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担任002型航母总设计师后,伍思辰面临的第一道难关,就是林为正此前忧虑已久的钍基熔盐堆“落地问题”。
整个落地流程被拆解为两大模块:仿真模拟与实地建造。
二者同步推进,但实地建造环节必须以仿真模拟验证成果为前提,以确保核心参数与结构逻辑在理论上可控。
相较于动辄数月、甚至上年的实物建造流程,仿真模拟显然快了许多。
而就在模拟系统运行不到一周时,熔盐堆在“冷启动+长时待机”状态下便暴露出了一个严重问题:堆芯内部出现异构热斑积压,存在热不均与微循环紊乱风险。
模拟报告一出,林为正便赶到了仿真实验区,嘴里还念叨着:
“看来,还是得我这个老家伙亲自出马才稳妥啊!”
然而,当他踏入控制室,却看到模拟主控屏前,伍思辰已率先展开调试。操作台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正在实时跳动,三维堆芯结构正被逐层重构。
林为正凑近一看,目光顿时一凝。
在伍思辰面前展开的,是一套全新的方案:
“拟态热态调控系统”——通过AI动态感知堆芯微循环流场,构建‘预热—升温—燃烧’的全流程拟态动态仿真框架,实时调整局部热区活性,实现自适应能量均衡调控。
林为正瞪大了眼,嘴巴都合不拢。
他本想从堆芯结构层面入手,靠材料重组与通道几何优化来消除热斑问题,没想到伍思辰直接绕过“硬件固改”,反手引入AI智能感知控制,动态调参,软硬一体——彻底跳脱了他原本的思路。
“这小子……”他喃喃自语,眼中既有惊讶,也有由衷的佩服。
不是优化,而是重构。
伍思辰,不只是解决问题——他是在定义新一代反应堆的控制逻辑。
试验仍在继续。
但让整个技术组感到奇怪的是——一切参数明明完美、流程也无懈可击,仿真模型却始终报错,推演结果反复出现异常波动。
连续几次都如此,终于有人在会议室里提出了质疑:
“是不是钍基熔盐堆在理论上存在致命缺陷?或者……根本这条技术路线就走不通?”
话音刚落,整个仿真组陷入一阵不安的沉默。
林为正眉头紧锁,站在控制台前,低声自语:“不可能啊……这套方案架构严谨,逻辑链闭环,每一环都经过反复验证,怎么可能在仿真里始终跑不通?”
他越想越不解。
而另一边,伍思辰却一直盯着主机控制终端,神情凝重,忽然开口:
“有鬼。”
林为正一怔,转头:“确实是见了鬼了。”
“不。”伍思辰目光深邃,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意,“我说的是——这台机器里,有鬼。”
“……你什么意思?”
伍思辰没再多说,弯腰坐回控制椅前,手指如飞般在控制台上敲击操作。
数分钟后,他停下动作,重新载入模拟程序,点击运行。
这一次——整个模型流程丝滑无阻,热区稳定,能量转换精准,堆芯运行逻辑严丝合缝。
仿真,终于成功了!
“这……”林为正满脸惊愕,“怎么回事?你刚才到底改了什么?”
伍思辰眯了眯眼,冷冷道:
“这台仿真主机,中病毒了。还是一款鹰酱专门植入的潜伏型病毒。”
“它平时不触发,一旦启动高敏仿真计算,就会在关键逻辑链上制造微扰动,导致计算结果偏差。乍一看像技术方案的问题,实际上是被人动了手脚。”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林为正似乎一下子想通了什么,脸色阴晴不定,喃喃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们过去几次有些实验,仿真数据完美,实物却出错;有时候仿真失败,实测反而通过……”
他猛然抬头,眼神中带上了寒意:
“原来问题不是出在理论上……是出在设备上。”
伍思辰轻轻点头,语气平静中带着杀意:
“情报战早已无声打响,只是很多人还在沉迷于‘科技中立’的幻觉。”
确认病毒源头之后,伍思辰立刻调取了核心权限,提取了一份专用的杀毒程序,将其拷贝至移动存储设备中,转手递给林为正。
“这个程序,暂时能查杀目前我们识别出的潜伏病毒。”他说道,“建议之后在所有涉密仿真设备上安装,用于第一层防御。”
林为正如释重负,接过U盘,眼中带着一丝激动:“太好了,有它就稳妥多了!”
伍思辰却淡淡一笑,随即泼了一盆冷水:“别高兴太早。”
他语气转为严肃:“这个杀毒程序也不是万能的,一旦鹰酱更换变种病毒,或者采用底层逻辑重构方式,就会绕过识别机制。”
“而且——”他抬了抬下巴,“就算仿真跑得再好,也不代表实物百分百无误。最终,一切还得靠实地测试验证。数据,是用来辅助决策,不是用来替代现实的。”
林为正听完,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愤然:“这鹰酱,真是够阴的,连模拟设备都不放过!”
伍思辰冷声一笑:“他们从来不是光明正大地跟我们比拼,他们希望的是——我们在出发时就走错方向。”
不久后,在国家科技局与军方的协调下,不仅002航母项目组全面启动了设备安全排查和硬件防御升级,大夏境内所有涉密军工单位也同步启动内部清理流程。
军方网络安全部门进驻系统底层,展开逐级筛查。
一场隐蔽而彻底的“硬件清洗风暴”,悄然在全国范围内展开。
敌人是在暗处,但大夏,已不再盲目相信光明。
随着仿真模拟顺利通过,伍思辰所主导的钍基熔盐堆核心设计也终于进入稳步推进阶段。
另一边,002型航母的模块化建造工程也在同步推进。船坞线日夜不停,焊花四溅,底部舱段与非结构区域优先启动拼装,钢铁巨兽的轮廓正逐渐成形。
但技术突破之后,现实的难题也接踵而至。
首先暴露的,是材料与设备的供应缺口。
12万吨级的超大型航母,其舰体结构复杂、模块庞大,单靠现有的龙门吊设备已难以满足后续吊装需求,必须进行系统级升级甚至全新定制。
此外,更棘手的是舰体所需的高强度耐蚀钢材。
以往001型航母所采用的钢材配比,在面对002这种体量与航速指标更高、作战负载更重的新世代平台时,已逐渐显露出疲软。局部结构存在屈服风险,无法支撑全电推进与核动力带来的全新应力分布。
即便如此,建造工程也已如箭在弦——船厂仍在推进底部舱段与部分非承力模块的预拼装,以争取时间。
不止于此——航母内部的舰体格局,也面临重新设计。
钍基熔盐堆虽小型高效,但它的能量输出方式与配套系统布局,与传统压水堆有本质区别,势必要重新规划动力舱段、冷却系统分布、乃至弹射系统与电力冗余走线。
所有这些技术变动与硬件适配的矛盾,最终,都集中到了伍思辰面前的案头。
这一刻他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不是在核反应堆里,而是在钢铁、吊臂与管线交错的每一寸现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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