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砸向玉磬的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胸口那块玩意儿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
耳边全是嗡鸣,母后的脸、父皇的眼神、国师念经时低垂的眼皮,一个个往我脑子里钻。可就在那石头离玉磬只剩半寸的时候,我牙一咬,舌尖爆开一股铁锈味,脱口而出:“尊嘟假嘟?这破石头也想抢我主场?”
“叮——”
脑壳里一声脆响,金纹护盾“哗”地撑开,像一层油膜浮在玉磬上头。晶石撞上去,“砰”地炸成碎渣,火星子溅了一地。
我喘了口气,手心全是汗,贴着玉磬不敢松。抬头一看,糟了。
江南剑宗那块青玉符彻底熄了火,北境冰丝卷只剩一角还飘着,南岭药蝶早就散了形。邪灵们全疯了,一群群扑向各派信物连接点,有的甚至开始啃咬阵基石柱。
“家人们!”我一把扯开乾坤袋,抓出最后一包奶茶粉往天上一撒,“这波必须团战!谁跑谁是狗!”
粉末刚碰上残存的灵流,立刻化作细碎光点,像萤火虫似的绕着未灭的信物打转。几息之后,江南那把无鞘剑“嗡”地颤了一下,剑尖重新亮起一道微光。
够了,就等这一刻。
我跳上高台,拍着玉磬大吼:“顾清言!左阵补符!王嬷嬷!换香!所有人听着——信物亮起来!咱们今天不拼修为,拼的是谁嗓门大!”
话音未落,眼角瞥见两个穿着宫裙的邪灵正跪在西荒雷府的骨牌阵前,肩膀一抽一抽,像是在哭。其中一个抬起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哽咽道:“公主……奴婢只是想回家……”
我冷笑一声,直接喊破:“退退退!别装了姐妹们,你们可没我这么能唠!真宫女哪有半夜不睡觉专门蹲祭坛的?”
“叮——梗力值+2!”
嘴炮震荡波轰然炸开,声浪扫过全场。那俩“宫女”脸皮瞬间扭曲,五官像被无形的手揉捏,最后“啪”地裂开,露出底下漆黑的空洞。
顾清言已经冲到了左阵眼,指尖灵笔划得飞快,一道双鱼锁链符刚画完一半,突然闷哼一声,左耳朱砂痣红得发紫。
“你撑得住不?”我问。
“死不了。”他头也不抬,“但再不来人接手右阵,我就得躺这儿给你当阵基了。”
我正要回嘴,忽然听见香炉那边“噗”地一声轻响。
王嬷嬷跪在地上,手里捧着新香,手腕上一道血口还在往下滴。她把血抹进香灰里,低声念了句什么,守魂烟“腾”地暴涨,直冲三丈高,把靠近结界的几个邪灵当场冻住。
“嬷嬷!”我心头一紧。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老奴这点血,比那些年给您炖的鸡汤便宜多了。”
我没吭声,喉咙有点堵。
这时候,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那个黑袍人倒在地上,胸口空了个窟窿,可他的身体却一点点拱起,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往外爬。
紧接着,一团黑雾凝成巨影,足有三层楼高,脑袋歪斜,脸上七窍流血,双手拖着两条锈迹斑斑的铁链。
它盯着我,开口的声音像是百人齐哭:“你说……替我们开口?那你凭什么活着?”
我脚下一滑,差点摔下高台。
这话又来了。
不是攻击,是质问。
我凭什么?
上辈子我是个社畜,加班到猝死都没人多看一眼;这辈子醒来就被关冷宫,饭都吃不饱。我不是圣母,我也怕死,我也偷懒耍滑。我能站在这儿,靠的不是德行,是运气加系统。
可现在,我不需要当圣人。
我只需要当个说话算数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按在玉磬上,声音不大,但传遍全场:“凭我还没死透,凭我还敢骂,凭我身后有人愿意信我——这就够了。”
话音落下,胸口晶核“咚”地震了一下,像是心跳踩中了鼓点。
顾清言猛地将最后一笔封印画完,双鱼锁链“唰”地缠上巨影双脚。王嬷嬷那一道血香也正好燃到顶峰,浓烟如墙,硬生生把巨影上半身钉在原地。
机会!
我举起《九幽遗录》残卷,对着漫天血月嘶吼:“百心共誓——今朝由我代你们开口!谁准你们动我兄弟姐妹?!”
全身灵力轰然爆发,凰图虚影从背后升起,半空中展开一幅燃烧的画卷。金焰顺着玉磬蔓延,顺着未断的信物连线一路烧过去。
江南剑宗的剑彻底出鞘,北境残卷化作雪刃,南岭香灰重新聚形,竟凝成一只展翅药鸟,带着清香扑向巨影面门。
火焰落下。
巨影发出一声凄厉长嚎,躯体从脚底开始崩解,铁链“叮当”落地,眨眼间化为灰烬。
全场邪灵同时哀鸣,像是被切断了根脉,一个个炸成黑烟,消散在夜风里。
我瘫坐在高台上,手还搭在玉磬上,喘得像条咸鱼。
顾清言靠着石柱坐下,灵笔掉在地上,左耳那颗痣颜色淡了不少。
王嬷嬷慢慢把香插进炉子,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嘀咕:“这香可真费血……回头得找军医要两副阿胶。”
我刚想笑,忽然感觉玉磬底下传来一阵轻微震动。
低头一看,那块被弹开的晶石碎片,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阵基边缘,正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
**“容器不止一个。”**
我瞳孔一缩。
这不是结束。
这是通知。
远处山巅,一道模糊的身影立于崖边,手中握着一面青铜镜,镜面映出祭坛全景。他轻轻吹了口气,镜中画面泛起涟漪,随即沉入黑暗。
而就在我脚边,玉磬的共鸣频率突然变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凰图霸业:重生后我登基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