看着很是憔悴。
璃月轻轻抚上他的眉骨,指尖却在触碰的瞬间被握住。
“月儿...”司景煜睁开眼,血丝密布的眼里映着她的影子,“还冷吗?...”
璃月摇头,泪水却夺眶而出:
“景煜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景煜将璃月抱得更紧,笑着笑着便流出泪来:
“怎么会?还有一生一世呢,日日都要相见!”
“你离宫后,我就被人构陷通敌叛国,禁足在明月阁一个多月。
念儿也被构陷身世不清白,我没护好他,上次便害他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又...”
璃月委屈地述说着,司景煜心疼地吻去她脸上的泪:.
“我知道,肖和都告诉我了。”他从枕下取出那枚并蒂莲玉佩,挂在璃月的脖颈上,“从今往后,没人能分开我们。你和念儿受的委屈,我也会替你们母子尽数讨回来。”
璃月闻言,安心地窝进司景煜的怀里,她的“天神”终于回来了,她此刻烦恼尽除,几个月来从未像此刻这般安稳。
如此安逸,璃月正要再度昏昏欲睡,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她睁眼,有些尴尬:“我之前在冰窖里冻坏了,又没吃东西,这才睡了一会儿,肚子便空了,有些饿...”
司景煜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一会儿?...月儿可知自己睡了多久?”
璃月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的,她出冰窖门的时候,觉得天光亮得刺眼。
“五六个时辰?...我似乎白日回宫的,这会儿都入夜了。”
司景煜轻笑一声回道:
“难为你记得是白日回的,你昏睡了整整两天一夜,这会儿已是第二日的子时了。”
“这么久了吗?!...”璃月一脸的惊讶。
“不然呢?...”司景煜诧异地看着她,“你的病情很重,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看天意了。
月儿,你能醒来真的太好,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这便遣人去寻太医。”说着,司景煜便要起身。
“没有...我觉得尚好,只是有些乏力。夫君莫要急着离开,再陪妾身一会儿可好?...”
璃月的手圈着司景煜的腰身,并不打算松开,她这会儿彻底清醒,脑中尽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很怕司景煜离开片刻,又会突然消失。
“好!...日日都可陪着,只要月儿不厌弃便好。”司景煜又躺下,一脸宠溺道。
“怎会厌弃?...”璃月这才安心,手又抚上司景煜的眉骨,方才没碰到,这会儿便要仔细抚摸够。
“夫君,你瘦了,眼下都有了青晕,可是身子不舒服?...”璃月看着司景煜憔悴的模样,心疼地问。
“无事,这两日都未出寝殿,却不得安睡。
只要月儿身子无恙,为夫的身体自然就好了。”
司景煜摘下璃月不安分的手,亲昵地贴在唇上。
璃月闻言只觉得惊讶:
“夫君回来这几日都未出寝殿?...不用面圣复命吗,陛下未曾召见?...”
司景煜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月儿不愧出身皇室,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记得繁琐的礼节。
早命乐安去御书房告假了,太子妃病危,孤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如何还能去面圣?
孤一回宫便折腾一夜,将你从冰窖救了回来。而后太医们都怕救不活你,这大宸国都快要办国丧了,孤哪儿还有力气去面圣!”
提起这一茬,司景煜掩饰不住脸上的气愤。
“夫君休要胡说,切莫与陛下使性子!”璃月闻言,也不知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担忧道。
“妾身这不是好好的,即便不幸,身后之事又哪儿资格行国丧之礼?
这般大逆之言,夫君莫再说了,被人听了去,又是妾身的不是。”
“月儿这段时日受尽了委屈,怕是被吓坏了!”司景煜叹道,“大宸国后位空悬,你可是唯一能着黑袍成婚的女子,怎没资格?
孤去边境打仗这几个月,父皇竟如此薄待你和念儿!
幸好你与念儿无事,不然孤也定然活不久。孤好歹打了胜仗,于社稷有功,若被逼得一家殒命,陛下不行国丧之礼怕是不能交代。
孤受了这番薄待,还急着去面圣做什么,让他等着便是!”话说开了,司景煜当真一肚子气。
“夫君莫再说气话了,如此大逆之言若传到陛下耳中,定要治你不孝之罪!
陛下对妾身母子是有所维护的,只是奸人手段了得,陛下也无力顾及吧。”
璃月不想节外生枝,此刻便尽力给司景煜“灭火”。
“月儿这般乖巧识大体,父皇却未拿你这个儿媳当回事!
待你身子大好,孤再去找父皇理论,好生收拾害你们母子的奸人。”
司景煜还是很生气,他去边境出生入死数月,一回宫却经历死别,差点失去妻儿,心里的火如何也熄不下去。
“好了夫君!...”璃月不想再继续这令人不快的话题,“月儿真的饿了,这...殿中伺候的人呢?...”
璃月下意识地看向外殿,这才意识到,似乎这殿中格外安静,整个寝殿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都被为夫遣出去了!...”司景煜不屑且有些得意地回道,“孤不许他们打扰,这两日没孤的召唤,他们都不敢进殿。”
“你说什么?!...”璃月听了一脸的诧异,“夫君真的一步都未离寝殿,白日也陪妾身躺着,还不许奴才们进殿伺候?”
璃月脸上没来由地发烫,她此时脑中只想到一个词: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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