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醒了！”
魏冉惊呼的声音还未落，整个实验区的警报瞬间爆响，红色的紧急灯柱一闪一闪，将每个人的脸映得血红如焰。
江晚吟猛地转头，看向那道缓缓睁开的双眼。
——江惟的眼，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幽蓝，仿佛夜空被打碎，星辰坠落人间，幽深却不再无邪。
“怎么回事……惟惟的眼睛……”她声音发颤，仿佛喃语，又像在祈求一丝解释。
沈砚舟紧咬牙关：“这就是解序因子激活的副作用——或者说，是他的本体觉醒的初级表现。”
“他不是怪物！”江晚吟吼出声，“你不能这样定义他！”
“我也不想。”沈砚舟眼神沉如死水，“但你必须接受，他体内那团力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沈砚舟！”
玻璃舱里传出轻微的碎裂声。
两人齐刷刷看去，只见江惟似是无意识地抬起了手，一道蓝色电流从指尖蹿出，宛若闪电一般，瞬间撕裂了仓壁的能量抑制场！
“快断电隔离！”江晚吟朝对讲机吼道。
“晚了！”魏冉惊叫，“Z3已经潜入舱体外围，正在引导江惟释放共振波，他想——激活完整觉醒！”
“他疯了！”沈砚舟怒声道，“江惟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你们不懂。”
一道淡漠却沉沉压迫的男声，突兀地响起在通讯频道。
那是——Z3的声音！
“江惟……是我们中的王者。他的觉醒，不是灾难，而是神启。”
“Z3！你立刻从实验区撤出！”沈砚舟吼道，“否则我启动‘终焉程序’，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南域！”
“你会舍得吗？”Z3冷笑，“你会眼睁睁看着你们亲手培养的神体自爆？”
江晚吟几乎咬碎牙齿：“你到底想做什么？江惟只是个孩子——”
“不，他是终结者。”
Z3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们从未真正了解他。他天生的心跳频率、神经反射速度、甚至梦境结构……都不是人类。他不是你们的儿子，他是另一个起点。”
“你错了。”江晚吟死死盯着玻璃舱，“他是我的孩子，无论你说什么，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人。”
舱体内，江惟的蓝色眼睛缓缓眨动一下。
他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玻璃忽然泛起剧烈震动，紧接着，一声碎响。
——舱体炸裂！
江惟站了起来，衣袍翻飞，光脉缠身，一步步朝外走来，像从混沌中走出的光之子，又如掌控毁灭的神灵。
他看了母亲一眼，声音却陌生至极：
“你是谁？”
江晚吟的心狠狠一震。
“我是你妈妈……我是江晚吟。”
江惟却蹙眉，仿佛不解，又仿佛在搜索残存的记忆：“妈妈……这个词，好像……存在过。”
沈砚舟低声咒骂：“他短期记忆混乱，认知重组开始了！”
“不能让他继续觉醒！”魏冉急道，“他的精神指数正在无限飙升，再这样下去会彻底失控！”
沈砚舟看向江晚吟：“他可能不再是江惟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没有准备。”她眼圈泛红，“我只有一件事清楚——那就是我不能放弃他。”
她走上前，缓缓伸出手：“惟惟……来，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江惟盯着她的手，脸上的神情第一次浮现出挣扎。
可就在他将要伸手的那一刻——
——“砰！”
远处防爆门被一掌震飞！
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踏步而入，银发、黑袍、红瞳——赫然是Z3！
江惟猛地转头，看着那人，嘴角竟缓缓浮起一抹笑意：“你来了。”
Z3缓缓点头：“你该回来了，王。”
“别过去！”江晚吟大喊，“他是恶魔！”
“他是我……记忆里的第一个光。”江惟平静地说完这句话，竟主动朝Z3走去。
“不——！”江晚吟冲过去。
沈砚舟却一把抱住她：“别冲动！”
江惟站在Z3身前，忽然伸出手，覆在Z3胸前：“你……骗我了。”
Z3眼神一变：“你恢复了？”
“我一直没失去。”江惟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我只是在等你——靠近。”
下一秒，一道狂暴蓝光轰然炸裂！
江惟竟在这一刻反手轰出一道能量波，将Z3整个人击飞数十米！
“你以为我会站在你那边？”江惟一步步逼近，声音里透着少年罕有的锋利与冷意，“你不是神，你只是想让我替你成为神。”
Z3擦去嘴角血迹，眯起眼：“看来，我低估你了。”
“这不是你低估了我，是你忘了——我是江晚吟的儿子。”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江晚吟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沈砚舟却猛地拽住耳机：“所有战力单位，锁定Z3，准备反制！”
Z3站起身，眼中浮现暴戾之光：“你以为你能拦住我？江惟，你终究会成为我的——”
“不是你说了算。”江惟平静开口，指尖猛然闪出蓝光，一道高密度的“神序斩”瞬间成形！
“Z3，我要你，给我爬！”
轰！！
蓝光撕裂长空，直逼Z3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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