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电话被干脆地挂断,只留下一串冰冷的忙音。
陈阳站在一旁,虽然听不清电话里的具体内容,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祁同伟在接完电话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那份刚刚还萦绕在他身上的属于校园的温和与平静,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冰冷与锋利。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
“出什么事了?”陈阳的心瞬间揪紧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祁同伟收起手机,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又变回了那个温和的学长。他对着陈阳笑了笑,那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刺眼。
“没事。”他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一个朋友,约我晚上出去吃个宵夜。”
“宵夜?”陈阳显然不信,哪有约宵夜的语气会像催命符一样。
“对,宵夜。”祁同伟的语气很肯定,不容置疑。他看着陈阳那双写满了担忧的眼睛,心里微微一叹。
他知道,自己终究是属于黑夜的。他可以暂时伪装在阳光下,却无法真正融入。
“快回去吧,天快黑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他推了推陈阳的肩膀,催促道。
陈阳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祁同伟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她只能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一步三回头地走回了宿舍楼。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楼门口,祁同伟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敛,重新变得冷硬。
五百万,买我的命?
赵家,还真是看得起我。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转身走向了校园的另一个方向。
……
半小时后,马汉东的私人庄园。
祁同伟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茶台后,慢条斯理地洗着茶具。他的动作优雅而又充满了节奏感,仿佛他不是一个即将去赴一场生死之约的战士,而是一个准备品茗论道的雅士。
马汉东和玫瑰站在他的面前,神情却无比凝重。
“祁先生,都查清楚了。”马汉东的声音压得很低,“打电话的人叫‘鬼手’。是京州那边一个很出名的职业杀手。”
“据说,他以前是西南边境某支特种部队的侦察兵,后来因为犯了事才流落到了江湖上。”
“这个人,心狠手辣,精通各种杀人技巧,尤其擅长丛林作战和近身格斗。”
“他出道十年,接了三十多单生意,从未失手。”
“赵立德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玫瑰在一旁补充道:“我们的人查了那个废弃工地。地形很复杂,到处都是废弃的钢筋和水泥桩,视野很差,非常适合伏击和近身缠斗。”
“‘鬼手’把地点选在那里,明显是想发挥他最大的优势。”
“而且,我们不能确定他是一个人,还是带了帮手。”
“祁先生,”马汉东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这明显是个圈套。您不能去!”
“是啊,祁哥。”玫瑰也忍不住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急,“这太危险了!赵家就是想把你引出去,在校外他们可以无所顾忌!”
祁同伟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把洗好的茶杯一个个摆好。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紧张的“左膀右臂”,笑了。
“你们觉得,我是在害怕?”
马汉东和玫瑰都愣住了。
“一个小小的职业杀手而已。”祁同伟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我眼里,他跟一只会咬人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他端起刚泡好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那股清冽的茶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不仅要去。”
“我还要一个人去。”
“什么?!”马汉东和玫瑰同时失声叫了出来。
“祁先生!这不行!”马汉东急了,“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
“我不会出事。”祁同伟打断了他,那双平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自信。
“我不仅不会出事,我还要借着这个机会,送给赵家一份大礼。”
他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马汉东。”
“在!祁先生!”
“你现在马上去办一件事。”祁同伟的声音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把我们手底下所有的人都给我撒出去。”
“把京州所有属于赵家的场子都给我盯死了。”
“夜总会、赌场、洗浴中心,有一个算一个。”
“记住,只盯,不动。”
“我要让赵立德知道,他的每一根毛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是!”马汉东虽然不明白祁同伟到底想干什么,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玫瑰。”祁同伟又看向了那个一脸凝重的女人。
“在。”
“你跟我一起去。”
“不过,你不用动手。”
“你只需要找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架起摄像机。”
“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我清清楚楚地拍下来。”
“我要让整个京州的人都看看。”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是怎么把他们引以为傲的王牌杀手,变成一条死狗的。”
“我还要让赵立德亲眼看看。”
“他花五百万请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废物。”
……
夜,十一点五十分。
废弃的工地上,一片死寂。
只有几只不知名的夜鸟在远处发出凄厉的叫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水泥混合的冰冷味道。
祁同伟一个人走进了这片如同迷宫般的废墟。
他的脚步很轻,像一只在黑夜里捕食的猎豹。
他的感官已经提升到了极致。
周围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的耳朵。
他知道那个叫“鬼手”的杀手就藏在这片黑暗里。
像一条最耐心的毒蛇。
在等待着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祁同伟没有刻意去寻找。
他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工地的最中央。
那是一片相对比较开阔的空地。
也是最容易暴露在敌人枪口下的死亡之地。
他停下脚步,点上了一根烟。
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显得格外的刺眼。
他就像一个故意把自己当成靶子的傻瓜。
就在这时。
“咻!”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从他左后方一个废弃的水泥管道里骤然响起!
是一支淬了剧毒的吹箭!
无声无息,却致命!
然而,就在那支吹箭即将刺入他后颈的瞬间。
祁同伟的身体像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
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向旁边飘了出去。
那支致命的吹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脖子飞了过去。
“噗”的一声,钉在了他面前的一块水泥板上。
尾部的羽毛还在微微地颤动着。
“反应不错。”
一个沙哑的带着一丝赞许的声音,从那个水泥管道里传了出来。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涂着油彩的瘦小男人,从管道里钻了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弩。
他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死死地锁定着祁同伟。
“可惜,你还是要死。”
话音未落。
他扣动了扳机!
“咻!咻!咻!”
三支闪着寒光的弩箭呈“品”字形,封死了祁同伟所有可以闪避的角度!
然而,祁同伟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惊慌。
他甚至还对着他笑了笑。
然后,他的身体动了。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做出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战术规避动作。
侧滑、翻滚、折返。
每一个动作都像经过了最精密的计算。
以毫厘之差躲过了那三支致命的弩箭!
“不可能!”
“鬼手”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用肉身躲过他的“品字绝杀”!
这他妈,还是人吗?!
就在他震惊的这一瞬间。
祁同伟的身体已经像一颗炮弹,冲到了他的面前!
“鬼手”的反应也极快。
他扔掉手里的弩,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格斗军刀!
朝着祁同伟的胸口就捅了过去!
然而,祁同伟的动作比他更快!
他的手像一条出洞的毒蛇,闪电般地缠住了“鬼手”持刀的手腕!
用力,一绞!
“咔嚓!”
“啊——!”
熟悉的骨裂声和惨叫声再次响了起来。
“鬼手”手里的军刀掉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不可思议。
他想不通,对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自己的手腕就像被一台液压机给夹住了一样!
然而,祁同伟并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像一把铁钳,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鬼手”看着那双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
“我是谁?”祁同伟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无情的嘲讽。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说完,他的手微微一用力。
“咔嚓!”
“鬼手”的脖子一歪。
眼神瞬间就涣散了。
祁同伟随手将他的尸体扔在了地上。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赵家恶少赵瑞的手机。
拨通了那个备注为“大伯”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小瑞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赵立德那沉稳的带着一丝不悦的声音。
祁同伟没有说话。
他只是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把镜头对准了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然后,他又把镜头对准了自己。
他看着镜头,脸上露出了一个邪气的、挑衅的笑容。
“赵老板。”
“五百万,我收到了。”
“你的人,我也帮你‘处理’了。”
“现在,我们之间两清了。”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
“所以,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走到了那片开阔地的中央。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信号发射器。
按下了上面那个红色的按钮。
下一秒。
整个京州城东区的夜空。
被无数道冲天而起的烟花给瞬间照亮了!
“轰!轰!轰!”
几十家属于赵家的夜总会、赌场、洗浴中心。
在同一时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
整个京州,在这一夜彻底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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