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车辆三三两两,苏雁织眼看离事故点越来越近,脚下不由得放缓了油门。
这一刻,她手脚发抖,心像是卡到嗓子眼里,连呼吸节奏都变得紊乱。
她害怕被证实,却又急需想要知道情况。
前方救援卡车、大型吊车正在施救,现场灯光通明,能清楚看到几辆救护车闪着灯。
苏雁织靠边停车,推开门奔跑过去。
脚下像是挂了个重重铅球,每跑一步便要使出浑身力气,她神情略有呆滞,满脸泪渍,头发凌乱已顾不上整理,抬腿跨过警戒线。
没走几步一把被人拦下:“小姐,你不能进去!”
“我朋友,他有可能在里面,请让我进去看看好吗?”
“抱歉,那更不能让你进去,现场惨不忍睹,你还是在外面等候着吧。”
苏雁织不理会,用力推开男人挡在自己身前的胳膊,继续朝前走,却被另一个听到他们对话的男人拦住:“你朋友开的什么车?万一不在里面呢?你先打个电话确认下。”
“要是能打通,我会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吗?”苏雁织压抑着胸中的痛,嘶哑着嗓音。
“他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开着一辆黑色迈巴赫,我们昨天带着奶奶还去了水族馆。”
苏雁织声音哽咽无力地叙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看上去是一辆迈巴赫,都烧得不成样子了。”
烧得不成样子?苏雁织第一时间想到人,那种残忍画面难以在大脑里想象。
她眼眶红的厉害,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瘫坐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痛哭失声……
她恨自己为什么爱着他仍要把他推至远远的,就因为自己心中的胆怯和惧怕,却让爱自己的人独自承受痛苦。
原来自私无情的人是自己。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默默无声,见她痛苦地哭泣也无从安慰,便都悄悄离开。
她独自瘫坐在原地,任泪水肆意流淌。
忆回当初,为了帮她找证据,他把自己困在大火里,生死未卜。
当时的她在火场外手足无措,撕心裂肺地呼喊他的名字,也是痛哭流涕。
而此刻,更是切肤之痛。
“苏雁织!”
恍惚中,她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是幻听吗?
苏雁织抹掉眼泪,目光扫视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苏雁织!”
声音极度清晰,像是从身后传来,苏雁织回过头,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蒋鹤琦,他没死。
蒋鹤琦被警戒线外的工作人员死死拦住,他神色焦急,似乎想要冲进来。
苏雁织手掌撑地站起身,大步向他跑去。
蒋鹤琦顾不了那么多,挣开工作人员的阻拦,大长腿跨进警戒线,向她奔去。
两人奔向一起,紧紧拥抱住彼此。
苏雁织双手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衣服,小脸埋进他胸膛里抽噎着。
蒋鹤琦张开黑色大衣,把她裹进怀里,不停地抚顺着她秀发。
待她平稳住情绪,蒋鹤琦捧着她的脸,拇指指腹轻拭她脸上的泪水,那双通红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他,令人心疼。
苏雁织带着厚重的鼻音问:“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外面冷,上车说。”
蒋鹤琦说着牵着她的手,刚走一步,苏雁织嘶了一声。
“怎么了?”
“脚麻了。”
刚刚深陷痛苦中,失去了身体所有感官上的知觉,等平静下来才感到脚下一阵发麻。
蒋鹤琦毫不犹豫轻松将她抱起,周围还有人,让苏雁织十分难为情,不由得挽着他脖颈埋进怀里。
把她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蒋鹤琦才关上门,从另一侧上车。
蒋鹤琦启动车离开,苏雁织惊叫一声:“我的车!”
“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开回别墅。”他顿了一下,“脚好多了吗?”
“嗯,好多了,不是很麻了。”苏雁织目光移动到他脸上,“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话音刚落,车子便提了速度驶向高速出口。
一路两人沉默,苏雁织内心忐忑不安,不敢多看他一眼。
良久,汽车驶出高速路口,停在一片树林里。
漆黑的树林,没有多余的光亮,只有车辆的前灯明晃晃亮着。
苏雁织盯着车前方照亮的林子,不安的心跳动的厉害。
下一秒,前灯灭掉,她下意识转过头,蒋鹤琦的脸已经贴了过来。
车顶的阅读灯打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来的阴影,看不清他眸光里的情绪,却能感受到他凛冽的气息。
男人嗓音低沉开口询问:“你为什么打我电话?还独自跑那里,是在担心我吗?”
苏雁织抿紧唇,垂下目光没回应。
“你是不是以为我坠入塌方路段死了。”
蒋鹤琦话落,苏雁织蓦地抬眼凝视着他。
男人眉头紧锁,眼眶泛红,嘴唇微颤目光紧紧地看着她:“我爱你,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我愿意等你,等你想清楚再次给我答案,但你不能一次次给我希望又把我推开,一次次折磨我的心,让我每天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蒋鹤琦解开安全带,骤然倾身。
苏雁织下意识屏住呼吸。
蒋鹤琦抬手,指尖托起她的脸,指腹若有似无的摩挲下颔轮廓。
目光缠绕着她的眉眼,低声轻笑:“今晚,你分明是在意我的,哭得那么伤心,我都看到了,告诉我,那不是在意是什么?”
他目光带有几分冷厉,叫人背后发紧,声音更是沉冷:“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出国后就能逃避一切吗?”
“我……”
蒋鹤琦低头,嘴唇凑到她耳边,那沉沉的嗓音略有一丝凉意直接钻进耳里:“或许,你觉得我死缠烂打,厚着脸皮不停地出现在你眼前,都无所谓,因为你给了希望的火苗,无论怎样,我都要把它再次点燃,直到油灯枯尽。”
苏雁织耳朵发痒,让她抑制不住缩紧后颈,蒋鹤琦身上清冽的香气钻入鼻息,那晚他滚烫的气息在耳边烘烤着,两人亲密地接触,使得她的心再次点燃,忍不住闭上眼吞咽了一下。
此时,蒋鹤琦掌心托住她后颈,吻沿着耳廓轻擦,最后落在耳后,声音极轻:“如果你不愿意,可以随时叫停。”
他手掌往下,紧挨着她腰侧,掀开毛衣下摆,缓慢探入。
“蒋鹤琦!”
苏雁织在迷蒙中唤了一声他名字,手掌在她内衣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蒋鹤琦收回手,松开她。
这一瞬间,让苏雁织在剧烈的心跳中睁开眼,一股暖意融化了此刻的心。
爱一个人才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苏雁织抬手勾住他的领带,朝眼前一扯。
蒋鹤琦愣怔住,心跳好似停止跳动。
“我只是叫了你名字,可没说,叫停。”苏雁织轻笑,“一直都是你在说,能不能让我也说一句。”
她声音轻柔,带有撒娇的韵味。
“……你说,我听着。”蒋鹤琦控制不住喉结微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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