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眼神冰冷,心中杀意更盛,但脸上依旧平静,他顺着话头问道:“都这样了,保安团的兄弟们就没人不服?”
“服?哼!”洪坤冷哼一声,“有血性的兄弟哪个不憋着一肚子火?可枪杆子、官帽子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家里老小也都在城里……难啊!”他叹了口气,“就比如我,挂着个团副的名头,可实际上呢?调动不了一兵一卒,还得整天看着那帮孙子的脸色,陪着他们干那些缺德事!这心里头……窝囊!”
江河默默听着洪坤的倾诉,心中快速盘算。洪坤的表现,证实了他之前的判断。这个人,对鬼子充满仇恨,对伪军高层极度不满,内心充满矛盾和痛苦,是可以争取的对象。他在保安团担任团副,位置关键,消息灵通,如果能把他拉过来,或者至少让他保持中立、提供情报,对今后的行动将极为有利。
他没有立刻提出具体要求,而是继续以理解的态度,和洪坤、邹先生聊了些城里的具体情况,比如鬼子指挥部的确切位置、重要仓库的防守、伪军各派系之间的矛盾、以及侦缉队刘满堂等人的活动规律等。
洪坤既然打开了话匣子,也就知无不言,将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邹先生偶尔在一旁补充几句,神色依旧紧张。
而洪坤透露的其他情况,让小伍子气得怒不可遏,鬼子进入云省以来,在云省制造了无数惨绝人寰的屠杀事件。
——一队日军以“清剿抵抗分子”为名,闯入云城西边的王家洼。他们将全村男女老幼驱赶到村中的打谷场上,用机枪团团围住。随后,日军从中强行拖出十几名青壮年,将他们关进旁边的茅草房,泼上汽油,纵火焚烧。凄厉的惨叫声与日军的狂笑声交织,谷场上的村民在刺刀威逼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邻居被活活烧死,敢怒不敢言,敢言者即刻被杀。
日军一部在进攻黑石镇时,于南门遭遇当地民团和部分溃兵的顽强阻击,伤亡不小。攻入镇内后,恼羞成怒的日军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们将镇内未及逃走的百姓,包括大量从周边乡村逃难来的难民,约一万七千余人,驱赶到镇中心原先供奉文昌帝君的文庙大殿及广场上。随后,数挺机枪对着密集的人群疯狂扫射,屠杀持续了数个时辰,鲜血染红了文庙的台阶,流入旁边的沟渠,数日不散。仅有极少数人凭借地形或尸堆掩护侥幸生还。
云省北部的重镇北麓城在沦陷后,日军在城内及周边地区进行了多次有组织的屠杀,遇害同胞超过千人。在对北麓城下属的黄沙区、滑沟县进行“扫荡”时,更是实行了残酷的“三光政策”,一次性残杀同胞四千余人,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黄沙区惨案”。
这些遍布云省的屠杀场,后来大多成了无人敢靠近的“鬼村”、“乱葬岗”,但也成为了江河小队日后侦察敌情、寻找秘密路径时,用以判断日军残暴布防点和可能埋藏罪证的地点。
日军的空中力量也对云省城镇进行了无差别的、毁灭性的轰炸。
云省陷落后,27架日机如同蝗群般扑向繁华的禹镇,投下了数百枚炸弹。顷刻间,这座以商贸闻名的小镇陷入火海,超过2500间民房、店铺被炸成废墟,270余名居民在爆炸和烈火中丧生,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昔日热闹的街市沦为一片焦土,景象惨不忍睹。
位于云省水道枢纽的清河码头,遭到9架日机的重点轰炸。车站、仓库以及附近的民居区成为主要目标,仅在码头附近的茭草坑居民区,就有超过200名平民被炸死炸伤,河水一度被染红。
云省南部的南山地区也遭受了日军五次大规模的侵犯和难以计数的轰炸。整个抗战期间,南山地区军民伤亡高达45万之巨,超过78万间房屋被焚毁,无数家庭流离失所。
在临水县,日军在县城西大街强行征用民宅,挂上“御料理”的牌子,实则是强掳当地良家妇女充当“慰安妇”的魔窟。许多被掳妇女因不堪忍受非人折磨或激烈反抗而被杀害、自杀。
在南山地区,日军的暴行更为普遍,受害者上至白发老妪,下至未成年的女童,被强奸、轮奸后又被残忍杀害者数不胜数。
一队日军路过云省境内的博爱村,不仅抢劫财物,更将村中数十名妇女集中起来肆意凌辱,反抗者当场被刺刀挑死。
……
日军还对云省的资源进行了系统性的、贪婪的掠夺。
在北麓城,日军将当地优质的无烟煤和大量棉花作为重点掠夺物资,通过控制的铁路线,源源不断地运往日本本土或其在华兵工厂。
在南山地区,日军一度占领南召镇,在三天内将镇内所有值钱物资洗劫一空。据不完全统计,日军在南山城、镇平堡、邓家集等地,就抢掠粮食超过600万斤,导致大面积饥荒。
此外,日军大量强征云省平民和战俘,进行非人的奴役。
“云省战役”后,一批云省籍的战俘和被抓百姓被押送到日本北部的“中山寮”铜矿。在那里,超过1000名中国劳工在极端恶劣的条件和残酷虐待下劳作,最终仅有约500人幸存。
日军在云省的西平镇及其周边乡村,强征了超过2.4万名农民,为他们修建军事公路和桥梁。这些民工被视同牲畜,任意打骂、虐待,因劳累、疾病和殴打而致残、致死者超过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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