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鬼-琴酒独自站在行动部门口那冰冷光滑的通道中央,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一台过载的古老计算机,散热风扇嗡嗡作响,却依旧处理不了接踵而来的荒谬信息。从行动部拒绝,到“猫猫战神”的冲击,再到界主猫亮明身份扬长而去……这一连串的遭遇,让这位习惯了掌控局势、行走于黑暗的顶级杀手,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信息轰炸”和“认知颠覆”。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眉头紧锁,银灰色的眼眸中残留着震惊、茫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来的忧虑。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副“新人受挫、世界观崩塌”的经典模样,早已成了通道里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在他周围,那些看似空无一物的角落、流转的规则光晕后方,甚至天花板抽象的装饰结构缝隙里,早已蹲守了比之前更多的“围观群众”。这些闲得发慌的总部居民,凭借着高超的规则隐匿技巧,完美地隐藏了自身的存在,一个个或嗑着规则瓜子,或捧着留影水晶,或单纯抱着胳膊,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出“新人琴酒受难记”的连续剧。
“啧啧,看这小脸白的,被小明吓得不轻啊。”
“废话,换你突然发现整天挂人脖子上睡觉的猫是你同位体,还是个界主,你懵不懵?”
“日难家的那个也是,忽悠完就跑,真不负责任。”
“嘿嘿,赌他多久会去后勤部报名?我压三天!”
“我压他今天下午就去!”
窃窃私语和无声的意念交流在规则的掩盖下热闹非凡,而我见鬼-琴酒对此一无所知。他还没学会规则感应,在这些“老油条”面前,简直就像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显眼,却又对周围的“观众”毫无察觉。
就在这时,行动部的大门再次滑开,神明-琴酒提着一个新到手、闪烁着温馨暖光的自动恒温猫窝,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他纯白的猫耳惬意地抖了抖,显然对这次的“战利品”非常满意。
一出来,他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异常“热闹”的规则波动——那是大量围观者聚集时难以完全掩盖的痕迹。对此,神明-琴酒早已见怪不怪。刚才他在里面兑换积分时,外面就围了不少人,主要是冲着命运家那一人一猫(日难-琴酒和黑泽明)去的。毕竟命运家的,简直就是行走的焦点(或笑点),被围观太正常了。
他随意地左右看了看,嗯?日难-琴酒和黑泽明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那这帮人还围在这儿干嘛?视线聚焦点……是那个还傻站在原地的新人琴酒?
猫的好奇心是天性,尤其是这种看起来有点“状况外”的存在,更是容易引起猫科动物的探究欲。神明-琴酒歪了歪头,纯白的尾巴尖轻轻晃了晃。既然熟悉的乐子已经走了,那看看这个新乐子也不错。
他迈着优雅轻巧的步子,无声无息地靠近依旧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我见鬼-琴酒。在神明-琴酒看来,自己的动作并不快,甚至称得上从容。但在一个觉醒了多年、实力深不可测的界主,和一个刚刚觉醒、连规则都没摸熟的新人之间,存在着天堑般的差距。
我见鬼-琴酒只觉得腰际一紧,一股柔和却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缠绕而上。他猛地回神,低头一看,一条毛茸茸的、纯白色的猫尾,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正松松地圈在他的腰上,阻止了他任何可能离开的动作。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神明-琴酒已经凑到了他面前,那双纯净如同琉璃般的猫眼带着纯粹的好奇,微微耸动着精致的鼻子,在他颈侧、肩头仔细地嗅闻起来。
!我见鬼-琴酒身体瞬间僵硬。被禁锢,被靠近,被……像检查物品一样嗅闻?这种完全超出他掌控和认知的接触方式,让他极其不适,肌肉再次紧绷起来。但他理智尚存,明白双方实力悬殊,反抗毫无意义,只能强行压下本能的反击欲望,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这只白猫……呃,白猫耳青年施为。
神明-琴酒仔细嗅了一会儿,猫猫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困惑。没什么问题啊?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新人,身上规则波动浅薄,气息也带着新觉醒者特有的不稳定性。哦,倒是沾染了一点黑泽明那只贪财猫的味道……但这太正常了!
黑泽明那家伙,自从成功绑定(?)了命运那个财大气粗又重度毛绒控的铲屎官之后,为了维持长期饭票的稳定性,可是下了血本打理自己那身银灰色皮毛的,光滑水亮,手感绝佳,在总部是出了名的“可撸性”极高。再加上那家伙为了敛财(早期)和维持人设(现在),对撸猫行为来者不拒,只要手法到位,给撸给抱给亲亲都没问题。
因此,总部居民身上沾染点黑泽明的气味,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可能是路过时顺手撸了一把,也可能是被那只猫主动碰瓷蹭了蹭,甚至可能只是同在某个空间待过……可能性太多了。这有什么好围观的?
猫猫脑海里充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完全无法理解周围那些隐匿起来的家伙到底在兴奋什么。他抬起头,纯真的猫眼直视着我见鬼-琴酒紧绷的脸,刚想开口问问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却听到对方先一步,用一种带着某种破罐子破摔般的、诡异的平静语气问道:
“你……是界主吗?”
我见鬼-琴酒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接连的冲击让他对“琴酒”和“界主”这两个词的关联产生了某种扭曲的认知,又或许只是单纯想确认一下这个看起来更无害(相比黑泽明那瞬间爆发的压迫感)、气质更温吞的白猫耳青年,是不是也遵循着那离谱的他脑海中莫名冒出来的“猫等于界主”定律。
他这话一问出口,周围规则屏障后面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更加剧烈的、被强行压抑住的“噗嗤”声和意念狂笑。
“哈哈哈哈他问了!他居然真的问了!”
“这孩子是真被忽悠瘸了啊!”
“见个琴酒就问是不是界主,下一步是不是该问是不是猫了?”
“赌注加倍!我赌他下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神明-琴酒也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纯白的耳朵困惑地转了转。他不太明白这个新人为什么突然关心这个,但猫猫向来直接,既然对方问了,而自己刚才也确实把人家圈住闻了半天(虽然没闻出什么),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一下吧。
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带着点天然的软糯(与他低沉的本音形成奇妙反差):
“嗯,我是。《神明游戏》的界主。”他金色的猫眼里满是不解,尾巴依旧圈着对方没有松开,歪着头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
我见鬼-琴酒瞬间闭上了嘴,感觉一股无力的绝望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又一个!
又是一个界主!
而且还是猫!
难道……在这个总部,琴酒想要出人头地,除了要接受后勤部的命运之外,还有一个隐藏的、不成文的规定——必须是猫,而且最好是界主级别的猫吗?!
他看着眼前这张带着纯然疑惑的、精致无害的脸,再联想到对方刚才那完全无法反抗的禁锢力量和界主身份,只觉得这个总部越发深不可测,且充满了对他这种“正常”琴酒的深深恶意。
神明-琴酒看着我见鬼-琴酒那瞬间灰败下去、仿佛信仰崩塌的表情,更加茫然了。他眨了眨金色的眼睛,又扭头看了看周围那些虽然看不见、但规则波动明显笑得更欢的围观者。
喵?
到底怎么了嘛?
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开心的样子?
这个新人为什么问完问题就一副要石化的模样?
猫猫不懂,猫猫真的很困惑。他甩了甩纯白的尾巴尖,最终决定放弃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反正猫窝已经到手,还是赶紧回去试试新窝舒不舒服更重要。
于是,他松开了圈住我见鬼-琴酒的尾巴,对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新人友好地(自以为)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他心爱的猫窝,迈着轻快的步子,同样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
只留下我见鬼-琴酒,如同一座经历了风雨摧残的雕像,站在原地,承受着四面八方无声的嘲笑和自身认知彻底崩坏的余震。
后勤部……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飞奔到那个听起来唯一“正常”的地方去。至少那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猫和界主了吧?(他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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