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无法成为汉东岩台市的遮羞布。
它只是让这座城市的罪恶,流淌得更加肆无忌惮。
赵家祖宅,这座被传言占据了龙脉气运的中式园林,此刻正被死亡的气息彻底浸透。
这里不是战场。
这里的惨烈,却远超任何战场。
浓烈的硝烟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在空气中发酵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焦臭。
钢牙特战大队,祁同伟亲手锻造的国之凶器,化作一柄烧得通红的战刀,用最蛮横的姿态,从赵家自诩固若金汤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肉豁口。
外围那些由退伍军人和亡命徒拼凑的所谓“安保力量”,在钢牙这台精密运转的杀戮机器前,不堪一击。
一名躲在掩体后的枪手刚探出头,试图咆哮着下令开火。
下一瞬,他的眉心便绽开一朵妖异的血花,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高倍镜后,成才甚至没有再看那具尸体一眼,枪口冷静地平移,锁定了下一个在黑暗中蠕动的生命体。
伍六一肩扛着榴弹发射器,每一次怒吼般的轰击,都让一处坚固的掩体化作漫天飞溅的砖石与残肢。
当高城带着马鸣等突击队员冲入阵地时,残存的抵抗者眼中只剩下绝望,他们的挣扎显得滑稽而徒劳。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
“报告狼王!东侧围墙突破!A组已进入内院!”
“报告狼王!西侧车库清剿完毕!b组正向主楼推进!”
“报告狼王!所有外围武装力量已被肃清!重复!已被肃清!”
一道道压抑着昂扬战意的汇报声,通过加密频道,清晰汇入后方那辆伪装成环卫车的移动指挥中心。
车内,祁同伟坐在轮椅上,神色平静得令人心悸。
十几块高分屏上,由微型无人机和单兵终端传回的血火画面,在他幽深的瞳孔中静静流淌。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冰冷的指令流淌而出,精准地切割着战场。
“A组,两点钟方向假山,有暗哨。”
“b-组,主楼二层右侧第三个窗户,重机枪火力点。成才,三秒内拔掉。”
“史今,切断主楼所有电源和网络,我要他们变成瞎子和聋子。”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冷静,精准,冷酷。
袁朗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雪茄,双手抱胸,看着屏幕上那行云流水、堪称艺术的指挥。
他叼着雪茄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对战场节奏的掌控,对战术节点的判断,已经抵达了一个让他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这小子,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怪物。
“高城那头蛮牛,这次捡到鬼了。”袁朗低声自语,话里透着一股子藏不住的酸味。
“报告狼王!”
高城标志性的大嗓门在频道里炸响,带着胜利在望的狂喜。
“主楼已被包围!赵家所有核心成员都在里面!请求总攻!”
“请求批准!”
胜利,触手可及。
只要一声令下,这座盘踞汉东数十年的罪恶巢穴,就将在今夜,被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祁同伟的眼中,终于泛起了一丝剧烈的波动。
老家那被砸得稀烂的房子。
父亲缠着绷带的胳膊。
妹妹因为惊吓而惨白的小脸。
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所有的屈辱、愤怒、不甘,都将在下一秒,化作焚尽一切的复仇烈焰。
他的手指,缓缓抬起,移向了那个代表着“总攻”的血红色虚拟按钮。
指尖,即将落下。
就在这一刹那!
“滴——!!!”
一道尖锐到刺破耳膜的蜂鸣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指挥中心!
那不是警报。
那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强制性指令!
指挥中心内,所有的屏幕,瞬间被染成了血红!
屏幕中央,只浮现出一个字。
一个用最古老的宋体书写的,冰冷汉字。
【止】
一个字。
却仿佛抽干了指挥中心内所有的空气,将一切声音、光线、乃至思想,都碾得粉碎!
它带着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甚至不容理解的绝对意志,轰然降临!
“我操!这是什么东西?!”
高城在通讯频道里发出惊骇的咆哮。
袁朗脸上的所有表情,在看到那个“止”字的瞬间,彻底凝固。
他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脸色煞白。
他认得这个指令。
不,他没资格“认得”。
他只是在老A的最高机密档案中,有幸“听”过关于它的传说。
一个不存在于任何公开条例,却拥有至高无上权限的,最终裁决指令。
代号——【天谴】。
它不代表任何部门,不代表任何个人。
它代表的,是那几位真正站在权力金字塔之巅,共同执掌国之权柄的巨头们,所达成的,最高意志。
【天谴】一出,意味着行动性质,已从军事层面,飙升至最高级别的政治博弈。
任何军人,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功劳多大。
在它面前,只有一个选择。
无条件,服从。
违令者,将被视为对国家最高权力的公然叛乱。
下场,只有两个字。
抹杀。
从物理到社会,从存在到历史,全方位的,彻底抹杀。
“停止行动!”
袁朗的声音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用尽全力挤出来的。
“所有人!立刻!马上!停止一切行动!原地待命!”
“为什么?!”高城无法理解,声音里是火山喷发般的愤怒和不甘,“老袁你他妈疯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闭嘴!这是命令!”
袁朗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高城从未听过的,近乎崩溃的颤栗。
而祁同伟,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血红的“止”字。
他那双在看到家人受辱时,都未曾动摇的眼睛,此刻,那燃烧的复仇烈焰,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火焰熄灭了。
只剩下袅袅升起的,名为“为什么”的,茫然青烟。
他想不通。
那只看不见的手,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保下赵家?
就在这时,指挥车外,传来一阵更加密集的引擎轰鸣。
十几辆挂着京A牌照的黑色红旗轿车,与几十辆墨绿色军用卡车,幽灵般将整个废弃纺织厂包围得水泄不通。
车门开启。
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神情冷峻的便衣人员,悄无声息地散开警戒。
另一群穿着深蓝色特战服的神秘部队,手臂上绣着由长城与盾牌组成的奇特徽章,气息森然。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面容清癯,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膀上,却扛着两颗在夜色中璀璨如星辰的金色将星。
当袁朗和高城看清老人面容的瞬间。
两人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高城身体猛然一震,几乎是本能反应,从椅子上弹起,身体绷得笔直,站成了一个最标准的军姿!
那是他父亲高天国曾经的老领导。
是整个军界,硕果仅存的,活着的传奇。
龙老爷子。
老人没有看他们。
他那双仿佛洞穿了岁月的眼睛,穿过所有人,直接落在了那个依旧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身上。
他缓步走到指挥车门前。
声音苍老,却字字如山。
“祁同伟同志。”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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