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疑难杂症科
突如其来，岳阳被轮科到了一个新的科室。
没有想到这个新的科室，竟然比急诊科更加压抑。
急诊科虽然见惯了生死，但更多患者的是获救的，充满了生的希望。
这个科室非常不同，患者有焦躁不安的、有面如死灰的、有愤恨不平的，对活着抱有强烈希望的，反而不多。
而医生呢，有半躺平混日子的，有被患者折磨得快疯的，有兢兢业业为患者提供一点人道帮助的，但是就是没有信心能够治愈患者的。
看着疑难杂症科人来人往，岳阳内心叹了一口气。
从拒绝丁荷的那一天开始，岳阳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何况，后期，还不断地坏了南粤公司的好事。
没有人来追杀自己，已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但是，岳阳没有想到的是，他连累了廖晓涛。
就是因为替岳阳说了两句话，廖晓涛被勒令强制退休，不然的话，就拿他若干年前的若干起医疗事故说事。
廖晓涛只得灰溜溜地打包走了，在“廖晓涛医疗团队”被卫健委批下来的同一天。
“廖晓涛团队门诊”在双大附一的App上架了，但是，不到十分钟，就下架了。
廖晓涛带着遗憾走了。
离开之前，廖晓涛跟岳阳聊了很多。
岳阳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廖晓涛医疗团队”这块牌子响彻全球。
新环境的压抑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紧紧笼罩着整个科室。墙壁上的白色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墙面，灯光昏黄而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病人们的呻吟声、家属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绝望的乐章。
“哟，这不是咱们急诊科的传奇岳阳嘛，怎么被发配到这儿来了？”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岳阳转过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此人便是躺平派副主任朱明远，每日上班不是喝茶就是看报，对科室里的事务几乎从不插手。
岳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那副招牌式的痞笑：“朱主任，这不是来跟您学习学习，体验体验不同科室的魅力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着，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探索。
还没等朱明远回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护士匆匆跑过来：“岳医生，有新患者要接诊，患者突发性昏迷，预计持续性植物状态，家属拒绝放弃治疗。” 岳阳闻言，立刻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快步跟着护士走向病房。
诊室门打开的瞬间，岳阳差点被香奈儿五号熏个跟头。病床上躺着的少女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即便鼻饲管在脸颊勒出红痕，也遮不住那张让维纳斯嫉妒的脸。真丝衣服下，修长的脖颈延伸进锁骨凹陷处，像是天鹅垂死的弧度。
"；这腿..."；岳阳掀开被角时吹了声口哨，"；能上国家大剧院跳《吉赛尔》的身材，躺这儿可惜了。"；
"；啪！"；
病历夹擦着他耳尖飞过，砸在背后偷听的朱明远脸上。副主任扶正歪掉的假发片，唾沫星子喷在三年未变的病程记录上："；植物人状态明确！某些人别想搞什么医学奇迹冲业绩！"；
午夜监护仪的红光里，岳阳嚼着薄荷糖翻看林小曼的脑电图。θ波在屏幕上有规律地震荡，像足尖鞋轻点地面的节奏。他忽然扯开少女的病号服，听诊器贴上心口。
"；耍流氓要分场合。"；苏蓉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却刻意避开患者身体。
"；这叫心脏叩诊。"；岳阳的指尖划过肋骨，"；心跳128，植物人可不会因为医生靠近就脸红。"；
饶是已经见识过无数的躯体，当指尖划过白软滑的皮肤，岳阳内心还是忍不住悸动起来。
AI芯片突然在视网膜投射红光：【检测到异常神经抑制，奖励神经突触再生肽x3（需脑脊液注射）】
注射器扎进腰椎的瞬间，少女的睫毛突然颤动。岳阳的手稳得像手术机器人，脑脊液在针管里泛起诡异的珍珠母光泽。更衣室传来响动，他迅速将样本藏进装安全套的自动贩卖机——这是全科室最安全的保险箱。
岳阳继续为女孩做检查，眼神专注而坚定。他一边操作着仪器，一边询问家属：“发病前，她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女孩的母亲坐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只是不停地摇头。这时，女孩的妹妹悄悄走到岳阳身边，塞给他一本日记，小声说道：“这是姐姐的日记，也许对您有帮助。” 岳阳接过日记，目光落在封面上，上面画着一个翩翩起舞的芭蕾舞者，旁边写着 “我的梦想” 四个字。
岳阳打开脑电图检测仪，屏幕上的数据不断跳动，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奇怪，这脑电图怎么会有异常的 θ 波震荡？” 他自言自语道。朱明远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他瞟了一眼脑电图，满不在乎地说：“肯定是仪器误差，这种植物人还能有什么新花样？别浪费时间了。”
岳阳没有理会朱明远，他的眼神中透着执着：“朱主任，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仪器不可能平白无故出错，这 θ 波震荡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朱明远冷笑一声：“哼，你就爱瞎折腾。这么多专家都看过了，都没发现问题，就你能？” 岳阳没有再与他争辩，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真相，拯救这个年轻的生命。
岳阳翻开日记，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今天在南粤集团舞蹈中心特训，好累，但为了梦想，一切都值得……” 岳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南粤集团，这个名字最近似乎总是如影随形。他继续往下看，日记中记录着女孩在特训中的点点滴滴，以及她对未来的憧憬。然而，在发病前的几天，日记中的内容变得有些奇怪，女孩似乎陷入了某种恐惧之中，但具体原因却并未提及。
"；你他妈在患者身上做人体实验？"；朱明远举着ct片冲进病房，片子上的脑室扩大被他硬说成医疗事故。
岳阳翘着二郎腿啃苹果："；要不咱们打个赌？"；他按下遥控器，监控回放林小曼手指颤动的画面，"；赌你珍藏的那瓶82年茅台。"；
少女突然剧烈抽搐，心电监护仪拉出室颤波形。岳阳扯开她的衣领，将前面的硕大往上推，才得以将电极片贴在雪白肌肤上："；两百焦耳准备！"；
"；会烧坏皮肤的！"；苏蓉抓住除颤器。
"；总比烧坏脑子强。"；岳阳扯开领带咬在嘴里，"；放电！"；
电流穿过少女身体的瞬间，她突然睁眼吐出四个字："；水下牢笼..."；接着再度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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