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磬的震动越来越急,像是有人在底下敲一面不会停的鼓。我手指死死抠着边缘,指甲缝里渗出的血混进那些金纹路里,顺着往下淌。
刚才那句“容器不止一个”还卡在我嗓子眼,可现在没空想这些了。碎片还在地上抽搐,黑气一缕缕往外冒,像锅煮沸的烂粥。顾清言靠在石柱上喘气,王嬷嬷那一道血香烧得只剩半截,烟丝歪歪扭扭地飘。
“行了兄弟姐妹们,最后一波!”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把《九幽遗录》残卷往头顶一举,“谁都不许闭眼——咱们今天要把这破片烧成灰!”
话音刚落,胸口那块晶核猛地一跳,烫得我差点松手。脑子里“叮”地一声响,系统蹦出一行字:【梗力值+100%,解锁技能——嘴炮焚天】。
我没细看,直接张嘴:“尊嘟假嘟?你这破片还想翻盘?退退退!我可是熬过三十六小时ppt的狠人!”
金光从我嘴里炸出来,不是比喻,是真的有光从喉咙里冲出去,撞上玉磬后反弹成环形波,把整个祭坛罩住。邪神碎片剧烈震颤,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成了!”我咬牙撑着膝盖站起来,一脚踩上高台中央,“所有人——跟着我喊!百心共誓,断厄归元!”
第一声是我喊的,沙哑得不像人声。第二声是顾清言接的,他扶着灵笔站直了,声音不大但稳。第三声来自左阵眼,江南剑宗那个总爱甩袖子的老头突然拔剑指天:“断厄归元!”
接着是北境雪阁的女修,南岭药蝶谷的长老,西荒雷府的壮汉……一个个接上了。声音起初杂乱,后来竟慢慢齐了,像潮水一波推着一波往前涌。
玉磬嗡鸣如雷,光流顺着信物连线疯狂回灌。我看见江南青玉符亮得刺眼,北境冰丝卷重新凝成霜刃,南岭香灰聚成的药鸟振翅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金线,直扑碎片而去。
就在这时,脚底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那块被弹开的晶石碎片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鞋边,正贴着地面往上攀,像条黑蛇。它碰到我的脚踝瞬间,一股寒意顺着骨头往上钻,耳边响起无数低语:
“你不配……你只是个废物公主……母后死的时候你都没哭……父皇恨你……国师说得对,你该献祭……”
我晃了晃头,想甩开这些声音,可它们越缠越紧,眼前开始闪画面——冷宫的破床、发霉的米饭、王嬷嬷偷偷塞来的馒头……
“放屁!”我猛地一跺脚,把那碎片踩进地里,“老子加班猝死都挺过来了,你这点心理战术也好意思拿出来秀?”
“叮——梗力值+5!凡尔赛护盾启动!”
一层淡金色光膜裹住我全身,那些声音戛然而止。我喘着粗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玉磬上:“百心共誓,断厄归元!再念一遍!大声点!当它是KpI冲刺!”
全场齐吼,声浪几乎掀翻夜空。
碎片终于撑不住了。它剧烈扭曲,黑气翻滚成柱,却被金焰一层层剥开焚烧。最后“轰”地一声爆开,化作万千光点升腾而起,像一场倒着下的流星雨,洒向四面八方。
安静了一秒。
然后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赢了!”,整个军营炸了锅。有人跳起来挥剑,有人抱头痛哭,还有个穿蓝袍的小弟子直接跪在地上磕头,一边磕一边喊“祖师爷显灵了”。
我瘫坐在高台上,背靠着玉磬,整个人软得像泡发的面条。顾清言走过来,递了块干净布巾,我接过一看,上面绣着个小糖画兔子。
“你哪来的?”我问。
“昨晚画的,本来想哄你开心。”他耳尖有点红,“结果一直没机会给。”
我笑出声,把布巾塞进乾坤袋:“留着吧,下次我快挂的时候再拿出来看一眼,说不定能多撑三秒。”
王嬷嬷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碗,里面是热腾腾的姜汤。她一句话没说,直接喂我喝了一口,烫得我直咧嘴。
“嬷嬷,我现在是公主,能不能给点面子?”
“公主也是我奶大的。”她白我一眼,“喝完还得验伤。”
我乖乖喝了,眼角余光瞥见远处山巅似乎有道影子一闪而过,太快了,看不清是不是错觉。
这时,人群忽然分开一条道。
一个穿着补丁道袍的老头被人扶着走来,脸上全是疤,右眼蒙着黑布,左手只剩三根手指。他走到祭坛前,噗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谢……谢公主大人!”他声音发抖,“小老儿一家三代都被邪祟附身,今晚……今晚全好了!梦里祖先托梦说,枷锁解了!”
我愣住:“你是谁?”
“守陵司余半仙!”旁边有人答,“之前昏睡三天,刚醒过来!他说自己三十年前就被封印在地脉里,靠一口怨气吊命,今夜共鸣才脱困!”
我盯着那老头,想起他在第176章交出凰血玉磬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他又磕了个头:“大人,小人还有一事相告——当年埋下邪神碎片的,不止一处。北境龙脊岭、南海沉船渊、西漠葬佛窟……共有七处封印点。如今此处已毁,其余六地必生异动。”
全场骤然安静。
我还没说话,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大地裂开的声音。紧接着,一股黑红色雾气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那是……江南剑宗的方向?”有人颤声道。
顾清言脸色变了:“掌门传令符刚刚亮了三次——紧急召回所有弟子。”
我慢慢站起身,腿还在抖,但站住了。
“看来咱们庆祝得太早了。”我摸了摸乾坤袋里的奶茶粉,叹了口气,“家人们谁懂啊,刚通关一个副本,系统提示新地图加载中。”
王嬷嬷默默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地上。上面用朱砂标着七个红点,其中一个已经变灰——正是我们脚下这片。
她的手指缓缓移向第二个点,落在北境龙脊岭的位置。
“这里。”她说,“二十年前,我陪您母后去过一次。她临走前,在山腹刻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她说——若有一天凤凰泣血,便让真龙睁眼。”
我怔住。
胸口的晶核,突然又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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