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晚带着顾峰缓步靠近。
恰好宋立抛野果动作一顿,摇着头,声音轻柔,“这恐怕不行。”
他余光扫见有人靠近。
一看是桑晚晚,眸光亮了,转身颔首,“桑公公。”
桑晚晚朝他颔首微笑,看向了站着的老六,笑容扩大,“让我猜猜,这位老者,是否说野果子不值几个钱。
倒是我家这孙儿,家中艰难,希望这孙儿有个好去处。官爷若是缺个跑腿、奴仆,便是卖身也无妨。”
宋立惊呆了。
他们方才聊起这话题,桑晚晚和顾峰离得远,断然听不清。
老六眼神也有些飘忽,讪笑着缩着身体,声音苍老,“是老朽奢望,惊扰了官爷们。”
宋立回过神来,看向顾峰,“你听到了?”
顾峰也有些震惊,轻轻摇头,“不曾,这距离,我哪里听得清。桑公公听见他们谈话了?”
两人对视一眼。
这距离能听清。
武功可真是深不可测。
“哦,不是听见的,我没这么厉害。”
桑晚晚依然视线紧紧盯着老六,余光瞅着老五,“不过是,熟人罢了。”
宋立和顾峰更惊讶了,再次对视一眼。
顾峰询问,“熟人?这是桑公公家乡之人?”
“我家虽曾住在安国与成国交界处,却也不曾去过成国,算不上家乡人。”
这一句话,老六和老五双眸微睁,又暗地里对视了一眼。
宋立还没反应过来。
顾峰转头看向他们,反手握住军刀刀柄,“成国人在安国卖野果?”
没有成国百姓,会跑到民不聊生的安国来。
再傻也不会,除非是奸细或在成国作奸犯科之人。
宋立微张嘴,快速闭上,也反手握住军刀,目光渐渐沉下来。
老六搓着手,满脸无辜,可怜又无助,恨不得跪下,“官爷这话,老朽听不懂啊。”
桑晚晚朝前一步,低头看了眼筐里野果,抬眸看着老六,“是哪里听不懂?
哦,是我没喊你名字,老六?还是我没说出,你是成国隐门紫队的老六?”
宋立和顾峰听着这话,同时蹙眉,眼底流露出迷惘。
“你们后退!”
桑晚晚喊了一声。
宋立和顾峰反应过来,连连朝后退。
老六眼神从惊恐到决绝,与老五同时出手。
依然从袖口喷涌出药粉。
两人当机立断,朝不同方向逃窜。
药粉被桑晚晚的异能屏障隔开。
微风袭来,散了。
一个性格残暴,一个性格狡黠。
当然要留下。
残暴那个。
通常对别人残暴的人,对自己可不一定狠。
反而狡黠的那位,嘴里不会有实话。
桑晚晚用异能屏蔽药粉时,左手手腕在右手上一砸,抓扣冲出,直奔老六。
“你们站住。”
她余光瞅见宋立与顾峰打算冲上去追人。
叮嘱一句,右手扬起。
一根漆黑短钉飞速朝前。
利用异能能量甩出的暗器,比正常力量甩出快许多。
速度快到,可与子弹媲美。
老五身手再矫健,也难躲。
桑晚晚甩出黑钉,余光不曾过去。
转头看向被抓扣抓住后臀的老六。
他龇牙咧嘴扒拉着抓扣。
可这东西无比锋利,深深扣进了他肉里,抓住了一大块肉。
桑晚晚从他举动看出来,她判断没错。
他的残暴,只对别人,不对自己。
若真的够狠,将抓扣抓住那一块肉一起扯掉,也能逃。
他对自己下不去手。
老五彻底倒下时,老六停住脚步,转头看来。
眼里流露出惧怕。
宋立和顾峰看的目瞪口呆。
不止他们俩。
原本站在马边,坐在路旁,三三两两闲聊的骑兵们。
也目瞪口呆。
事情太过突然,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倒下一个,站住一个。
桑晚晚拽了拽金属线,曲指敲了敲按钮,金属线缓缓收回。
老六满面痛苦,又带着纠结,随着金属线一步步朝回走。
顾峰看的双眼放光。
从未见过的武器!
宋立看的惊叹连连,“桑公公,武功之高,真是潇洒。”
顾峰连连点头。
这武器也好潇洒。
想要仔细观赏。
难道是金域楼出的新货?
桑晚晚也踱步朝他而去。
两人靠近,桑晚晚敲了下按钮,抓扣松开。
老六那紧绷的表情也一松,轻声喃喃,“是谁出卖了我们?”
“轮得到你来问我?”桑晚晚将沾染血迹的抓扣搭在他肩头,来回擦。
擦干净,才慢条斯理收起来。
老六看似垂头丧气,实则目光滴溜溜来回转。
桑晚晚无视他,余光瞅见顾峰和宋立走来,朝他们摆头,“劳烦二位将那具尸体扛过来,叫其他人也过来。”
这一路上,指不定还会有探子、奸细、刺客。
是时候,让他们如他的顶头上司一般听话了。
老六还没找到机会逃窜,桑晚晚从袖里摸出绳索。
好在空间里有这种麻绳,否则用金属绳,还真懒得解释。
桑晚晚把老六双手反剪背后捆住,牵着绳子一头,慢悠悠朝马车走。
他臀部本就被抓扣狠狠扣进肉里,手被反剪,走起来恰好能碰到臀部。
这一路走的,疼的他浑身发颤,又被绳索牵着,不敢倒下。
血哗哗往下流淌,随着他的步伐流淌出一条血线。
桑晚晚余光瞅见,内心平衡了。
瞧,不是她一个人在流血了。
舒坦。
宋立拖着尸体,顾峰拿着漆黑金属钉看个不停。
骑兵们随着他们朝马车聚拢。
桑晚晚等待他们靠近,转头看老六,“易容?头套?自己取,我懒得动手。”
老六不情不愿扒拉耳后。
等待宋立一行人彻底围上来。
他将薄薄的人皮面具扒拉了下来。
周围传来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已属于传说中奇技淫巧的范畴。
他们不曾见过,只听过传闻。
桑晚晚将人皮面具拿过来,递给了好奇张望的宋立。
顾峰惊叹极了,依依不舍将短钉递还给桑晚晚,想问什么,余光瞅见老六那张年轻的脸,被转移了思绪,“桑公公如何发现,他们是奸细?”
“因为在下,不但会武功,还能掐会算。”
桑晚晚接过短钉,又在老六身上擦了擦,仿佛他不是一个人,就是一块抹布。
顾峰瞅着她把短钉收起来,眨眨眼,收敛不舍,疑惑询问,“桑公公这是算出来他是奸细?”
桑晚晚环顾四周,笑容越发和蔼,“在下之前跟顾大人提过,会观气术,能看出一人时运高低,还能看出……”
她看向老六,拽了下绳索,“一些身份。”
这话让人群中一人紧张来回看了看,又目光灼灼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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