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晚知道这支队伍里,有启国皇帝的心腹或探子。
总之发生的事情,定会如实上报。
她不了解启国皇帝,也不太了解启国。
但先把消息传过去,让启国皇帝知道,她到底多有用。
至于之后用不用,怎么用。
决定着桑晚晚如何对他,对启国。
所以她决定带着容拾柒去启国,不在中途逃离那一刻起。
在她心里,让启国皇帝知道她的实力。
是最重要的事。
路途中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机会,相当于提前告知启国皇帝她的本事。
桑晚晚正准备拿出点手段审问老六,顺便震慑骑兵们。
让他们知道,她不但杀人利落,审人更心狠。
顾允执轻咳了两声,让周围静了下来。
桑晚晚勾起他好奇,他又如何不会关注。
她下车,顾允执扑上前,趴在车窗边,贴着车厢,斜着眼睛努力看。
容拾柒有样学样,在他身后探头看,也不靠近,保持距离,来回看。
桑晚晚与人对话,又把人利落杀掉、抓捕时,顾允执唇角咧开,合不拢。
盯着她身影,满眼星光,眼底尽是骄傲。
仿佛这些事是他自己做的。
等桑晚晚拎着老六过来,他早已坐在绣墩上,等待听热闹。
听桑晚晚提到观气术,轻咳之后,连忙提高音量补充,“桑公公说的没错,遇袭那日,他的确提醒过我。
若是执意往南方向走,难免会有血光之灾,彼时,我与桑公公初相识,并不信赖他,是我的错。”
桑晚晚转眸看向马车。
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影。
当初她没有提这件事,是怕他的下属们多想,怪罪于他。
毕竟她真的提过,也知道他完全不会信。
她有她的打算。
如今相处下来,顾允执人还不错,她并不想他扛这件事。
不管爱与不爱,桑晚晚惯来恩怨分明。
“抱歉,当时奴才告知顾大人,并未多说,也不曾拿出更多佐证,让顾大人信服。
到底是第一次见面,之前不曾听闻,这种所谓观气术,理智之人又怎会轻易相信?”
桑晚晚的话,让顾允执猛然转头看去,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攥紧。
他说出这些话,是为了增加她话语信赖度。
也是因为真的相信了。
明知道他说清楚,可能会让下属们怪责。
毕竟,那晚遇袭,若是早有准备,或信了观气术改道。
也许不会战死两个兄弟。
顾允执依然没有犹豫。
这件事本该他承认后果。
但他真没想到,桑晚晚会替他找补,竭力解释。
内心那股感动。
被人在意的喜悦,无以言表。
顾允执攥紧手,克制着,视线随着桑晚晚身影挪动。
这世上,总归还是会有人,真正在意他。
宋立听懂了,之前他玩笑已惹顾允执恼怒,连忙抓住机会,澄清,“桑公公的意思,我们懂。
那次遇袭,与中郎将无关,也怪不得桑公公。
咱们便是有准备,那刺客人数众多,终归会有伤亡。
说到底,还是咱们自己武功不够好,经验不够多,这一趟能遇见桑公公,也是值了。”
桑晚晚倏然转头看他。
不得不说,她真的越来越欣赏宋立。
不算顶顶聪明,但情商高,懂得站在他人角度着想。
思绪通明不迂腐,性格也直率。
如今不在末世,欣赏也能做朋友,不必担心背叛。
没有丧尸的世界,拥有重伤痊愈药剂的她,只要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相当于拥有了不死之身。
桑晚晚朝他抱拳,“多谢宋大人理解,将来若是用得上奴才,您吩咐。”
“桑公公客气了,当不得吩咐。”宋立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又笑着挠头,“倒是桑公公若是愿意,能指点几招,宋某便满足了!”
“好说,今夜休整,奴才与你对两招。”
宋立激动到不断点头,来回看周围的骑兵,隐隐带着点嘚瑟。
这举动,让其他人纷纷开口,“桑公公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是啊是啊,也教咱们两招啊,你那招式可太干脆利落了。”
“好,今晚咱们好好过招。如今先审审这奸细,我怀疑他们想混入队伍,对顾大人下手。”
桑晚晚的话,让骑兵们消了音。
顾允执也按捺住她方才与宋立嬉笑的不满。
“奴才惯来手段不太温和,若是有于心不忍之人,还请离开。”
没有人离开,大家依然安静站在原地。
桑晚晚看向马车,“劳烦顾大人看顾我家太子,他看不惯这些血腥之事。”
顾允执不爽。
顾允执忍住了。
轻声回应,“好。”
转头瞅了眼回到软榻上发呆的容拾柒。
无需看顾,老实着呢。
桑晚晚拽着绳子的手晃悠起来,将老六双腿缠绕了几圈。
让他站立不稳倒地。
将背后反剪的双手松开,朝他微笑,“老六啊。平日里很喜欢听人惨叫吧?”
老六被她说的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彻底呆住。
他更确信有人出卖了他们。
到底是谁?
桑晚晚装作在袖子里摸,摸出了一个木盒。
空间里许多东西。
找了找才找到。
这是她惯用,审讯人的工具。
人,不是丧尸。
她在末世里也沾满了人类的鲜血,只为了活。
盒子里什么小工具都有。
她抽出一根很窄,细长铁片。
走到老六面前,蹲下,“你和老五混入队伍,有何目的?”
老六侧躺在地上,双手能动,偷偷想朝下摸,解开双腿的绳子。
这会儿被询问,手贴在腿侧,眼珠转了一圈。
仿佛聋了般,望天望地,不望桑晚晚,也不出声。
“这是长期浸泡盐水的铁片,只要插入骨头缝隙,会有特别销魂的感觉。我猜你会喜欢。”
老六天生喜欢看他人受苦,被虐,喜欢听人惨叫。
听到桑晚晚这话,流露出惊艳表情。
满脸写着:这虐人方式很有创意。
很快收敛,流露出惧怕表情,他不想自己感受。
出卖不出卖,都是死。
他要坚持吗?
老六只是个探子,并不是死士,想活的心,蠢蠢欲动。
“我,若是交代,你会放了我?”
“交代的好,我会放了你。”
老六明显不信,微微抬头看马车。
他知道,顾允执才是那个最终决策人。
“顾大人应承,我才信。”
“桑公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应!”
顾允执的回答,让老六打量桑晚晚,轻蔑撇嘴,满脸写着:不过一个阉人。
桑晚晚抓过他的手,二话不说,往他手指里戳。
一般人根本掌控不好,无法在不破皮开口的情况下,将纤细铁片插入手指骨缝。
但桑晚晚不是一般人。
她擅长审讯,有异能,更有技巧。
十四岁参与审讯。
是为了摸透人类哪里有无法承受的痛点,骨头具体分布,每个部位如何刺入能快速致死。
日复一日,狠了心,抛却了所有。
才有如今这个身手。
才能干脆利落杀人,更好的保护自己。
桑晚晚面无表情,轻松将铁片顺着有韧劲的手指皮,插入了老六手指骨缝里,轻轻转了转。
这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压过了他臀部的痛。
让他瞬间汗如雨下,痛到喊不出来。
双眼迅速充血。
宋立看的心惊,余光瞅了眼身边的兄弟们。
见他们有的惊诧瞪眼,有的不忍蹙眉,连忙高声说,“桑公公做得好!对待奸细本该如此!”
桑晚晚明白他的意思,朝他颔首微笑,又转了转手中铁片。
老六浑身颤抖起来,双腿也不断板动,“啊啊啊啊,我,我说!说!”
桑晚晚将铁片缓缓抽出来,在他身上来回擦了擦血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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