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妍带着其余样品来到妍香阁。
周掌柜见到这些洁白的羊毛制品，也是爱不释手：\"东家，这般珍贵的衣物，老奴还是头一回见。这要是到了寒冬，不知该有多暖和呢。\"
看着周掌柜爱不释手的摸着，程妍的心更定了几分。
\"单件羊毛衣或毛裤定价二十两，一套三十两。\"程妍平静地说出价格。
铺子里的几个女伙计闻言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价格，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周掌柜略一思索，立即会意：\"东家是想专供富贵人家。\"
\"正是。\"程妍点头，\"而且每日只售三十套，随时可能断货。\"
\"这般稀罕物，怕是供不应求啊。\"
周掌柜听到程妍这话后，已经盘算着要给自家人留几套了。
\"要的就是供不应求。\"
程妍微微一笑，\"你只需把它的珍贵之处传扬出去便是。\"
剩下的她自有计划。
交代完销售事宜和清洗注意事项后，程妍回到小院，开始清点行装。
想到季节变换，她又召来青绿细细嘱咐：
\"小龙虾已经停供，接下来要继续推出羊肉锅子了。让王峰选些上好的羊送去扬州，交代李大花按京都的规矩来。\"
\"是，东家。\"青绿认真记录着。
\"扬州那边的啤酒工坊可以暂时停产，待来年开春再复工。龙虾铺子直接歇业，让伙计们先去酒楼帮忙。\"
青绿点头应下，又询问道：\"烤鸭坊和鼎沸轩都上了羊肉，酒楼可要调整菜单？\"
\"自然要调整。\"程妍颔首，\"让李大花把所有的羊肉菜品都加入酒楼菜单，再推出全羊宴，每日只接三桌，需提前预定。
记住，全羊宴要用最上等的食材，配以特制的调料，务必让客人觉得物超所值。\"
青绿心领神会，立即明白了程妍的用意——既要保证品质，又要营造稀缺，这样才能在权贵圈子里打响名声。
出发前一日，天刚蒙蒙亮，程妍正在房中整理行装，将一件件厚实的冬衣叠放进樟木箱中。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玉快步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封还带着晨露的信笺。
\"主子，王叔派人连夜送来的急信。\"
程妍接过信笺展开，只见上面寥寥数语，却让她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王叔在信中说，经多方打听，终于在京郊寻到一位擅长染色的老手艺人，据说其祖上曾在江南织造局当差，精通各种染色技法。
\"备车，去庄子。\"
程妍当机立断，将叠到一半的衣裳放下，\"青玉，你随我去。青云，继续收拾行李，记得把那件狐皮大氅也带上。\"
马车在晨雾中疾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到达庄子时，王叔早已带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在门前等候。
那老者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虽已年过花甲，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见到程妍下车，连忙躬身行礼。
\"这位就是张老伯，祖上三代都是染匠。\"王叔介绍道。
程妍微微颔首，将二人引至堂屋。
待奉茶后，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张老伯，您可能染出明黄色？\"
\"哐当\"一声，张老伯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他慌忙稳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东家，这、这可使不得！明黄乃是御用之色，寻常人用了是要掉脑袋的！\"
程妍见他误会，连忙温声解释：\"老伯莫慌，正是要进献给宫里的。您只需染出够做两身衣裳的毛线即可，其余的照常染成灰、粉、绿这些寻常颜色。\"
张老伯这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原来如此...老朽明白了。\"
他沉吟片刻，眼中露出专业的神色，\"既是进贡之用，须得用最上等的栀子配以明矾，还要选在晴天晾晒，方能染出正宗的明黄色。\"
\"既然如此，就请老伯先试染明黄。\"程妍正色道，\"这两身衣裳的毛线必须是最好的，一丝偏差都不能有。需要什么材料，尽管与王叔说。\"
\"东家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张老伯郑重应下。
送走张老伯后，程妍又对王叔细细嘱咐：\"王叔，我明日就要启程前往边疆。这两身羊毛衣物关系重大，务必请您亲自盯着。待制成后，直接送去谢府交给我父亲。\"
王叔神色肃然：\"老朽明白其中利害，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
\"还有，\"程妍又道，\"送去之时，再备些月饼，特别是流心月饼，务必做得精致些，一并进献。\"
\"东家考虑得周到。\"王叔立即领会其中深意，\"老朽这就去安排，定让宫里的贵人满意。\"
交代完毕，程妍这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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