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日军极力掩盖,但有确凿证据表明他们在云省战场使用了国际法明令禁止的生化武器。
在临水县,日军在城内书院街设立了一处特殊水牢,专门用来关押他们认为的“危险分子”和抗日嫌疑犯。水牢内污水深及膝盖,日军还在其中投放蝎子、蜈蚣等毒虫,被投入者几乎无人能活着出来。
在西平镇的朱家庄,日军怀疑村民朱老四通敌,将其抓住后严刑拷打,最后竟将一种不明毒药直接注入其体内,朱老四随即在极度痛苦中死亡,死状凄惨。周边村庄也曾出现过原因不明的疫情,疑似与日军细菌战实验有关。
日寇在云省的罪行是系统性、有组织的,严重践踏了人类文明的底线。
注:据《云省战时民政统计》记载,全省人口在战后相比战前锐减了近700万,这个数字背后是无数破碎的家庭和染血的土地。
……
小伍子听得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临走时,江河对邹先生道:“邹先生,您多保重。这世道不太平,您这‘回春堂’悬壶济世,更要小心。”他又看向洪坤,意味深长地说:“洪团副,你也多保重。心里的火,别让它灭了。有时候,换个法子,也能出气。咱们……后会有期。”
洪坤看着江河深邃而坚定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周兄弟,你们……也要小心。鬼子最近准备‘剿匪’……风声很紧。”
离开回春堂,走在萧条冷清的街道上,小伍子忍不住低声问:“周哥,那个洪团副,能信吗?他不会转头就把咱们卖了吧?”
江河目光扫过街角一个鬼子的岗哨,低声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他心里的火没灭,这就是机会。而且,他提供的这些情报,真伪我们很快就能验证。走,我们按他说的,再去鬼子指挥部和仓库附近转转,把地形摸清楚。”
两人身影融入县城混乱而压抑的人流中,如同两尾游鱼,悄然潜行于暗流汹涌的虎穴之内。
这一次进城,收获远超预期。不仅摸到了县城布防的外部情况,更意外地确认了一条可能通往敌人心脏的隐秘路径:洪坤这颗棋子,如果用好了,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安南县城这潭死水,似乎可以搅动一下了。
一直以来,国民党政府不给力,但暗夜里的共产党和民间武装却对敌人展开斗争:
就在山河破碎、风雨飘摇之际,一股坚韧的力量正在黑暗中悄然复苏。早在日军尚未大规模入侵之时,中共云省省委便于危机四伏的云城秘密重建,如同一颗深埋地下的火种,誓要燃起抗日的燎原之火。省委成员们冒着极大的风险,穿梭于城乡之间,联络失散的党员,发动进步青年,在工厂、学校乃至乡村播撒抵抗的种子。
他们或许身份各异,有工人、教师、学生、农民,却共同构筑起了领导云省人民抗战的坚强核心,为日后波澜壮阔的抗日救亡运动和敌后游击战争,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组织保障。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却骨感得刺人。限于当时极端恶劣的条件——缺乏武器弹药,没有稳固的根据地,通讯联络困难,加之日军及伪政权严密封锁、残酷镇压,省委领导下的抗日活动,在初期阶段,总体而言,只限于敲敲打打。多是组织学生上街宣传、散发传单、发动工人消极怠工、搜集传递情报,至多是策划一些小规模的破坏行动,如剪断电话线、破坏一段铁轨。这些行动虽能扰敌,却难以给予日军实质性的重创,更像是在黑暗笼罩下,不甘屈服的人们用指甲抠刮铁壁发出的微弱而执拗的声响。
就在这官方抵抗受挫,有组织力量尚显薄弱的晦暗时期,一些原本被视为社会毒瘤的力量,却意外地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展现出了未曾预料的血性。
云雾山、云蒙山,这两座和牛角山一起横亘在安南县境的绵延山脉,历来是土匪啸聚之地。他们打家劫舍,绑票勒索,为祸乡里,官府屡剿不绝。自日本人占据安南县城,建立伪政权以来,情况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往日里,土匪们劫掠的对象是富户商旅,求的是财。可鬼子汉奸来了之后,不仅抢粮逼捐,手段比土匪更狠更绝,连土匪们赖以藏身和获取补给的山村都不得安宁,断了他们的不少财路,甚至直接威胁到他们的生存空间。
起初,土匪们也只是骂骂咧咧,避其锋芒。但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这些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看着往日还能收点“孝敬”的村子被保安队、侦缉队刮得地皮都快没了,看着熟悉的乡亲被欺压得活不下去,一些尚有血性的土匪头子坐不住了。
“他娘的!小鬼子和他手下那帮狗腿子,比咱们还不讲规矩!这安南地面,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这么横了?”云蒙山一股土匪的头子,报号“穿山甲”的,在一次喝了闷酒后,把碗摔得粉碎。
于是,不知不觉间,这些熟悉地形、来去如风的土匪,竟成了这个时候安南地界上,一股让鬼子和汉奸颇为头疼的“抗日主力军”。他们不再大规模聚集,而是化整为零,三五成群、七八人结伙,像山间的幽灵,专门对付那些下乡催粮逼捐的保安队和侦缉队。
今天东乡的保安队刚出镇子不远,就在山道上挨了冷枪,丢下几具尸体和抢来的粮食狼狈逃回;明天西村的侦缉队两个汉奸在酒馆里吹嘘,晚上就被人抹了脖子扔在臭水沟;后天北面征来的粮食,在运输途中被劫,押运的伪军被打死打伤数人……
这些袭击规模不大,却精准狠辣,让伪政权的人员再不敢轻易单独下乡,即便成群结队,也提心吊胆,看谁都像土匪。云雾山、云蒙山的土匪们,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在这片沦陷的土地上,点燃了零零星星却又顽强不息的反抗火苗。
消息断断续续传到牛角山深处,江河等人听闻,心情复杂。
“没想到,这帮子土匪,倒还有点血性!”二愣咂咂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
大夯则比较冷静:“他们也是为了自己活路。不过,能打鬼子和汉奸,总是好的。”
江河默默听着,手指在地图上云雾山、云蒙山的位置轻轻敲击。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土匪的骚扰,更看到了云省大地深处那股不屈的民气,看到了在官方抵抗乏力时,民间自发涌动的反抗力量。这股力量虽然原始、分散,甚至带着匪气,却真实地消耗着敌人的精力,牵制着敌人的兵力。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至少,可以不是敌人。”江河心中暗忖。他意识到,牛角山不能永远孤立存在。外面的世界,无论是秘密恢复组织的省委,还是这些凭着一腔血勇抗击日伪的土匪武装,都是这片土地上抵抗运动的一部分。
他转身,对围拢过来的队员们说道:“看到了吗?云省没有死!从北到南,从城市到山林,有的是不愿当亡国奴的人!咱们牛角山,不是唯一在战斗的!”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但是,敲敲打打不够,零敲碎打也不行!我们要变得更强大,要打得更狠,更准!要让鬼子汉奸知道,占了我们的家,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重生1931,我有一座军事仓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