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就是一家熏酱铺。铺子敞开的铺面里,各种鸡鸭鱼猪的酱肉腊肉挂满了铺子的几面墙,琳琅满目的,让人目不暇接。
铺子前方一个长条柜桌上摆着的酱菜碟颜色多姿多彩,数一数也能有个十几种。
酱肉铺过了,便是一家粮食铺,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铺子里堆着小山似的粮袋,里面的伙计忙着招呼客人,用小木盆盛起一盆米,倒入客人撑着的袋口里。
而外面的伙计则正用木锨翻晒着铺在油布上的新麦,麦粒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金光,看起来十分的喜气洋洋。
掌柜的卖高兴了,便自己出来吆喝道:“走过的路过的,各位客官,您瞧瞧咱家这米,颗颗饱满,粒粒浑圆,新收新存的,煮饭香,做饼香,一香香透一条街哎……”
“来,大红枣,火柿子饼,大板栗、大杏仁、松子松塔核桃香榧嘞~~~~~油炒的蚕豆嘎嘣脆,没牙的能吃,换牙的能吃,牙好的您就往死里吃~~~快来买哦~~~~”隔壁“干货铺”的老板被米行老板一刺激。也从对堆着一筐筐红枣、柿饼、坚果的屋中走出,站在街面上就运起中气的吆喝。
他家的伙计正用给一个小厮样的男子称着陶瓷瓮里的莲子、百合、桂圆与枸杞,秤完一样就倒入黄纸内,然后麻利地用纸绳将其打包好。
而其对面的水产铺子则最是鲜活热闹,只见一盆盆里活鱼偶尔一个翻花就能乱跳出木盆。青鱼、鲫鱼、鲤鱼都在清水里摆着尾,大盆中间还有装着鲶鱼与泥鳅、河虾的小盆。
它隔壁“鸡鸭行”的竹笼都干净得很,笼里的鸡鸭有的觅食,有的趴卧,竹篾缝隙里的粪便被伙计清理得十分干净。掌柜的亲自拎着只肥鸡给客人称重,然后一刀解决,就手扔在热水里便开始拔毛。
看了会儿热闹,陶巅就觉得无聊了。他暗地里与清灵道:“哎,人间就这样,来来去去,吃喝拉撒睡的,我估计哪里都是大同小异。”
“你不用估计,本来就是大同小异。看够没有?要不要现在就回清宵观?”清灵回头看了他一眼道。
“回清宵观?我说宝贝儿你跟我开玩笑呢?明天我还得上朝,那老皇上一大堆的事儿要等着跟我说呢。”陶巅不可置信地回看了他一眼。
“那你是回府还是回待漏院?”清灵站定脚步,用神识左右查看着方向。
“回府?去看程渊那老东西的嘴脸吗?一大家子人上百口子,聚在一起不是闹得过头,就是死气沉沉。哎~~~不过待漏院也没什么好玩的,一个破院子,一大堆老登来来往往,面和心不和,尔虞我诈的。
哎?对了!皇上不是说我可以出城领回来我的那些个亲随吗?咱们现在就出城好不好?
我这么大个侯爷身边没人伺候着怎么成?最主要是没人伺候你啊~~” 陶巅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有些兴奋地说道。
“哼~~~油嘴滑舌,那你就赶快上马出城吧。我就不与你一同去处理那些繁琐的事了,我要回去修炼。”清灵看了看陶巅的白龙马,转身便走向了一旁的小巷。
“哎,你就跟我一起去不行吗?咱们俩也好双宿双飞。”陶巅伸手想阻止清灵。
清灵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滚!”
说完,便走入了一旁小巷的深处。
意识一动之间,陶巅便看到了重新坐回空间山巅上的清灵。
他看了半天清灵,清灵连理也不理他,于是陶巅就觉得很是无趣。
“哗”地 一把铜钱扔在一旁乞丐的碗中后,他也没看乞丐们之间的争抢互动,牵着马又溜达了会儿,便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穿过几条街巷就直接出城去找姚筝他们了。
白龙马踏着优美轻快的步子一直出了京城的东门。
一路上,城外官道旁的新绿杨柳被风给拂得沙沙作响,平整宽阔的土路上到处都是出城踏青的人。
这其中最惹眼的是那些结伴出游的富家子弟。他们骑着神骏的马匹年少轻狂地走在路中央。青衫紫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有的腰间挂着酒葫芦,时不时仰头灌一口,惹得同行的伙伴大声笑骂;
有的手里把玩着新制的仙鹤、蝴蝶样式的风筝,竹骨绷着彩绸,彩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的身后跟着挑着食盒的仆役,木盒里装着的应该是精致的糕点、腌肉和温热的茶汤等。那些纨绔催马向前跑出去一段,他们身后的仆役就得尽量稳住食盒地奔跑跟上。
道旁的牛车马车络绎不绝。有小户人家一家三口挤在一辆板车上,孩子趴在车沿上,手里攥着刚买的糖画,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路过的花车直嚷嚷。
也有带着帷帽坐着马车的女眷们,车帘掀开一角时,陶巅还能看见里面摆着的小巧酒壶与果盘。
几个年轻的小媳妇挎着竹篮走在路边,篮子里装着折叠的席子、针线和刚出炉的蒸饼,时不时停下来采一朵路边的野花,插在鬓角互相打趣。
一看到小媳妇,陶巅的脑子里就有不正常地冒出来了“小寡妇哭坟”这几个字。
他闭起眼睛摇了摇脑袋,不行不行,千万别瞎想,人家有没有郎君都不一定呢。
刚压下去这个念头,“清明上坟图”这几个字又冒了出来。
码的……这个不正常的脑子啊,这都是在想着什么呢?一会儿再想就想起西游记里所有女人上坟的场景了。
对了,这里应该有婆婆丁(蒲公英)吧?陶巅突然想起菊科的作物,都可以产生橡胶类物质。虽然自己有了可以尽情生产橡胶的蘑菇。但是他还有有些心痒地想将蒲公英改成治疗感冒的消炎圣药。
至于为什么不和橡胶有关联,只能说陶巅的脑子从来就没正常过。
陶巅有些不想与自己心魔抗争地抬头望向了远方,只见远处的田埂上,已有踏青的游人铺开了毡垫。
一群书生围坐在一起,有人抚琴,有人吟诗作对,矮矮的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和酒壶酒盏。春风拂过,众人衣袂与发带飘飘,倒是有几分古画里的风雅意趣。
卖小吃的摊贩也趁机到处兜揽着生意,他们挑着担子推着车在人群里来回穿梭, “糖球儿——甜糯的各色糖球儿——”“桂花糕、玫瑰酥嘞——”“糖葫芦~~~~~”诸如此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混着车马声、说笑声,热闹让着城外也有了城内的斑斓颜色。。
经过道边一个驿站时,几个正给往来的马匹添料驿卒,漫不经心地和刚到驿站的人聊着天:“今儿天好,出城的比往常多了三成!前些日子城外清理了流民,将他们都分散到了附近的城池,这路也就敞亮干净了,不然到处都是饿殍又或者是各种他们扔下的排泄的秽物,哪有现在走起来这么顺心啊?”
“哦?我说怎么各个城池周围都有流民,又是施粥又是以工代赈的,而这京城周围竟然这般的干净。”那个风尘仆仆的人这才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陶巅一听,顿时就点了点头,还有什么事儿比京城富饶太平重要?哪怕是所有百姓都死光了,达官显贵们也要照样地歌舞升平。这是从古到今的基本操作,祁澈这皇上也将这手玩得很溜。那我就多给你喊几个.
一路上看着热闹,一路上不时的策马奔腾。
不一会儿,陶巅就看到了远处的兵马驻扎处,正有炊烟袅袅地升起,各色的旌旗在大营的周围猎猎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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