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又坐上警车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
张浪摔下去的瞬间,求生欲让他猛地把怀里的盘子往天上一抛。
瓷盘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起来,叠在最上面的几块红烧肘子也跟着腾空,油亮的酱汁在阳光下划出几道红弧线。
他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喊疼,就见那些盘子像下饺子似的往下落。
“啪”的一声,最底下那个盘子先砸在他脑门上,紧接着,一块肥嘟嘟的肘子带着滚烫的酱汁,结结实实地拍在他脸上,油星子溅进了眼睛里。
后面的盘子和肘子接二连三地落下,“啪啪”声连成一串,有的磕在他下巴上,有的砸在胸口,红艳艳的肘子肉和酱汁糊了他一脸。
张浪只觉得鼻子一热,两行鼻血顺着鼻孔流下来,糊在嘴唇上,又腥又咸。
他晕乎乎地眨着眼,视线被盘子和肘子挡得严严实实,满眼都是白花花的瓷盘,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白色的……”
旁边的苏姑娘早已羞得满脸通红,裙摆上还沾了点溅过来的酱汁,又羞又气,眼圈都红了。
她狠狠瞪了地上狼狈不堪的张浪一眼,转身就往院门口走,脚步又快又急,像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哎,姑娘别走啊!”
张浪的母亲在一旁看得直跺脚,赶紧追上去拦。
“这孩子毛手毛脚的,不是故意的……”
张浪被堂哥从地上拽起来,脸上还挂着肘子肉和酱汁,鼻血滴滴答答往衣襟上落,活像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他望着苏姑娘气冲冲的背影,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下彻底完了。
院子里的哄笑声还没落下,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最后“吱呀”一声急刹在门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笑着的、闹着的,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往门口看。
只见一辆警车停在篱笆外,车门“哐当”打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快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正是邹阳。
他脸上没半点平日的温和,眉头拧成疙瘩,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腰里的手枪和手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
邹阳的目光在院子里一扫,瞬间锁定了满脸酱汁、还在滴鼻血的张浪,二话不说大步冲过来。
张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重重一拍肩膀,紧接着胳膊就被死死抓住,力道大得像铁钳。
“二姐夫,你干啥?”
张浪疼得龇牙咧嘴,周围的亲戚也都懵了,爷爷拄着拐杖想上前,被旁边的堂叔拦住了。
“快跟我走!”
邹阳的声音又急又怒,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浪还想挣扎着问清楚,邹阳却没给他机会,手一使劲把他往前一拽,紧接着抬脚在他腿弯处踹了一下。
张浪踉跄着往前扑,正好跌进敞开的警车后座,屁股刚着地,车门就“砰”地关上了。
“邹阳!你到底要干啥!”
张浪的父亲急得大喊,张蔷和母亲也追了出来,却只看到警车“呜”地一声调转方向,呼啸着冲上土路,扬起一阵尘土。
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有明明手里还攥着那套模拟试题,向着灶台的方向慢慢的挪动着脚步。
苏姑娘站在门口,脸上的羞恼被惊愕取代,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半天没动。
爷爷的寿宴,就这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措手不及,只剩下满院子散落的肘子、没吃完的宴席,和一院子人茫然的脸。
警车在土路上颠簸着,后座的空间逼仄又压抑。
旁边两个警察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勾勾地盯着张浪,那股子凶神恶煞的气势,让他后脖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浪缩在角落,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把这辈子干过的“坏事”全捋了一遍——小时候偷摘过邻居家的桃,初中逃课去网吧,前阵子跟人吵嘴推搡了两下……可哪件也够不上被警察这么押着走啊。
他越想越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拽了拽前排邹阳的衣角。
“二姐夫……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吧,到底是啥事儿啊?就算是要抓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我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啊!”
邹阳没回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发白,语气却比刚才缓和了些,只是依旧带着急。
“别瞎想,不是抓你。”
“那……那你们这是干啥啊?”
张浪的声音都带了颤音。
“你看他俩这样,跟押犯人似的……”
旁边的警察哼了一声,没说话。邹阳这才透了句口风。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跟昨天晚上发现的那案子有关,需要你帮忙。”
“案子?”
张浪一愣,随即想起那个惨死的女娃娃,心里一紧,发抖的幅度更大了。
“我……我能帮啥啊?我啥也不知道啊……”
警车猛地拐过一个弯,张浪被甩得撞在车门上,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只觉得心脏“咚咚”狂跳,比刚才摔进姑娘裙子底下时还要慌。
警车刚停在县刑警队门口,邹阳就拽着张浪往里走。
进了办公室,他随手关上门,脸上的戾气才散了些,往桌上扔了瓶矿泉水。
“坐吧,跟你说清楚。”
张浪攥着矿泉水瓶,手指都在发颤,听邹阳沉声道。
“昨天晚上,我们在城外那座野山的小溪里,找到了失踪的三个女孩里的一个。”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
“那孩子才十岁,上四年级。被发现的时候,就躺在小溪正中间,不偏不倚卡在两块石头中间。身上……没穿一件衣服,光着的。”
张浪的后背“唰”地冒起一层冷汗,想起自己昨天在车上说的话,喉咙发紧。
邹阳的眼神沉得像深潭。
“最关键的是,她胸口那三颗钉子——我们仔细看了,就是成品字形排列的,钉得很深,几乎穿透了胸腔。”
他抬眼看向张浪,目光锐利。
“你昨天说的那三点,全对上了。这不是巧合,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是不是以前见过类似的案子?还是听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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