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的热闹好似与店里无关，也无人催促施燕云跟她妈离开。
经理在店里到处晃荡，拿着布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甚至还有心想再推销一款手表给施铭芳，“女士给自己买一个佩戴的吧，不要苛刻了自己啦。钱财省了也会被外人惦记，不如先疼惜自己了。”
“不用不用，谢经理好意。”
施燕云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直到听不到了，才示意她妈出去。
外面除了车辙印，只有容曼彤孤零零的趴在地上，伴随低低的抽泣声。她头发凌乱，大概是被人扯到，有几蔟头发掉落旁边，衣服也脏乱了，高跟鞋更是被踢到一边。
“容小姐，你还好吗？”
施铭芳小心的想要扶起她。冬天趴在地上，寒湿入体对身体不利。何况那打人的跟那个詹先生都已经走了，趴着也是给外人看，起不到什么作用呢。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啊！”
年轻的姑娘委屈，会惹男人怜香惜玉，可惜詹先生已走，要不然又得多花一笔。
“你要是确定没事，你就趴着吧。白耽误我们功夫，我们可不是那起子没事找事做的人。你确实没事啊？那我们走了哦？”
施燕云拉施铭芳手，“妈，我们走吧。人家可不要我们多管闲事呢。”
“容小姐，你……”
“你们走！你们走！走啊，走啊！”
容曼彤大喊大叫，一下子坐起来，脸上巴掌印左右都有，红彤彤的已经显现。眼影都糊了，口红也花了。看起来是受了一番折腾。
“那个*人打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来？假惺惺的，现在出来有什么用？”
“那*人，小人上位，现在到装起大婆来了。当初衣衫不整滚到詹先生怀里，被人捉奸传的人尽皆知，还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妇呢。不过就是当初那位好欺负罢了。哼！我殷勤怎么了，那也是詹先生愿意的。”
“现在耀武扬威不过就是生了儿子，有了继承人，詹先生不肯离婚了，才这么嚣张。人肥成那个样子，我看她能守住几日的！”
施燕云看着她妈也不说话，竟然全程听完容曼彤骂街，自己只能出头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问题的啊？没有我们就走了，白瞎浪费时间的。你坐地上不冷吗？”
可不敢再让她骂下去了，再这样，勾起施铭芳以前不好的回忆怎么办。
容曼彤一停顿，卡住了。
“有钱吗？我要回去。钱包被那个小*人抢走了，项链手表都被那个疯婆子给拿走了。我没钱坐车回去。”
“走回去啊。身体又没有问题，走回去好了。才几步路的呀，年纪轻轻的走几步都不成了？”
施燕云轻蔑看着她。
“我脚疼！”
“脚疼？扭了还是断了？要不要上医院的？”
施铭芳这才开口，可惜语气过硬，又惹的容曼彤叫起来：“两块钱的车钱你都问东问西的。到底给不给的？不给不要在这里假好心，走开！走开啊！”
“啧！”
施铭芳还是心软，包里掏出两块钱给她。
“好久没有你的行踪，结果就是今日这般，你长点心吧，给你姐姐省省力气的。”
两块钱没有得来好听言语，只得来一句：“不要你管。”
施铭芳叹气，看着她走远。
回家自然逃不过桂婶一顿嘀咕：“她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你们还好没有跟过去。否则人家夫妻一体，再把你们也当作与容曼彤一样的人一起打了，岂不是冤的很。哼！要说也是她那个妈没教好，自己不想着找个赚钱的营生，到指望卖女儿养老不成！”
“行了，不干我们的事情。我看着她没大毛病就行。还是准备过年吧。最多也就是去见曼晴的时候提一嘴的。”
过年前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呢。不止是租的这套房子，还有东北角那套才装修好的，也是里外里又扫又擦。桂婶上街买菜肉时，顺带买的红纸，施铭芳泼墨写废了好几张后，才得几副对联贴上。春杏提前买了布做了衣服，施铭芳的还素净些，她说要显得端庄大方的样式，其他人可就得按照桂婶的意思，红红火火的整套，远一望见就知道是过年了。
“嗯，喜庆，挺好的哈哈。”
到了除夕夜，听到有人远远放的烟花炮竹声，众人吃了一顿比平时稍稍丰富点的家常菜就早早睡觉了。
新年一早，施铭芳就起来给家里发红包。大家互相道一声新年好就算祝福了，到不用老派的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
“行了，行了，赶紧洗漱，吃完饭还得去拜年呢。”
施铭芳催促施燕云。一清早起来，桂婶煮了汤圆。
“要是在家里，还得给老太爷老太太上柱香，到了这里，没有牌位，连照片都没有带。”
“他们看得开，都留话去公墓了，不注意这些的。”
施铭芳安慰桂婶。活人生活好了，去了的人就能得到安慰了。
新年里，大街上有不少人在外面，热闹的很。
她们两个人去拜年，其实也是为了答谢当初的好意接待。如果单独拎礼物过去，有点太过刻意。人情总是有来有往的，哪里有人家刚帮过她们，她们就还礼撇清的，那样到好像交易。只能这时候上门祝贺一番了。
“记得过去先要说祝福的话的。别等他家几个女儿都出来了再说。听到没有？”
“知道了，妈。”
施铭芳她们过去还算早，算是张先生的第一波客人了。
“哎呀，铭芳，燕云。快快，坐着的。”
容曼晴今天分外好看，竟然突破传统，穿了一身暗紫色的外套，披着毛皮外套，贵气十足。
“容姨新年好！”
“好好，你也新年好！”
“给你跟张先生拜年啊。张先生呢？”
施铭芳也不坐下，张望一下，并没有别人。
“就来了。他在外面不习惯过年的，起来稍微迟了一点。”
容曼晴一指，看到张先生才从餐厅里出来。
“张先生新年好！”
施燕云赶紧开口，就怕一会打岔，就说不出来了。
“好。新年好！”
施铭芳跟张先生拜年，就紧赶着送上新年礼物，实是害怕后面再来客人，不好掏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好送这么大的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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