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这一手点将,玩得是炉火纯青。
他知道,傻柱这个人,最好面子,最喜欢吃寡妇那一套。
只要把他架到道德高地上去,再拿秦淮茹说事儿,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果然,傻柱被一大爷这么一点名,腰杆子立刻就挺直了。
他觉得,这是院里长辈对他的器重和信任。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发表一番豪言壮语,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秦淮茹。
秦淮茹正用一种混合着期盼、感激和一丝无助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像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挠着他的心。
她没有说话,但那副模样,仿佛在说:柱子,我们娘儿几个,可就全指望你了。
傻柱的脑子瞬间就热了,那点仅存的理智,被这股英雄救美的豪情烧得一干二净。
他往前一步,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地说道:“一大爷,您说得对!远亲不如近邻!秦姐家什么情况,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别说十分之一,就是五分之一,我何雨柱也愿意出!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在食堂上班,不缺那一口吃的!这事儿,我带头了!”
他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义薄云天。
秦淮茹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她感激地看了傻柱一眼,又低下头,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
贾张氏那张老脸也笑成了一朵菊花,嘴里念叨着:“还是柱子心善,以后肯定有大福报。”
一大爷易中海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地看着傻柱:“好!柱子,不愧是咱们院里觉悟最高的年轻人!有你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二大爷刘海中也趁机刷了一波存在感,他挺着肚子,官腔十足地补充道:“何雨柱同志这种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全院学习的!我建议,以后咱们院评先进,要优先考虑何雨柱同志!”
三大爷阎埠贵在旁边听得直撇嘴。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傻柱家就两口人,他妹妹何雨水还是个半大的丫头,饭量能有多大?他自己又在食堂吃,这粮食匀出去,对他家影响确实不大。可我们家不一样啊!我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吃,这要是交出去十分之一,月底就得喝西北风!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咳嗽了一声,慢悠悠地开口:“一大爷啊,这个提议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呢,咱们也得考虑各家的实际情况嘛。就拿我们家来说,解放、解成、解旷,三个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粮食,实在是……有点紧张啊。”
许大茂也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就是啊,一大爷。这献爱心,也得自愿不是?不能搞强行摊派吧?再说了,谁家困难谁家不困难,这标准怎么定啊?今天接济贾家,明天是不是就得接济李家?这口子一开,以后可就没完没了了。”
院里其他人一听有人带头,也开始小声地附和起来。
“是啊,我家孩子也多……”
“我们家老人身体不好,得吃点好的……”
易中海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事儿的阻力比他想象的要大。
他正要开口训斥,一个清冷的声音却抢在了他前面。
“一大爷,我也有个问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何雨水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她依旧是那副瘦弱的样子,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雨水?”易中海皱了皱眉,对这个昨天刚让他下了不台的丫头,他没什么好感,“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一大爷,我今年十八了,按照国家规定,是成年人了。而且,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家的口粮,我有权发表意见。”何雨水不卑不亢地回答。
傻柱一看妹妹又出来“捣乱”,顿时急了,冲她直瞪眼:“雨水!你瞎说什么呢!这儿没你的事,赶紧回屋去!”
何雨水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视着易中海:“一大爷,我想问问,这个‘粮食互助’,是自愿的,还是强制的?”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尖锐,直接把易中海架在了火上烤。
他要是说是强制的,那就是仗势欺人,不讲道理。
他要是说是自愿的,那这个提议就等于是一句空话,根本执行不下去。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沉声说:“当然是本着自愿的原则。但是,作为同一个大院的邻居,大家应该发扬风格,主动为集体做贡献!”
“好,既然是自愿的。”何雨水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那我哥刚才说的,只代表他自己,不代表我。他愿意把他那份口粮的二十分之一,甚至全部都捐出去,那是他的事,我管不着。但是,属于我的那份口粮,一粒米,一钱面,我都不会交。”
她这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谁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说出的话竟然这么刚,这么不留情面。
这不光是拒绝了提议,更是在当众打傻柱和一大爷的脸。
傻柱的脸“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他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冲着何雨水就吼了起来:“何雨水!你疯了是不是!你还有没有点良心!秦姐家那么困难,你就眼睁睁看着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妹妹!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秦淮茹也适时地露出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拉了拉傻柱的胳膊,委屈地说:“柱子,算了,别为难雨水了。是我们家……是我们家拖累大家了。”
她这副以退为进的姿态,更是激起了傻柱的保护欲和对妹妹的愤怒。
何雨水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平静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傻柱,一字一句地说道:“哥,你忘了我为什么会晕倒在课堂上了吗?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低血糖。我的口粮,是我活下去的根本。你愿意当英雄,愿意散尽家财去接济别人,那是你的选择。而我的选择,是先让自己活下去。这不叫自私,这叫自保。”
她顿了顿,目光从傻柱身上移开,缓缓扫过院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回到易中海的脸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大爷,您是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一心想为大家伙儿好,这我们都理解。但是,我记得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院里日子过得紧巴的,不止秦淮茹一家。真要搞互助,是不是应该先摸排一下,到底谁家最困难?是不是应该成立一个监督小组,保证这些粮食都用在刀刃上?是不是应该公开账目,让每一粒粮食的去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您一句话,就让我哥这个‘先进分子’带头,把我们家的口粮,直接送到某一家去。这不叫互助,这叫指定性扶贫。这其中,到底是为了全院,还是为了您自己心里那点‘一家人’的念想,恐怕只有您自己最清楚了。”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逻辑清晰,还带着几分诛心。它不仅彻底瓦解了易中海的道德高地,还隐隐地指出了他假公济私、偏袒贾家的私心。
易中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何雨水,手指都在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这个……没有教养的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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