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在山上一整晚,最后佴梓筠被李竟思带到了本市一家以服务和隐私着称的顶级酒店。
山顶的星光与寒意似乎还残留在感官的记忆里,但身体已经回到了充斥着中央空调恒温暖意的酒店大堂。站在光可鉴人、弥漫着淡淡香氛的大堂里,她残存的浪漫泡泡彻底被现实的警铃取代。
她是有点底线在身上的!亲归亲,抱归抱,送上门的男人不能要!
所以,当李竟思办理完自己的手续,侧头看向她,那双清澈眼眸里“理所当然”是糖衣炮弹前的麻醉。他示意她跟上,准备带她去他在酒店的长包套房时,佴梓筠立刻色厉内荏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开一间。”
然后,她在李竟思的注视下,内心滴着血,脸上强装镇定地走到前台,声音都有些发飘地对笑容完美的前台小姐说:“麻烦,我需要单独的房间。”
当听到房费报价时,佴梓筠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四位数的房费!她想回家了……
她颤抖着手,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故作镇定,掏出手机扫码支付。那“嘀”的一声提示音,在她听来如同丧钟。
李竟思就站在她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脸上的精彩纷呈——从故作强硬到价格冲击下的惨白,再到付款时仿佛割肉般的痛苦与决绝。
明明肉痛得要死却偏要硬撑的模样,异常生动,甚至……十分可爱。他故意凑近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点蛊惑劝道:“何必浪费这个钱?我那边房间很大,足够住,将就一晚得了。”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反而像是往佴梓筠那点所剩不多的警惕性上浇了一桶油!
“将就”?跟他将就?怕不是“将就”着就把自己给“将就”进去了!
立刻挺直了腰板,付款的动作更加坚定、果决,仿佛不是在下单住店,而是在进行一场扞卫自身独立与清白的庄严仪式。相对而言,她脸上的表情就越发惨烈。
拿到房卡,佴梓筠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向电梯,生怕慢一步,李竟思又会说出什么让她动摇的话。
回到自己那间虽然“基础”但对她而言已然十分奢华的单人房间,佴梓筠反锁好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
痛定思痛,她决定不能浪费这四位数的花费!她冲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试图用热水的温度和沐浴露的香气,洗去山顶的寒气。
正当她裹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盘算着这房费均摊到每分钟价值多少,自己是不是该熬夜看个通宵电影来回本时,门铃“叮咚”一声响了。
佴梓筠动作一顿,警惕地看向门口。
“别怕,是我。”门外传来李竟思那辨识度极高的清冷嗓音,“开门。”
佴梓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门边,隔着门链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脸:“什么事?”
门外,李竟思已经换下了那身正式礼服,穿着舒适的浅色羊绒衫和长裤,少了几分舞台上的距离感,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
他看着门缝里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警惕的眼神,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我点了些吃的,刚送到。一个人吃不完,陪我上去吃点儿?”
说完,他甚至很自然地伸出手,似乎想穿过门缝把她捞出去。
佴梓筠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打在他伸过来的手背上,力道不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利落地扣上所有安全锁链,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她才冲着门外大声喊道:“不饿!晚安!”
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佴梓筠贴着门板仔细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了动静,这才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哼!一顿宵夜才几个钱?想用这点小恩小惠骗她进“狼窝”?门都没有!她佴梓筠怎么可能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就浪费她花了四位数巨款的房间?
虽然……她也不是没在脑海里闪过那么一丝“及时行乐”的念头,成年人嘛,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事,又不分男女。
但是!念头归念头,钱是谁的谁心疼!她是绝对不会为了一时的美色和未知的美食,去不尊重自己辛苦攒下的钱的!
这一晚,佴梓筠抱着“守住钱包就是胜利”的信念,睡得格外香甜(并且坚持看到了后半夜的电影,试图拉低每分钟房费成本)。
第二天早上,她神清气爽地出现在酒店餐厅,准备用一顿丰盛的免费早餐把房费吃回本时,遇到了同样前来用餐的李竟思。
他优雅地喝着咖啡,仿佛不经意间提起:“昨晚那家私房菜的宵夜,味道确实不错,不愧是提前一周才能预约到的。可惜了,某人不识货,五位数一桌的菜,大部分都浪费了。”
“噗——咳咳咳!”佴梓筠刚塞进嘴里的培根差点直接喷出来,呛得她满脸通红。
五、五位数?!一、一顿宵夜?!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破碎,眼神里写满了“痛失一个亿”的绝望!
李竟思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饶有兴致地欣赏完她表情从得意到崩溃的全过程,眼底闪过极其细微的愉悦光芒。
哼,要她昨晚把门摔他脸上。
等佴梓筠吃好后,他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走吧。”
酒店工作人员已经尽职地将他的车停在了门口。
佴梓筠还沉浸在“我昨晚居然拒绝了一顿价值五位数的宵夜!”的巨大打击中,灵魂仿佛都已经出窍,行尸走肉般地跟着他坐上了副驾驶。
“阿嚏!”刚坐稳,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立马转过头,带着刚损失巨款的迁怒,质问道:“你骂我了?”
李竟思正准备发动车子,闻言直接被气笑了,转过头看她:“呵,你怎么不怀疑你自己昨晚干嘛了?”他目光扫过她身上依旧单薄的外套,“穿那么少,在山上吹了那么久的风,不感冒才怪。”
“那还不是你非要带我去的!”佴梓筠捂着鼻子,小声嘟囔。
李竟思全身上下就耳朵最好使,他淡淡地接话:“所以啊,我会对你负责。”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驶出酒店,“现在就带你去找医生看看。”
“嗯?”佴梓筠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某个经典梗,下意识地问,“你也有一个医生朋友?”
李竟思目视前方,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天然的阶级碾压:“不,我有一个医疗团队。”
佴梓筠:“……”
得,再次自闭。
跟他们这群有钱人拼了……拼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拼不过。
算了,她默默地想,那就……拼一个看病指标吧。她出病,李竟思出钱。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亏?她试图用强大的自解精神安慰自己再次受创的心灵和即将可能受创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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