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问题问完,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刚才的紧张情绪也跟着缓解了下来。
秦淮仁定了定神,再次看向那位点醒他的老和尚,想要说些什么表示感谢。
可就在目光触及老和尚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整个人都惊呆了。
眼前的老和尚,不知何时竟又变回了一尊木像,与他刚进入内殿时看到的模样一模一样。
木像依旧是那副慈悲的面容,双手结印,静静地立在供桌之后,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就像是刚被搬运进来时那般,毫无生气,却又透着一股庄严神圣。
刚才的对话、那温和的笑声、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难道都是自己的幻觉?
秦淮仁愣愣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实在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异变陡生。
那尊木头和尚像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凭空出现了一张红色的纸张,红得像烈火,在昏暗的殿内格外醒目。秦淮仁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踮起脚尖,将那张红纸取了下来。
纸张入手温热,带着一丝奇异的香气。
他缓缓展开,只见上面用金色的墨汁写着八个工整的大字,笔锋遒劲,熠熠生辉:“缘起缘灭,转至偏室。”
秦淮仁把目光移到了持国天王左脚旁的那个小门,兀自朝那里走去。
刚踏入这间屋舍,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便如潮水般涌上秦淮仁的心头,仿佛这里不是陌生的佛庙偏殿,而是一间古人居住过的旧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木质的温润气息,混合成一种奇特的味道,勾得他心头阵阵发紧。
秦淮仁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屋内,最终定格在房屋正中间的那一把太师椅上,那椅子通体呈深枣红色,木纹清晰流畅,扶手处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边角打磨得圆润光滑,透着岁月沉淀出的厚重质感。
“这……这不是方欣家的那一把红木古董椅子嘛!如此的熟悉,对不会错的。”
秦淮仁失声惊呼,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几步,凑近细看。
他记得清清楚楚,方欣家的这把太师椅是清代中期的老物件,红木质地坚硬细密,当年他在方欣家做客时,还曾特意摩挲过扶手处的雕花,那细腻的触感和独特的纹样,与眼前这把椅子分毫不差。
怎么会在这里?方欣家的椅子不是早就卖给了蓬莱市的一个古董商贩了吗?
带着满心的疑惑,秦淮仁又将目光投向了屋内的其他几件家具。
靠窗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面平整光滑,边缘雕有回纹装饰,桌腿是典型的束腰外翻马蹄足,造型古朴大气;桌旁配着四把官帽椅,椅背上的透雕花纹精美绝伦,线条婉转流畅,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墙角还立着一个博古架,格子错落有致,架身上雕刻着松竹梅“岁寒三友”图案,栩栩如生。
秦淮仁越看越心惊,这些家具清一色都是鸡翅木材质!
他对古董家具略懂一二,知道鸡翅木是名贵木材,纹理酷似鸡翅羽毛,质地坚硬,不易腐蚀,历来是制作高档家具的良材。
而眼前的这一套家具,用料考究,工艺精湛,绝非寻常工匠所能打造。
单说那八仙桌,桌面拼接严丝合缝,看不到一丝缝隙,想必是采用了传统的榫卯结构,历经百年都不会松动;再看官帽椅的雕花纹样,刀法细腻,层次分明,连枝叶的脉络都清晰可见,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一件就价值不菲,更何况这是一整套呢!”
秦淮仁在心里估算着,按照当前的市场行情,这样一套完整的清代鸡翅木家具,保守估计也要十万起步,若是工艺再精湛些,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明明是一座佛庙圣地,理应是青灯古佛、朴素简洁的模样,怎么会摆放着如此昂贵的古董家具?
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分明记得方欣的爸爸说过,这套家具的命运十分坎坷。
建国初期,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这套家具被极端分子视为“四旧”产物,强行拉到广场上焚烧。方欣的爷爷拼了老命才从火堆里抢出了这把红木太师椅,其余的家具都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可眼前的景象却颠覆了他的认知,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套完整无缺的家具,太师椅没有焦痕,八仙桌没有破损,官帽椅没有残缺,每一件都保存得完好无损。
而且看材质的色泽、纹理的走向以及雕刻的工艺风格,绝对都是出自同一个木工艺人之手。那种独特的雕刻手法,线条刚劲中带着柔美,图案繁复却不失雅致,透着一种独有的艺术韵味。
“如此精妙绝伦的手艺,只怕必须是鲁班在世才能做出来的吧!”秦淮仁由衷地赞叹道。
鲁班是古代木匠的祖师爷,传说他技艺高超,能化腐朽为神奇,打造出各种巧夺天工的器物。眼前的这套家具,无论是用料的考究、结构的严谨,还是雕刻的精湛,都堪称传世之作,若非拥有超凡技艺的匠人,绝无可能完成。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这套本该在大火中焚毁的家具,为什么会完整地出现在这座佛庙里?这里地处偏僻,鲜有人至,是谁将这套价值连城的古董家具摆放在这里?如果,这套红木家具真的被焚毁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真的如他所想,这整套家具是某个惊天秘密的关键物品?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头晕目眩。
秦淮仁定了定神,想要转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冷静一下,理清思路。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一般,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挪动半步。
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他四处张望,想要找到束缚自己的人,可屋内空无一人,只有那些沉默的古董家具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冷眼旁观他的窘境。
很显然,秦淮仁已经失去了自由被一股无形又强大的力量约束住了身躯,完全控制不得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被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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