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澈这时看着屋内的大哥,知道这个话是针对自己和沈砚舟的。
随后,对着启沧躬身行了一礼,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大哥安好。小弟启澈,多年未见,大哥风采依旧。”
他直起身,目光坦然地迎上启沧的视线,继续道:“今日本是奉爹之命,陪同黄姑娘在上京逛逛。
晚上回来时,听闻大哥设宴相邀,便想着一同前来看看大哥。
大哥不会不欢迎小弟吧?”
王相坐在一旁,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至今仍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黄姑娘究竟是何来历。
竟能让圣上那般礼遇,不仅亲自登门赴宴,还特意叮嘱旁人不可怠慢。
她拿出的那些物件,件件堪称神物,尤其是那能亩产千斤的粮种。
更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宝,可圣上却偏偏将粮种之事交给了太子,这其中的深意,耐人寻味。
再想到大皇子此前私自查探黄姑娘身份,反被圣上严厉警告。
王相心中便了然,大皇子今日这般发难,多半是积了怨气。
又忌惮黄雨梦的特殊身份,才故意借题发挥。
念及此,王相连忙笑着打圆场:“原来是九殿下驾到,老夫在这里问安了!”
随后,他转向启沧,语气和煦,“大殿下方才许是喝多了几杯,酒意上涌才失了分寸。
九殿下难得来一趟,你大哥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欢迎?
你们兄弟俩可有好些年没见了,今日正好趁机叙叙旧。”
启沧看着启澈那张温润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刺笑容。
刚刚就说想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那个冷宫的弟弟。
父皇当真是偏心到了极点,连他这样几乎被人遗忘的人。
都能比他更早知晓黄姑娘的存在,甚至还能得到父皇的吩咐,贴身陪同。
这份落差,让他心头的阴霾更重。
但他毕竟是皇子,城府极深,并未将怒意摆在明面上。
只见他缓缓抬手,指了指屋内的客座,语气淡淡地说道:“九弟说的哪里话?
你能来大哥这里,大哥自然开心。都进来吧,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沈砚舟听后,侧身看向黄雨梦,见她神色平静,便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别怕,有我在。”
随后便带着她,与启澈一同踏入了房间。
房间内,启沧的目光始终在黄雨梦身上打转,仿佛能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黄雨梦这时,目光掠过屋内,除了下人外,就是眼前这个老头了。
他就是王公子的爹左相。
老头须发半白,却精神抖擞得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落在人身上时带着几分审视的锐利,配上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活脱脱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视线一转,她看向方才在门口引路的女子。
此刻正垂头站在一旁,她竟是这王府的王妃。
目光往下移,黄雨梦忽然注意到她袜子上,晕开了一小片暗红的血迹,显然是方才被飞溅的瓷片划伤了。
这一看让黄雨梦猛然想起自己的腿,方才杯子砸过来时,一块细小的瓷片也擦过了她的裤腿。
虽没划破皮肉,却也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此刻还隐隐有些疼。
一股火气顿时从心底窜了上来:自己好端端赴宴,没进门就遭了无妄之灾,这位大皇子简直蛮横无理!
“你就是黄姑娘?抬起头来,让本殿下看看。”
启沧的声音从主位上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黄雨梦一听,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心里想着:凭什么?他说看就看?
真当自己是任人摆布的玩偶不成?一股怒意直冲脑门,让她险些当场发作。
但转念一想,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圣上她见过,太子也打过交道,难道她非要怕他吗?
而且沈砚舟出门前特意说过,带了不少暗卫随行,就算真闹起来,脱身也不是难事。
实在不行,她还能躲进空间里,任谁也伤不到她分毫。
这般一想,黄雨梦心头的底气足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眼,迎上启沧那双锐利的眸子。
同时往前踏出一步,声音清亮,不卑不亢地说道:“大殿下既以贵客之礼相邀。
却又在门口掷杯示警,这般待客之道,倒是让民女大开了眼界。”
启沧眸色骤然一沉,在膝盖上面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本以为就算父皇赏识她,但她总归是这民间女子,见了自己的威仪,定会吓得俯首帖耳。
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胆识,敢当众人的面,这般直接地顶撞自己。
惊讶之余,一丝兴味也悄然爬上心头,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黄姑娘这话,倒是说得本王有些冤枉了。
方才本王只是在教训不懂规矩的王妃,倒是让黄姑娘误会了。”
他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自己的无礼摘得干净,反倒把过错推到了楚念依身上。
楚念依身子一颤,脚踝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心头的委屈更是翻江倒海。
却只能强忍着泪意,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各位贵客,是妾身方才疏忽了……
饭菜都已备好,请随妾身入座吧。”
左相见状,看向黄雨梦,脸上堆着笑意:“黄姑娘快人快语,殿下也是性情中人。
不过是一场误会,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快请入座,筵席早已备好,再不吃可就凉了。”
黄雨梦听后,想着再纠缠方才的事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便顺着台阶收了话头,跟着楚念依往一旁的木大圆桌走去。
桌上早已摆满了珍馐佳肴,黄雨梦看着桌上的菜,很多自己都是第一次见,算的上很丰盛了。
可心头的火气还没散,再加上对大皇子的忌惮。
看着满桌美味竟半点胃口也没有,反倒暗自想着:这大皇子心思难测,谁知道这些菜里有没有下毒?
正想着,启沧已迈步走到上首位落座,紫色锦袍扫过椅面,带起一阵酒气。
他抬手示意,语气听不出喜怒:“都坐吧。”
众人这才依次入座,沈砚舟自然坐在黄雨梦身侧。
启澈坐在对面,目光温和地掠过黄雨梦,似在无声示意她不必紧张。
启沧这时,端起酒杯,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目光如钩般锁在黄雨梦脸上:
“听说黄姑娘身怀奇技,能造出世间罕见之物,今日何不露一手,让本王与左相也开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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