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碧天连一色,红日已映三竿。
夏禹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唤醒的,不由得低咳了一声。室内光线昏黄,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大部分阳光,他花了几秒钟,意识才缓缓回笼。
昨夜的“战况”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激烈得如同另一场没有奖状的竞赛。若不是白天的赛事早已耗尽了柳熙然大半的精力与体力,夏禹毫不怀疑,两人的“缠斗”恐怕会持续到天光大亮。
他微微动了动,后背立刻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
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定然布满了某人留下的战绩。他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时间已然是十点多。
身旁的柳熙然被他的动作扰醒,在他怀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才慵懒地睁开眼。初醒的眸子里还带着迷蒙的水汽,嗓音沙哑软糯:
“夏禹...”
“嗯。”他应了一声,将手机放回原处,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外壳冰凉的触感。
“清浅回来..会炸毛的吧...”柳熙然的脑子也慢慢开始运转,体力和情绪的彻底宣泄,让她此刻感觉头脑异常清明,甚至觉得这会儿让她坐下来啃书本都没问题。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咱俩现在睡的...可是她的床...”
夏禹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无奈的苦笑。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昨夜“战场”过于狼藉,事后他又小心抱着她去浴室清理,柳熙然自己的主卧自然是暂时无法使用。
那么,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这位暂时不在家的唐大小姐了。
“我起床先收拾一下...”夏禹说着,心底也难免有些发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纵欲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吧。
柳熙然其实很想让他再躺一会儿,两人温存片刻,但她依稀记得,唐清浅昨天好像提过今天有课。
“几点了?”她问道,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懒洋洋。
“十点十七。”夏禹说着,已经准备起身。他至少得在唐清浅回来之前,先把柳熙然的主卧恢复原状。
至于后续...要不要瞒着唐清浅,他看柳熙然这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知道了——这姑娘肯定不会主动坦白,她八成还想借此机会逗逗唐清浅,报平日里被压制的一箭之仇呢。
柳熙然看着他起身,目光落在他肌理分明的后背上,那上面交错的红痕在昏黄光线下依旧清晰可见。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夏禹,你背后...好多挠痕啊!”
“那这是谁的杰作呢?”夏禹没好气地反问,开始寻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他上半身没穿衣服,自己就这一件,可没办法浪费。
“那...”柳熙然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眼神飘忽,小声嘟囔,“谁让你...那么用劲的...”
“不是某位体育生亲口说的,‘我吃劲’吗?”夏禹回头,丢给她一个无语的白眼。
“这话是给你在这种时候用的吗!”柳熙然羞恼地、不轻不重地踹了他小腿一脚,感觉自己以后都无法坦荡地用这句话来形容自己的体能了。
“行了,我去喝口水。你要不要?”夏禹已经套上长裤,站在床边。
柳熙然也磨磨蹭蹭地打算起身。
“要不你再休息会儿?”夏禹看她动作,建议道。
“不用。”柳熙然摆摆手,稍微坐直了身体。那件精致的墨绿色睡裙早已在昨夜的战火中壮烈牺牲,不过它已经忠诚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此刻她身上只套着一件宽大t恤,下身空空,光洁的腿在昏暗光线下白得晃眼。
“不疼吗?”夏禹微微蹙眉,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语气里的关切不减半分。
“呃...”柳熙然认真感受了一下,“感觉还没平常训练受伤的时候疼。就...有点酸酸胀胀的不舒服,但是...真要说疼,应该称不上。”
得了,这姑娘的体能恢复力和耐受度果然异于常人。夏禹在心里默默评价,收回了目光。只是这打量间,不免注意到她穿着t恤的模样。
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其下一片雪白的肌肤,甚至能隐约窥见内里空无一物。昨夜黑暗中更多依靠触觉,此刻在昏昧的光线下,视觉的冲击力竟也丝毫不弱。
“咳咳...我去倒水了。”夏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轻咳两声掩饰瞬间的悸动。
“哟~”柳熙然立刻捕捉到他这一闪而过的窘迫,坏笑着凑近,“害羞了?”
“我只是想在清浅回来之前把战场打扫干净,”夏禹淡淡瞥她一眼,语气恢复了一本正经,“而不是在这里...准备开第二场。”
柳熙然一听,觉得颇有道理。自己现在可是“胜利者”,心态优越。至于唐清浅?
呵..
手下败将罢了。
夏禹端着水杯回来,看着她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将空杯接过放在一旁,看着夏禹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里面很快传来他整理床铺的窸窣声响。
柳熙然慢悠悠地跟了过去,步伐确实带着些许不自在的滞涩,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她倚在门框上,鼻尖微微耸动,随即皱起了小巧的鼻子,语气带着点戏谑:“味道好冲啊...”
正在奋力拆解被套的夏禹动作一顿,无奈地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写着“这到底是谁造成的”。
“床单被套什么的都给我吧,”柳熙然主动请缨,声音还带着事后的些许沙哑,却活力满满,“我拿去塞进洗衣机先洗起来。”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歇着吗?”夏禹看着她这副精神亢奋、仿佛不知疲倦的样子,有些头疼。
“放心啦~”柳熙然笑眯眯地凑近,用屁股不轻不重地顶了他一下,带着亲昵的挑衅,“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真要是不舒服,我自己会说出来的。”
她试图证明自己真的没有那么脆弱。
“像昨晚那样喊?”夏禹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含笑反问,语气里带着促狭。
“夏禹!”柳熙然的脸瞬间红透,羞恼地抓起一个枕头砸向他,“你个大色魔!”
枕套、被套、床单...夏禹将所有能拆下来的织物都剥离下来,最后从床铺另一侧的角落里,拎起了那件被遗忘了许久的墨绿色真丝睡裙。它皱巴巴地团在那里,失去了昨日的旖旎光彩。
“有点奢侈了啊...”柳熙然接过睡裙,心疼地抚摸着面料上明显的褶皱和几处因过度拉扯而微微起球的地方,语气里满是惋惜,“看来下次不能穿了...”
“再买一件就是了。”夏禹的语气倒是十分自然。他抱着一大堆拆下来的织物走向阳台,柳熙然则拿着那件“战损版”睡裙,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将织物一股脑塞进洗衣机,夏禹垂眸研究着面板上的按键,稍稍松了口气:“还行,这洗衣机有真丝柔洗的功能。”他选择程序,倒入洗衣液,“至少不用吭哧吭哧手洗了,算它立功。”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柳熙然慵懒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夏禹动作顿了顿,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等清浅回来吧。”他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柳熙然闻言,像只被顺毛的猫般露出餍足的笑,重新窝进沙发里。春日的阳光正好,洒满整个客厅,将她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光洁长腿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早饭想吃什么?”夏禹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无奈地提醒,“柳大小姐,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不要嘛,这样穿着舒服。”柳熙然笑嘻嘻地耍赖,指尖卷着t恤下摆,“等十一点多直接吃午饭好了,两顿并一顿。”
这倒是个省事的办法。夏禹不置可否,却顺手拿起刚从阳台收下来的校服外套,轻轻扔到她身上。
“裹好。”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柳熙然撅了撅嘴,但还是乖乖把校服展开披在肩上。她心里清楚,昨晚是趁着疲惫与夜色放纵,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又随时可能被唐清浅撞见,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夏禹,”她拖着慵懒的尾音,理直气壮地使唤道,“去给我找条裤子嘛。”
夏禹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放下食材,重新走向主卧。推开门的瞬间,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只有过来人才懂得的气味。
他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让清新的空气流通进来,这才在衣柜里翻找起来。考虑到春日的温度,他选了条舒适的大裤衩。
“喏,给你。”他把裤子扔到沙发上。
柳熙然接住裤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计上心头。她歪着头,用昨晚那个借口继续耍赖:“帮我穿上嘛,我脚崴了,不方便。”
语气里是明目张胆的试探。
“得寸进尺是吧?”夏禹挑眉看她。
“你都脱过!”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脸颊却悄悄染上绯红。
“好,我认输。”夏禹无奈地摇头,俯身接过裤子。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脚踝。柳熙然配合地微微抬起腰肢,这个动作让宽大的t恤下摆微微上滑,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夏禹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轻咳一声,迅速而利落地帮她穿好裤子。就在裤腰即将完全提上的瞬间,他忽然不轻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一下。
“夏禹!”柳熙然瞬间涨红了脸,羞恼地瞪他。
就在她准备继续抗议时,玄关处突然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清脆声响——
“咔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凝固。
夏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柳熙然下意识地把校服外套往上猛拽,试图遮住更多肌肤。
门被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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