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安和许子皓的配合成功擒住了敌将和几百个俘虏,而那锋声没有救出那风绪也在那时的意料之中,只是造成了二次声东击西。
那锋声提出拿俘虏和敌军换那风绪,主将换主将,划算。可那时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俘虏犯了难。
俘虏里面,赫然站着一个王万里!
怎么哪里都有他!一天不惹事会死吗?!
这个时候王万里不应该在国子监专心学习,准备殿试么?
那时命人将王万里押至她的营帐,王万里一见到那时寒得结冰的脸当即“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认错的态度诚恳。那时没让他起来,一直跪着,直到腿麻也没让。
没有听那时的话擅作主张来到战场,那时会不会赶他走?
不,他不走,他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路上挨饿受冻,还被齐国军队抓去当兵,差点死战场上,现在终于见到那时,他怎么能走……
那时坐在交椅上,垂着睫毛,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只觉得她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令人寒颤、心虚。
那时耷拉着眼皮,语气冷冽,寒冷入骨三分:“几天不见,胆子见长啊!”
那时生气了。王万里想。
王万里想解释,可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张开的嘴又无措地阖上。而这在那时看来确是王万里自知理亏的表现,更气了。
她猜过王万里会跟来,没想到留下手镯,意在王万里安心好好学习,准备准备殿试,王万里还是跟来了!还混进了齐国援军!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还跑到齐军去,这么不怕死是吧!”
“怕!”王万里蓦地抬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那时 “但怕听见你死!”
那时一瞬间愣住,心底的那处柔软好似有什么又要继续生长。她好像低估了些什么,低估了王万里,也低估了自己……
那时开始抬眸看着王万里,理智一点一点回笼:“好好的大少爷不当,跑来这里受罪,当真是少爷当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万嘴角扯了一下,天高地厚?他当然知道,可能他真的是疯了吧,就像那时说的偏偏跑来这里受罪,还是他最讨厌的战场……
王万里忽然不想顺着那时了,那时越是逼他,他心中越是想唱反调。
“你不也是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跑来受罪?!你能来得,我凭什么不能来得?”
那时被气笑了,“你同我比?你拿什么同我比?我现在是衡军的首脑,你是齐国援军打败后的俘虏,你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是啊,命都快保不住了,他命真好,还能再见她一面……
……那时想激他,他偏不如她意。王万里眼珠子一转,耸肩,弓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软塌塌跪在地上,“做俘虏又不是一定要死……唉,那锋声也在,我这俘虏是必须要死的,我若不死,他可就认出我这个假那玉成了!”
王万里和那时都知道,那时不会让王万里死,可王万里不死,那锋声就会发现他。那锋声发现王万里,王万里会说出真相吗?不,王万里才不敢。
第一次被王万里威胁,毫无威慑力。
那时笑了一下,告诉王万里,那锋声将要用敌将和俘虏换那风绪回来,他将被送到敌军。
那时起身,薅起王万里衣襟拖起,王万里被勒得脖子疼,只得被迫迎合,可那时的力气却是出奇的大,单是一只手就将王万里拖到营帐门口,即便王万里试着半推半就爬起来,也是勒得个够呛。
那时这……这哪来的牛劲儿?
那时将王万里扔在地上,顶着边境的风沙,呼哧呼哧的喘了好大一口气,一脚踩在王万里脖子上,窒息感上来,脸被憋得通红。
不儿……怎么踩赤梅的时候是轻飘飘的踩在胸膛上欲得不行,怎么到他这儿就成踩脖子了!
良久,看见王万里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那时才收脚,转身进了营帐。
她说。
“威胁我?!”
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没了我,谁都可以要你死!
在京城当个百事无忧的少爷不好吗?为什么还要这么贱跟过来,你看看,在这里,你能活吗?
现在回去,你还能留一条命……”
〔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没了我,谁都可以要你死!〕
王万里已经跑出京城,就京城蛰伏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张晚迟”这个身份不久就会传出许多谣言,待仗打完,“张晚迟”怕是早就入土为安了。
而现在除了那时,就只有楚镜怜和那宁知道他的假身份,对于他们王万里自是不怕的,怕的就是那风绪和那锋声兄弟俩。之前服兵役时,那氏兄弟想缓和与那时的关系所以对王万里这个假冒的宁少爷有所关照。
要是被他们发现,恼羞成怒之下直接让他人头落地……
这下王万里慌了,脸色顿时煞白,但他不想回去。王万里想站起来跑进营帐去求那时,可双腿已经跪得麻木,根本站不起来。王万里只得半跪半爬,爬进营帐,爬到那时跟前,挺直了腰杆,胸口贴上那时的小腿,声音里带了点乞求的意味认输。
“留下我……”
留下我,我不想死,不想离开……
此刻,王万里就只是王万里,一瞬间好像又变成了那府的那个温顺胆怯的家奴和他高高在上的主人了。
“让你走是听不懂吗?!”
那时一脚踹在王万里胸膛,这一脚没有收力,王万里猝不及防砸在地上,腰背被地上的石子咯,忍不住嘶了一声。
王万里委委屈屈重新爬起来,冲那时吼道:“听不懂啷个啦!”
刚刚被踩脖子到现在都还有点疼,吼出来的声音不大,有些嘶哑,吼出来王万里都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哭腔。
忽然看见那时冷着的脸,意识到语气不对,气势弱了下去,“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是为了找你,你……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把我推得远远的吧……”
许是王万里变化的情绪,那时瞬间来了兴致,踩在膝盖上的脚慢慢上移,滑过王万里的胸膛,稍微使劲,一脚把王万里踹倒在地上。
王万里恭顺的爬起来,又跪好贴上去,眼底泛起一丝涟漪。那时自是将王万里的神情看在眼里,笑了。
“想留下?”
王万里忙不迭点头。
“我身边,可不养闲人。”
王万里立刻推荐自己,扬起自己的肩膀:“我可以当打手,也可以打杂,我手脚可利落了,您知道的,用起来一点不烦心!”
王万里是一点想起来以前研墨的时候,溅那时和赤梅还有心以的一身的墨汁。
“那么”,那时笑了一下,歪了歪脑袋,脚尖勾起王万里的下巴,王万里下意识迎上去,下一秒一脚踹在胸口,王万里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倒在地上,然后又规规矩矩地爬起来。
“即刻起,你便是我的奴隶王万里了。”
奴隶,那时的奴隶……
以前听见这两个字王万里会恼羞成怒,觉得折辱了他,可现在从那时嘴里说出来,他却觉得这两个字像是在调情。
“小姐!”
营帐“唰”的一声被掀开,心以蹦蹦跶跶闯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刚从海东青腿上取下来的信条。
掀开帘子,看到营帐里竟然跪着一个男子,男子背对着门口跪在小姐跟前,胸口紧紧贴着小姐的一只小腿上,好像是在……
“唰”的一声,帘子又被关上了。心以冲出了营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守在门口,防止别人进来撞见。
完了,撞见小姐玩弄俘虏了,小姐应该不会被她打搅了兴致生气吧?千万不要啊!
过了一会儿,那时走了出来,心以立刻点头哈腰交上信条看都不敢看那时。那时无视心以的态度,吩咐心以准备一套男子的衣裳后就又进去了。
心以:完了,敌人使出美人计,小姐沦陷了……
王万里换好了衣裳,再次看向那时,目光坦荡了许多,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是当“张晚迟”时所没有的,当“张晚迟”那时会说分手,当奴隶就不会,他是那时一个人的奴隶。
王万里白日里伺候那时端茶倒水,研磨打扫,当真回到荆州那个那府里去了。到了夜里,一大难题出现了,王万里不知道睡哪儿。
那时可不惯着他,奴隶,自然是去门口守夜,难不成还要另搭建一张营帐供他住?
夜里,心以一般过来给那时守夜睡在那时旁边,可今天白日里的时候那时吩咐她不用来守夜了,心以知道,她这是失宠了。
营帐门口,王万里第一次守夜还不习惯,站着站着就犯困了,营帐内,火光映着王万里的身影一晃一晃的,好怕一个不稳当就直挺挺倒下去摔在地上。
那时坐在书案旁,提笔回信,忽然一阵低浅的有频率的呼吸声传进来,那时抬头一看,营帐上那个站着的影子已经变成蹲着的姿势靠在木桩上睡着了。
掀开帘子,外面站岗的士兵立刻恭敬地看过来,刚要请安喊一声楚大人。那时立手示意不要动静,士兵会意立刻走开继续各司其职。
那时将毯子盖在地上睡觉的人身上,正欲要走,忽然抬头,静静地望着夜幕上的一轮明月出神。
忽然,若有感应一般,那时倏地盯向远处的一棵树。
树上,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正上下打量着那时,然后被那时看过来的眼神吓了一跳,四目相对,男子由震惊瞬间变为感兴趣。
都说楚镜惜是个弱女子,不像啊……
男子拉下面巾,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对那时打了一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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