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伏的太阳像团火球,烤得胡同里的青石板发烫。傻柱蹲在四合院门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摇着把破蒲扇,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胡同口,喉结时不时上下滚动——他等的不是别人,是从上海来的远房表妹,带着据说能治何大清老寒腿的秘方。
“傻柱,瞅啥呢?魂都丢了。”秦淮茹端着个大瓷盆从院里出来,里面是刚从井里提上来的西瓜,水珠顺着盆沿往下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三大爷说你一早就蹲在这儿,跟个石狮子似的。”
傻柱没回头,扇子往腿上一拍:“等我表妹呢。我妈托人捎信,说她今儿个到,带了好东西。”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据说那秘方是祖传的,用三十多种草药泡的酒,专治我爸那老寒腿,喝一个疗程就能下地干活。”
秦淮茹笑着把西瓜往石桌上一放,拿起刀“咔嚓”劈开,红瓤黑籽,甜香瞬间漫开来:“看把你急的。先吃块瓜,天热,别中暑了。”她往傻柱手里塞了块最大的,“你表妹叫啥?多大了?见过没?”
“叫苏敏,比我小五岁,小时候见过一面,扎俩羊角辫,跟个小炮仗似的。”傻柱啃着瓜,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淌,“我妈说她现在在上海的药铺当学徒,懂草药,比那些江湖郎中靠谱。”
正说着,胡同口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姑娘骑着辆二八大杠,车后座绑着个鼓鼓囊囊的蓝布包,辫子甩得老高,老远就喊:“傻柱哥!我在这儿!”
傻柱“噌”地站起来,差点把手里的瓜掉地上:“来了来了!”他往前跑了两步,又觉得不妥,理了理皱巴巴的褂子,才慢腾腾地迎上去。
苏敏跳下车,把自行车往树上一靠,抬手抹了把汗,露出张晒得通红的脸,眼睛亮得像淬了光:“傻柱哥,几年不见,你咋还是这傻样?”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没大没小。”傻柱嘴上嗔怪,眼里却笑开了花,“累了吧?快进屋歇着,我给你倒碗凉茶水。”
“不急。”苏敏拍了拍后座的蓝布包,“先看东西。”她解开绳子,里面露出个黑陶坛子,封口处缠着红布,“这就是我姥姥传下来的药酒,我特意多泡了半年,保证管用。”她又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几包草药,“这些是平时泡水喝的,调理身子,让大伯每天煮了当茶喝。”
傻柱看着那坛子酒,眼睛都直了,伸手想去摸,又怕碰坏了,小心翼翼地像捧着宝贝:“太好了!我爸要是知道了,准得乐坏了。走,进屋!我爸一早就念叨你呢。”
院里的人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三大爷背着个布包刚从外面回来,看见苏敏,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这位就是上海来的姑娘?瞧这精气神,真不错。傻柱,这可是贵客,得好好招待。”他眼珠一转,又开始算账,“我那儿还有半只腊肉,要不晚上咱凑凑,我掌勺,给姑娘接风?”
“不用不用,我带了吃的。”苏敏从包里掏出个铁皮盒,打开是用油纸包着的糕点,“这是上海的蝴蝶酥,给大家尝尝。”
“还是大城市来的姑娘懂事。”二大爷背着手踱过来,摆出长辈的架子,“傻柱,还不快带你表妹去见你爸?老何盼这药酒盼了好些日子了。”
何大清正在屋里摆弄他的鸟笼,听见外面的动静,拄着拐杖迎出来,看见苏敏,眼睛一亮:“是小敏吧?都长这么大了。”他目光落在那黑陶坛子上,声音都有点发颤,“这就是……”
“大伯,这是药酒,您试试。”苏敏扶着他往屋里走,“我姥姥说,这酒得用温黄酒冲服,每天早晚各一次,喝完不能吹风……”她一边走一边说,条理清楚,比傻柱那颠三倒四的描述明白多了。
傻柱看着两人进屋的背影,心里像揣了块蜜糖,甜滋滋的。秦淮茹递给他块西瓜:“看把你乐的。你表妹看着确实不错,懂事。”
“那是,咱家人能差吗?”傻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晚上我做几个硬菜,秦姐你也来,咱一起热闹热闹。”
“行啊。”秦淮茹笑着应下,往院里走,“我去把槐花和棒梗叫回来,让他们也见见上海来的姐姐。”
傍晚时分,傻柱家的屋里飘出阵阵香味。他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乎,苏敏在旁边给他打下手,递个盘子递把刀,两人配合得倒挺默契。何大清坐在炕边,手里捧着那坛药酒,左看右看,舍不得放下。
“爸,您别总捧着了,先放柜里,等吃完饭再喝。”傻柱把红烧鱼端上桌,“小敏,尝尝哥的手艺,比你们上海的糖醋鱼咋样?”
苏敏夹了一筷子,眼睛瞪得溜圆:“好吃!比我在饭店吃的还香!傻柱哥,你这手艺不去当大厨可惜了。”
“那是,咱傻柱在厂里食堂,那可是掌勺的头牌。”何大清笑着说,给苏敏夹了块排骨,“多吃点,路上累了。”
正吃着,秦淮茹带着槐花和棒梗来了,手里捧着碗刚炖好的鸡蛋羹:“给小敏妹妹补补。”
“秦姐来了,快坐。”傻柱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地方,“槐花,叫苏敏姐姐。”
“苏敏姐姐好。”槐花怯生生地说,眼睛却盯着桌上的蝴蝶酥。
苏敏赶紧拿起一块递给她:“拿着吃,甜的。”又给棒梗也塞了一块,“慢点吃,别噎着。”
屋里的笑声、说笑声混着饭菜的香味,从窗户缝里飘出去,引得路过的三大爷都停下脚,扒着门缝往里瞅,嘴里嘟囔:“傻柱这小子,有口福了。”
饭后,何大清按照苏敏说的方法,倒了点药酒,兑了温黄酒,慢慢喝下去。没过多久,就觉得膝盖处暖融融的,不像平时那样发僵,忍不住赞道:“管用!真管用!小敏,这药酒太神了!”
“大伯,这才刚开始,得坚持喝。”苏敏拿出个小本子,“我把注意事项都写上面了,您照着做就行。”
傻柱凑过去看,见上面的字娟秀工整,比他那狗爬字强多了,忍不住夸:“还是有文化好,不像我,写个名字都费劲。”
苏敏笑了:“傻柱哥要是想学,我教你啊。反正我要在这儿住阵子,帮您照看大伯。”
“真的?”傻柱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
何大清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把碎银。他想起老伴临走前拉着他的手说:“等孩子长大了,就让他们互相帮衬着,日子总能好起来。”现在看来,老伴的话,应验了。
苏敏住下后,四合院里更热闹了。她每天陪着何大清散步,给他讲上海的新鲜事;教傻柱认字写字,虽然他总把“天”写成“大”,把“土”写成“士”,却学得劲头十足;还帮秦淮茹给孩子们做新衣裳,她的针线活又快又好,引得院里的大妈们都来请教。
这天,傻柱拿着刚写的字给苏敏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家和万事兴”。苏敏笑着在“和”字旁边画了个小太阳:“这个字写得最好,像个笑眯眯的脸。”
傻柱嘿嘿笑,心里却琢磨着,这上海来的表妹,真是带了个好东西——不光是能治腿的药酒,还有这满院的热闹和踏实,像三伏天里的一阵清风,把日子吹得亮堂堂的。
他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就像这药酒,就像这亲情,就像这慢慢好起来的日子,虽然晚了点,却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稳稳地落在你身边。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四合院:从工伤开始的逆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