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巅这边的玩兴淡去了,可是掌柜的就忙起来没有边儿了。
他带着金子冲出知味居,凭着几十年的人脉关系,以最快的速度,将陶巅要求的米、肉与糕饼蜜饯全部火速购买下来,又让这些铺子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吃食,全都送到了那些公子哥家的府邸里。
等陶巅与清灵才到酒酣兴逸之时,所有的物资便已然送到了这些府邸完全懵逼的大管家手里。
看着这堆天降的小财,每个管家都不放手地抓住前来送货的伙计使劲追问。他们生怕这是谁不怀好意要贿赂自己老爷而设的局。
结果听那些人一说出此事的始末缘由,管家们的脸顿时就白了。
祸事啊祸事!自家的这个少爷呦!你说你得罪谁不好,你怎么还得罪起这个新得圣宠的活阎王啊?老爷祸事啊!祸事!
于是下朝在家刚想补觉的众位老爷们听到管家的声泪俱下后,就全都气得炸开了毛。
有人摔完手里的东西后,立即就将夫人喊过来一顿训斥:“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他这回可是惹大祸了!你还为他说好话!你这是想咱们全家都死吗?你不想活了别连累其他人!”
然而陶巅是不知道各个府邸里的鸡飞狗跳墙的。他欣欣然地用完了这顿饭,坐在那里品着自己带的茶,全然不顾茶香馋倒了一屋子的食客,就那样带着微笑地看着那些纨绔。
“都把桌上的饭菜给我吃光了,不是饿吗?饿就要有饿的态度。谁吃不下去,谁就赔我两倍的银子。”
纨绔们虽然都玩命地吃了,可是那么一大桌子的菜,他们是真的吃不完啊。
于是在他们的一再求饶下,陶巅放走了自己喝得傻笑连连的三个便宜哥哥,依然笑嘻嘻地对那些人道:“哎~~~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实在吃不下去就打包吧。
来小二,给各位拿干荷叶来,垫在食盒里,让他们把这些剩菜都带回去。浪费粮食多可耻啊?你们要是哪天当了流民,就能体验到饿得想吃人的感觉了。
别说粗面饼子,野菜糊糊,就是有坨刚拉的屎放在那里,你们都得想一把抢过去的吃了,这样的事儿我可是看太多了。
你们不但得抢,还得怕人家拉得不够多。哈哈哈哈~~~
放心啊,叔叔最喜欢给别人喂饭了,明天我还让人送东西去你们家里,直到你们收够了为止。”
“呕~~~~”他这话说的,差点儿没让撑得不能动的公子哥们吐出来,还成功地恶心到了饭馆里的其他人。
但是所有人都忍了,因为陶巅他们实在是得罪不起。
那几个武将纨绔子弟还想挣扎一下,说点儿什么反驳的话语。
陶巅一手指就敲断了一根放在自己面前的猪腿骨,觉得不过瘾的,又让小二多拿了几根猪腿骨头,他一边敲一边对小二道:“骨髓壮力,端过去让那些小乞丐挖着吃,哎?这骨头上还有点儿肉呢,他们现在要是吃不下,拿回去还能炖个汤什么的。剩下的饭菜也都给他们打包,他们的,还有这桌公子们的都算我账上,行了,现在就结账。”
“是,公子仁德~~~”小二赶快恭维道。
“哎?我就喜欢你这种会说话的,赏~~~~”陶巅说着随手扔出去个小银锭,那小二接到银锭的时候,笑得眼睛都已经被肉给挤没了。
直到陶巅玩够了,这才和看够好戏的清灵站起来,帅气绝伦地走出了这家饭馆。
等到他的身影看不见了,那群纨绔便紧张地坐在座位上,谁都不敢先走出去地与陶巅同行。
后来还是薛恬胆大,他试探着地走到饭馆门口四处张望好半天,确定陶巅确实是牵着马真走了后,这才对他的好友们招手道:“快走快走!都快回家!”
一群人蟑螂一般地迅速蹿出了馆子。然而回去了自己家,刚进门就被他们的父亲或叔伯给拎过来给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罚跪的罚跪,挨打的挨打。各个府邸里立刻鸡毛乱飞,哭喊连连。
而陶巅出了门,转身便与清灵真正地融入到了这一片热闹繁华的街市之中。
早春的空气,糅合着细雨刚浇灌过土壤的清新,青草与各种树芽的芳香,加上这街市里各种吃食、胭脂、鲜花、乃至书卷纸张的香气,完完整整地构成了一组人间的烟火气。
一颗老柳树下,“王记水饭”的摊子支得齐整,案上白瓷碗盏擦得莹亮光洁,摊主正用竹筛盛着新煮的水饭放入凉水中。旁边瓷盆里的芥辣瓜儿翠生生的,芥菜疙瘩丝黄澄澄的,两盆咸菜堆积在那里。上面还撒着黄姜雪蒜,看着就十分的下饭。
摊子旁的几张桌座无虚席,一众衣着或陈旧或补丁满身的食客,吃得头不抬眼不睁的。摊主娘子还挥着竹扇赶着飞虫地喊道:“哎~~~新汲的井水泡饭两文一碗,腌菜一文一碟,量大管饱啊~~~”
而隔壁“梅花包子铺”门口摞得老高的竹蒸笼呼呼地冒着白气,忙碌的伙计揭开笼盖时,热气里还裹着一股暗暗的梅香。
白雾散去,笼屉中的白面包子捏得褶子匀匀当当,皮上还印着淡红的梅花痕,伙计粗犷的吆喝声像是刻意要压过旁边的店铺:“新出的梅花豆沙包2文一个,笼屉天天刷得溜干净,包子才不沾皮,咬开流甜沙,一香香死个人!”
“呵呵,呵呵呵。”陶巅听得有趣,但也不想抬杠,清灵并没有理会他傻笑的样子,倒是感兴趣地看着这凡间的烟火景象。
往前走几步,一家名为“孙二猪胰胡饼”外放着的简陋炉子正冒焦香的气味,案上已经摞入竹筐胡饼烤得金黄,其上得芝麻粒撒得匀匀当当。
一名妇人不断地用抹布擦过铁板做的案台,将上面的饼渣油星抹得干干净净,几只麻雀小贼般地插空飞过来啄食饼屑,那娘子只顾着照顾过往行人,也没时间搭理那些打算偷食的鸟儿。
她对着一个犹犹豫豫的老妇,夹起一张刚出炉的胡饼掰开,露出饼内里层层起酥的脆层:“婆婆,您还 犹豫什么啊?这热乎的胡饼夹猪胰,酥得掉渣!咱家烤炉都是抹了胡麻油的,烤出来的饼才不沾焦屑!
店里店外都干净得很。
一个胡饼才2文钱……”
“我不要~~~不要~~”那老妇牵着孙儿就向前走,她的孙女跟在后面,满眼的馋色。
妇人一看不死心,还向前递着胡饼道:“那小哥儿,来尝尝胡饼吧,比菜包子都好吃。来尝尝~~”
“阿奶,我要吃胡饼~~~”那小孙子当时就被馋哭了。而后面的小女孩嗫嚅了几下嘴唇,终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陶巅一见,就不想管了。有的穷人再穷,她也重男轻女。穷点儿好,省得有钱了以后祸害更多的人。
接着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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